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阵阵惊恐的呼叫,我淡定的拍拍手,对着林方媛微微一笑,“反正都说是我做的,不如弄假成真。不然,太亏了不是。”
教务处主任怒吼,“林多一,你太过分了,叫你家长过来,等着开除吧。”
陈姗姗她们吓得,紧张的围住我,“多一姐~”
我安慰她们,搂过她们肩膀,“没事,不就开除,外面没学历的多了去。再说,不还有你们嘛,以后姐可就跟着你们混喽。”
我爸难得来的这么快。
后妈见到自己女儿如此狼狈模样,上来就往我身上招呼,我爸更是气的直接抽了我个耳刮子。
抽完还怒骂:“你个不争气东西,白养你那么多年。简直,简直丢尽我林家的脸,送你来是学习的,你竟然还学会打人,打的还是自己的妹妹。还有,那些照片怎么回事,你,你,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眼看又要往我身上抽,主任赶忙上前抱住,“林董事长,您息怒,息怒。”
我爸不得已收住动作,稳了稳情绪,深吸一口气后,转头对着主任说道:“主任,林多一的事给贵校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请您来,是想看怎么解决。按规定,我们学校对校园霸凌是零容忍。对于违规的同学,一般都是开除处理。”
“那不行,都还有一年就毕业,不能说开除就开除。这样,这事就当是她们姐妹两个闹着玩。回家后我会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给贵校添乱。”
主任讪笑:“可规定就是规定,不能破坏规矩不是。”
“两百万,听说学校的图书馆年久失修,急需资金,两百万,不知可不可以息事宁人。”
主任一听,立马喜笑颜开,“林董事长真是大方,可以,当然可以,只是需要林多一写封公开道歉信,否则很难交待。”
“当然没问题,如果她敢不写,我打断她的腿。”
我在旁边冷冷看着,我爸和主任谈交易。林方媛趴在她妈怀里假装哭泣,见我看她,还隐隐露出挑衅的笑意。
呵,快点吧,我好累。快点谈完,想回家睡觉。
我在墙边放空,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怒吼,“林多一。”
我爸怒气冲冲过来扯过我,“学校肯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已经是给我面子,你再犯,天王老子都保不了你,还不快谢谢主任。”
我倔犟的不开口,只盯着手指头发呆。
“你~”
我爸又想上来揍我,主任笑嘻嘻的拦住,“算了,算了,孩子嘛,回去好好管教就是。您看看林方媛,是不是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免得有外伤着凉的。”
从教务处出来,在门口看到正在焦急等待的徐柔安她们。
她们围着我问,怎么样?
我勉强扯出个微笑,听到没事,她们才松口气。
可我爸突然回头,指着我叫嚷:“你马上去派出所,把照片的事给我撤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让别人知道我老脸往哪儿搁,听到没有。还有,搬回去住,省的给我惹事生非。”
“我不回去。”我对着他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什么,你~”
“远征,别管她了,还得送媛媛去医院,快点。”
后妈不断在后面催促,我爸十分不耐烦,最后指指我的脑袋,“最后一次,再惹事,我派人把你绑回去。”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互相搀扶着越走越远,心里的酸涩感不断蔓延至每个细胞。那种所谓来自'家'的保护和温暖,从来没在我身上出现过。
不过,幸好...
我走向朋友们,幸好有你们,我才知道世间原来真有温暖的存在。
她们把我送回家,在我的百般劝说下,保证过两天会出去和她们聚会,才略带不放心的离开。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这仿佛已经成为我摆脱疲惫最为行之有效的方式之一。
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洒落在身上。在热水的冲刷下,那股温暖而又舒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是被轻柔地抚摸着,逐渐放松开来。
此时此刻,才感觉,回家真好。
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有五个来电显示,均来自齐非渊。
我擦着头发,回拨。
电话很快被接通,齐非渊语气不善的声音传入我耳旁,“你今天欺负媛媛了?”
我擦头发的手一顿,问:“你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在哪儿?”
齐非渊冒着火气,音量陡然拔高,“我怎么知道,呵,总不能你把人虐待死,我再知道吧。”
我还是追问:“你在哪儿?”
“在哪儿,在哪儿,我在医院行了吧。媛媛现在非常虚弱,有点发烧,医生说她受了惊吓,伴有头疼、紧张和焦虑,建议去看看精神科。身上还青青紫紫,你看看你,把人折腾成什么样子。”
齐非渊很是急躁,我反而很平静,“哦,那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为什么打她?”
“我的照片是她找人发的。还有,我只说一遍,没有打她,她身上全部的伤,都是她自己掐的。而我,只浇了她一桶水,仅此而已。”
“你用'仅此而已'就打发啦,你说照片是她找人弄的,证据呢。我公司技术人员动用各种办法,都没找出那个黑客,你怎么找到的,说啊。”
唉,都吼起来了。
“我拿不出,但确实是她。我原本是想找她问清楚,谁知她自导自演一出好戏,诬陷我霸凌她。我生气的浇了她一桶水,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现在人躺医院里,你觉得我会信?”
我无奈,“信不信由你,或者你如果想替你家媛媛报仇,也不是不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您齐少本事多大,我反正逃不了不是。我在家,尽管来。”
“林多一,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媛媛,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如此恶毒。”
听到此,我的心抽疼,我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强撑着气,努力表现的无所谓道:“哦,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要不,我们分手吧,你和你的媛媛都离我远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分手?你休想,今天到此为止,我们都冷静冷静,以后再谈。”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个不相信自己的男朋友,要来有何用,光靠爱吗?可爱不是万能的,它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林方媛的表演确实精彩,天时地利人和,都被她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说齐非渊,可能如果我是局外人,估计也会被骗。
可我还是希望,我的男朋友能信自己,哪怕被人千夫所指,哪怕我被万人唾骂,自始至终站在我身边,保护我,爱我。
貌似,在齐非渊身上,很难。
也许经过此事,我和他离分开,不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