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这种幼稚的恶趣味嗤之以鼻。不过换个方面想,见他这种状态我才算放心。
想当初收到消息时非常担心他,怕他一时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会颓废消沉、一蹶不振。
于是,我早早就在家等他。
谁知道他老人家没事人一样,悠哉惬意,回家时顺道还给我买了我爱吃的小笼包。
以为他是强装镇静不想让我担心。
可连着几天观察下来,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
甚至连齐叔沈姨他们,居然心血来潮报了个新马泰十五日游,跟一帮老朋友出去玩去了。
送他们上飞机时,齐叔还一个劲儿跟我说回来给我带礼物,要想买什么路上发消息。
似乎,全程只有我和沈姨云里雾里。
包括房东城、沈未、柏子仁,个个口风很紧,人影子不见,不知道忙啥。
我默默对着明显水浇多的多肉道歉,感谢你们为照顾某人心情做出的牺牲,我一定会为你们好好安葬。
总的来说,他状态不错,精力嘛,唉,十足,就是费腰。
本来嘛他只是没了公司,家里根本不缺钱花,没有任何外债压力,只要他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着实没有必要整天垂头丧气。
此时,看他难得露出孩子气一面,演起落魄贵公子的戏码,我一百个赞成。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悠着点,别演过头,小心朋友全跑光,到时成光杆司令。
他哼笑,他只是去看戏,不是去搞批斗大会,图个乐罢了。
晚上他回来,我好奇想打听下结果。
齐非渊摇摇头,看样子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所以说不要没事去考验人性,不做多余的事还能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做了不是给自己添堵嘛。
后来仍旧是马大嘴给我绘声绘色描述当天的场景。
他订的是个豪华包间,预计怎么着应该会来个二十个。
到约定时间一数,十一个。
最好笑的是每个开门进来人的表情,可谓多姿多彩、五颜六色,有热情打招呼的,有看到齐非渊后上下打量默不出声的,有调侃嘲笑的。
一顿饭吃出人生百态。
马轻宇初见齐非渊这身行头,就知道齐非渊的目的。以他对齐非渊的了解,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破产、落魄,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只有那些平常吃喝玩乐惯了,一点没有眼力见的人才看不出齐少的戏码。
特别是齐非渊装做惨兮兮状要借钱,看看,个个找各种借口说没钱,一溜烟的跑了。
不乏其中还有更过分的人,居然出言挑衅。兴许是之前被齐非渊训斥过,怀恨在心,此次专门过来看笑话。
最后同意借钱的几人,齐非渊一分没要,只是无声拍拍他们的肩膀后转身就走了。
听完,我从背后抱住正在阳台抽烟的他。
一点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他这人有点好,念旧重情义。
以前但凡出去聚会,所有开销几乎都是他承担,兄弟家有什么事都是尽可能的帮。
至少,不会在钱上面计较。
我早就怀疑那帮人有把他当冤大头的嫌疑。
齐非渊紧紧握住我环绕在他腰间的双手,微微侧过头,手中香烟烟雾袅袅,模糊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们就这样静静站在一起,一同眺望远处夕阳西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整个世界都变得格外安静,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就连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烟草味道也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温馨与惬意。
不久,齐非渊重新开始忙碌,而我则需进组拍戏。
一旦进组犹如掉进时间黑洞,整日整夜被深埋其中。早上一睁眼,就是化妆、背台词、与其他演员对戏。
服装监制特牛,从众多大牌那里借到一百多套衣服,几乎一个场景一套。其实原先人家最多只愿意借三十多套,但听说是我穿,以至于后面都是主动送上门。
整天整天拍,人累是累,倒是挺有成就感。
当然,主要是有个严格的导演和编剧,两尊大佛往我面前一怼,想不上进都不行。
值得庆幸的是,我整体表现还算是差强人意。刚开始时,由于没能迅速进入角色状态导致拍摄过程并不顺利,屡屡被导演喊停要求重拍。
那时候真的感觉沮丧和挫败,不过幸运的是,随着时间推移以及对角色理解的逐渐深入,情况慢慢好转。
从最初频繁被卡到后来能够较为流畅地完成每一场戏,这中间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与调整。
就这样,日子在忙碌而又紧张的拍摄工作中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三个月后,终于等到所有戏份全部杀青,可以回家。
望着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有种重返人间之感。
齐非渊时常不在家。
经过近阶段的调整,'智信'实现与'齐氏电子'的全方位整合,此举意味着'齐氏电子'这个曾经在行业内颇具影响力的品牌彻底告别市场。
如今,'齐氏电子'已被合并至'智信'旗下子公司,成为其庞大商业版图中的一部分。
随着这次合并的尘埃落定,'齐氏电子'原有的所有业务往来也都尽数被'智信'所接收,包括客户资源、供应链关系以及各类合同协议等等。
之前被'清河投资'拍得的股份,再次转移,被转移人亦是熟人,即齐氏电子原股东之一,那个拥有十四的人。
关于齐非渊一系列的神秘操作,我看不懂,管不了。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饿不死就行。
我的朋友们反而挺担心,嚷嚷着要给我捐款,搞的我怪不好意思,只能反复劝慰,没问题,不用。
申论最无语,上赶着给我砸一千万,吓得我手机差点没握住。实在忍不了,对着电话里的他框框一顿狂轰乱炸,
“你这个败家子,最好让他爸妈再生一个,不然再多家产早晚得被你败光。”
我们关系没觉得有多熟,上来就一千万,这谁受的了。
谁知,那头非但'不知悔改',还骂骂咧咧,说我怎么找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早知道就把他哥介绍给我,我跟他们家里人熟,这样等于可以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