三姨娘躺在床上,肚子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绞痛得她浑身冷汗涔涔。
叶青之心急如焚,焦急地问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三姨娘紧紧地抓着叶青之,委屈地呼唤着他:“青之,我好疼,好疼啊。”
叶青之心急如焚,爱怜地抱着她,轻声安慰道:“再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马上。”
大夫一番查看后,给出了一个结果。原来,三姨娘当年生孩子时难产,落下了一些病根。今日着了凉,肚子才会如此绞痛难忍。
叶青之催促大夫赶紧去抓药,自己则一直守在三姨娘身旁,直到天亮。
次日清晨,沈荷便前来探望:“姐姐的身子状况如何了?”
三姨娘对沈荷的问候视而不见,可怜巴巴地望着叶青之,娇声娇气地说道:“青之,你今日能陪陪我吗?我知道妹妹初来乍到,必定是想要青之陪伴在侧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眼巴巴的跑来。”
三姨娘话落,叶青之蹙眉,不赞同的看了沈荷一眼。
沈荷委屈的正要解释。
三姨娘打断了她道“可妹妹这般年轻,往后能陪青之的日子长着呢,可我呢,我这身子骨如此差,也不知道还能陪青之多久……”
三姨娘为叶青之生了孩子,还因为生孩子落了病根。
沈荷怎么比得过三姨娘?
往日姨娘不争宠,是因为有叶夫人压制。
但现在叶夫人不在府中了,若是人人都如三姨娘这般。
沈荷这人还真是不够看的。
三姨娘的示软让叶青之十分心疼,他无奈的呵斥三姨娘“胡说!你虽然是有些暗疾,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好好休息,争取快点好起来。你放心,我今日会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叶青之将三姨娘搂在怀里,直接无视了沈荷。
沈荷咬着牙关,气得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扭着帕子,她虚假的笑着质问三姨娘“姐姐,你这是落下了什么暗疾?竟然如此严重?”
“原本我的身体很是康健,可当初生产时受了寒,以至于难产后,留下了恶疾。”三姨娘神情落寞,拽着叶青之衣裳的手紧了紧。
叶青之想到当初,三姨娘是因为他才受了寒,导致三姨娘时不时就会承受这般的痛楚,心底对她的疼惜就越发深了。
“生产时受寒,其他姐姐也是如此吗?”沈荷轻声质问,就差没有明说三姨娘是为了跟她争宠,才会使出这样的手段。
三姨娘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她起身吃力的坐好,苦笑的看着叶青之“青之,你去陪妹妹吧,以免妹妹觉得我使手段与她争宠”
一滴清泪滑落。
三姨娘隐忍着痛楚,自己躺下。
叶青之的愧疚顿时泛滥。
他看向沈荷,脸色顿时一沉“你先回自己的院子,三姨娘需要歇息,没事莫要前来叨扰,想要探望,就等她好了再来。”
沈荷的脸色顿时一白,她死死的攥着自己的手指,隐忍着不甘委屈和怒火转身离去。
待沈荷走了。
叶青之这才跟着躺下,将三姨娘搂在怀里,用自己去温暖她,好让她的难受能少些。
“好了,她走了,不会碍你的眼了。”叶青之温声宽慰。
三姨娘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叶青之。
“青之,我并未与她争抢,我也知晓自己无法与她相比,我已经人老珠黄,她正年轻貌美,你喜欢美人我知道,我也不怪你,我不过是求你陪伴我今日而已,我只求今日。”三姨娘抱着叶青之的腰身,将他当做自己全部的依靠。
叶青之的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他回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神情温柔至极。
叶夫人离开的第一日,叶青之为了三姨娘,让沈荷独守空房。
第二日,叶青之为了三姨娘,对沈荷视若无睹。
当晚,沈荷在晚膳上直接勾住了叶青之的手指。
叶青之回握住她的手,对三姨娘愧疚的心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是蠢蠢欲动。
多情的人更薄情。
叶青之要随沈荷回院子时。
管家找到了叶青之,“家主,这是近日的账本,该合账了。”
叶青之询问道:“以往都是夫人在管吗?”
管家应道:“正是。”
叶青之环顾四周,个个姨娘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无奈之下,叶青之只能再次抛弃沈荷,前往书房查看账本。
叶青之在书房中度过了一个通宵和一个上午,终于忍着不耐烦看完了账本,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下午,他逮着机会补了一个觉。
晚上,沈荷欲与他培养感情,想缠着他跟自己回院子,可叶青之却如那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实在提不起兴致。
恰好外面有人邀他喝酒,他便再次弃了沈荷出了门。
次日清晨,他才摇摇晃晃地回到府中。
还未踏进门槛,管家便急匆匆地前来迎接他,“家主,出事了,荷夫人跟如夫人打起来了。”
“什么?”一身酒气昏昏沉沉的叶青之,顿时惊醒,被管家匆匆地带到了后院。
叶青之来到后院时,如夫人正像骑马一样骑在沈荷身上,对其又抓又打。
沈荷的头发被抓成鸡窝,如花似玉的面庞,更是多了不少的血痕。
她的领口被扯开,露出大片的雪白。
其他的姨娘和公子小姐都静静的站着看着,没有一人上前去拉扯劝架
叶青之宿醉后本就精神不济,见到此番情景,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怒发冲冠,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如夫人从沈荷身上强行扯开。
如夫人被扯了个趔趄,当下就冷了脸。
“青之……”沈荷看到叶青之,顿时往他怀里倚去。
“呜呜,青之,你要为我做主啊,呜呜呜呜。”沈荷哭得肝肠寸断。
叶青之看着沈荷的惨状,眉头紧紧皱起,质问如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夫人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和头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