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郁绾绾的质疑,秦斯年毫不犹豫,脱口而出,“我们结婚好吗?这样你可以相信我爱你吧。”
秦斯年拥着她,下意识的凑近她的下耳根处,轻轻吻了一下,可郁绾绾推开了他的亲昵。
“秦斯年,我不否认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做任何事,就如同此刻你吻我,我也想吻你。”
郁绾绾凝视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心不由地抽紧,继续道。
“但这样长久吗?冲动不是爱,在床上醉生梦死不是爱,一时激情早晚会消散。”
“你们男人其实什么都懂,可以把爱和性分的很清楚,对不爱的人也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但女人不一样,至少我不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稳定,长久是我的底线,因为我还有知非。”
“挽挽,我懂,我会给你和知非一个幸福稳定的家,我会好好珍惜你们,之前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宝宝我以后只有你,如果你不想再要孩子我可以结扎。”
秦斯年低沉磁性的嗓音很容易打动人,偏又如此温柔的哄诱她。这一刻换做普通女人,早已沦陷其中,可郁绾绾仍旧是清醒的。
“再给我点时间,我手头还有事没做完,我们也都冷静规划一下未来,好吗?”
秦斯年撑着护栏,把她环在身前,默默点头。
“好,我听你的,不惹你生气。”
“好宝儿,真乖。”
郁绾绾捧着他的脸,欲亲不亲,跟逗小孩似得。
“挽挽,你好坏!”
“秦娇娇,我宣布现在我们是冷静期,最近不要见面。期限就设置三个月吧,省的见面你就想往我身上黏。”
“太久了,三周行吗?离婚冷静期才一个月。”
秦斯年抱着她求亲亲,脸凑过来,鼻尖对着鼻尖的讨好她。
刚分开三个月,又要三个月,半年时间就没了。
郁绾绾拿出手机看看日历,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那就这三周不见面,但是三个月内,你不能碰我一下。”
“??”
“答应吗?”
“好,那可以亲亲吗?”
“不可以,你亲起来没完”,郁绾绾歪着头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笑的甜甜哒。
“好,我答应,从明天开始我三周不见你,三个月内不碰你。”
秦斯年举起手发誓。
郁绾绾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心里稍稍安定。
“挽挽,别动,你头发上有只小虫子。”
秦斯年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深沉而放肆,推也推不开。
上当了,他发誓是从明天开始,真是狡猾的狐狸!
月亮慢慢升起,秦斯年说话算话,陪她散完步就送她回了锦绣家园。
“挽挽,你搬回国府吧,这公寓连护栏都没有,出门就是大马路,实在不安全。”
“等我们过了冷静期,我再考虑搬家的事,我这一年跟土豆似得搬来搬去的。”
“好吧,小土豆,我不上去了,不然会赖着不想走,三周我会处理好所有事再来见你。”秦斯年抱了抱她,在她眉心吧嗒亲了一口。
月色如钩,秦斯年一直站在楼下,看到郁绾绾站在二楼落地窗前跟他挥手才安心。
他靠着车头抽了一根烟,有些庆幸,自己还有机会。五年多都熬过来了,三个月又何妨。
★
年雅琴听年昱说郁绾绾生病,挑了周六下午的空档不请自来,希瑞开门的时候惊呆了,这秦夫人是搬家吗?
起初郁绾绾有些担心,又跟她打感情牌,聊了一会,年雅琴直接开门见山。
“绾绾闺女,我跟你说这子宫是女人的根,得像养花一样爱护,今天我亲自给你炖乌鸡汤,你好好喝两碗。”
不等郁绾绾拒绝,她直接去了厨房,食材是在家收拾好的,带来直接做汤,害怕她家没有锅,连厨房用具都带来了。一行人七七八八的端着锅碗瓢盆,蔬果生鲜来来回回的送了七八趟。
年雅琴在厨房忙活两个小时,做了一桌子菜。知非围着她忙前忙后的转。
看着秦夫人额头生出细密的汗珠,郁绾绾的心轻轻颤抖,想起往日妈妈给她做饭的场景。
“伯母,谢谢您。”
“闺女,跟我客气什么,你父母不在身边,我这做长辈的岂能看着你生病没人管么。你多喝一点汤,这个鸡是我自己养的,它吃水果长大的,肉特别嫩滑。”
“谢谢奶奶,您做的汤真好喝。”知非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眼睛笑成了月牙。
“你们喜欢,以后每周我都可以做。闺女,你不用担心,咱俩处咱俩的,我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单纯就是喜欢你们娘俩,以后周六日我可以帮你带孩子。”
“伯母,那怎么好意思呀。感谢您对我们这么好,我欢迎您来做客,但是不用做这么多吃的,太辛苦了。”
平时年雅琴十指不沾阳春水,秦国泰舍不得让她劳累一点,却在这里为她炖汤,郁绾绾赶紧吃了一个鸡腿,肉质鲜嫩,的确不同普通的鸡肉。
看着年雅琴饱含深情的目光,她心头有一丝暖流涌动,那是种妈妈看自己孩子的眼神。
“你再吃点,锅里还有半只鸡呐。”
“好,伯母你也吃。”
“知非谢谢奶奶,奶奶辛苦了。”
小孩的嘴巴甜,老人自然更欢喜。仨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后,年雅琴起身告辞。
在单元门口,年雅琴主动抱了抱郁绾绾。
“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我们就算个忘年交。”
“伯母,谢谢您。”
这一刻的真情实感,让郁绾绾心头酸涩,看着年雅琴上车,她出神的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要下雨了,雨后应该会有彩虹吧?
在这样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寻得真情,也许每个人都有几张面孔,郁绾绾知道年雅琴的频频示好,是为了儿子,却也是真心实意的付出行动。
只是她没想到秦家人竟然同意她和秦斯年在一起,可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多么严重,让他们害怕再次失去儿子。又或者他们知道了什么秘密……
收回思绪正准备上楼,路边突然停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郁绾绾回眸的瞬间,预感到危险已经来不及逃跑,电流穿过她的身体,她蓦地倒下。
两个男人将她拖上车,快速驱车离开。
郁知非在楼上亲眼目睹妈妈被掳走,大喊着希瑞救命。琳达立马下楼开车去追,面包车已不知踪影。
知非第一时间想到爸爸,拿起妈妈的手机给秦斯年打电话。这边谢霆舟和秦斯年,正在饭店跟谭定京和谭忘忧吃饭。
秦斯年想把话说开,毕竟大家兄弟几十年的关系,不想因此生了嫌隙。
视频聊天响起,秦斯年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忍不住划开绿色接听。
“挽挽,想……”
没看到想见的人,却看到泣不成声,呼哧带喘的知非。
“爸爸,妈妈被抓走了……呜呜,坏人…白色的车……”
秦斯年脑袋嗡的一下如遭雷击。希瑞拿过电话,颤抖不已。
“秦先生,老板刚刚被一辆白色面包车掳走,车上最少有三个男人,她穿着卡通家居服,就是你和她情侣的那套,她没拿手机……
她,她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你生日那天她被气到,打了几天保胎针。”
“爸爸,求你救妈妈……”
秦斯年终于明白这冷静期是怎么回事了,是因为胎像不稳,或许是因为她被娄烨下药的关系,导致了有流产的症状。
谢霆舟有种脑袋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错觉。所以他最近干的都叫什么事啊!生日宴那天郁绾绾打的是保胎针?他们喝醉了,以为打的是治疗感冒发烧的药。
等他们仨彻底反应过来,秦斯年已经没影,谢霆舟和谭定京立马联系朋友帮忙。
秦斯年第一个想到的是娄烨。可他在马尔代夫玩呢,应该不会把人送到马代去吧?
警察凭借知非的描述,很快通过视频监控追踪到那辆白色面包车,一路开往郊区废旧化工厂。秦斯年突然想到腕表,在荷塘月色那天晚上,他又把表给郁绾绾戴回去。
打开定位,追踪到腕表的位置正在高速上,开往津港方向。如果到了码头,人被送出了境……秦斯年不敢再想。
各方出动紧急追踪,在高速出口,凌渡逼停车辆,他拿着九节鞭一下就抽碎了风挡玻璃,把司机吓得魂不附体,立马承认自己从一个刀疤脸手中收的货,他拿着手表和金镶玉挂坠,准备去码头黑市换钱。车上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
年昱看着司机,“你多少钱收的表?”
“50万。”
“你准备卖多少钱?”
“200万。”
“傻缺,这块表3000万!是稀缺钻,够你喝一壶的。”
通过司机的描述,年昱把线索提供给警方,很快抓到了正在溜粉的刀疤脸,但他并不知道沈贺把人带到哪里,沈贺只是让他把东西卖了换钱,他就找了专门给小偷销赃的人换了50万,沈贺联系不上,他只能先藏起来,瘾头犯了出来觅食被抓。
时间流逝,秦家所有人坐如针毡。秦斯年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力,这种无力感几乎让他窒息。
几家合力派人出去搜寻,沈家别墅空无一人,地下车库,郊区各种废弃的车厂,工地,排查了道路监控,建筑一无所获。沈贺带着郁绾绾不知所踪,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斯年的心每一秒都在煎熬之中。却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沈贺的目的。并且快速筹措现金,以备交付赎金。
★
天色渐暗,郁绾绾醒来时浑身没劲,酸痛无力,嘴巴干的起皮,眼睛模糊看不清东西,有一刻的恍惚,她以为自己死了……
缓了好一会儿,周围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她发现自己被绑在学习椅上……这椅子可以调节高度。
书桌,公主床,衣柜,玩偶,这是女孩的房间。
一切那么熟悉。
外面天蒙蒙亮,是凌晨的样子。
“醒了,尊贵的大小姐。”
“沈贺,这是哪里?”郁绾绾声音微弱,渴的想喝水。
“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堪比影后,我都想给你磕一个。”
“沈贺,你想干什么?”
“别一口一个沈贺,多生分呐。好歹也是沈长安把你养大的,小姐姐,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你说对不对?”
沈贺的手背上长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肉疙瘩,愈合不良疤痕成了死疙瘩,看着无比恶心。
“沈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现在拥有别墅和财产不是很好吗,起码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你和沈梦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你不娶妻生子,夜夜笙歌也够你花的。”
“放屁,几千万和几千亿能一样吗?”
“你要钱是吗?我名下所有的钱都转给你。”
“你当我傻啊?我今天就是让你陪我一起死的。我妈被判了死刑,我妹不知所踪,我们好好的家被你毁了,你划我一刀,扎我一刀,这一切都怎么算?”
“你都没死,我妈凭什么死!”
”沈贺,你想想如果你爸爸被人抢走,你也不会开心的对吧,咱俩都是没人爱的孩子,你妈偏心你妹,把钱都给了沈梦…”
郁绾绾一边和他斡旋,一边寻找机会自救。沈贺一想到偏心眼的姚佳,的确有些恼怒,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突然就开始魔怔一般的狂笑,狂叫的跑了出去。
她扫过书桌,想到抽屉里应该有画画工具,用嘴巴拉开抽屉,叼出来一把美工刀,刀片已经生锈,好在能用。
快速划开绳子,屋里有一双球鞋,刚刚好还能塞进去。她轻手轻脚地开个门缝,外面一个黑衣男和沈贺正好溜完烟,似乎得到极大满足,整个人都轻松了,精神大振。
“沈少,我去看看那娘们,你先吃口饭,歇一会。”
“你小子轻点玩,别弄死了,我还得拿她和秦家换钱呐!”
“知道,你要喜欢看,我把她拽出来干!”男人一脸坏笑。
“老子最不想看的就是她”
门缝里郁绾绾看到来人,个子不高,精瘦的身子,脸上有两条疤,丑的让人心慌。
男人刚进门就被郁绾绾用床单套住头,借机将他脑袋摔向墙壁,直接磕晕。她假装尖叫,摸索着掏出男人手机快速报警。一边大哭大叫挣扎,一边小声说地址,又给希瑞发了信息。
秦斯年手机有拦截,陌生号码根本打不进去。
为了不让沈贺起疑,郁绾绾一直装作害怕的嗷嗷喊着,假装哭的撕心裂肺。
沈贺只顾着喝酒,想着有花不完的钞票雪片似得飞来,兴奋的手舞足蹈,拿着整瓶的红酒,一个人在方厅里‘蹦迪’。
她用床单,把精瘦的男人裹成蚕蛹。窗户有护栏,郁绾绾的脚踝很脆弱,即便能打开护栏,她跳下去这辈子就得拄拐了。想了想还是出其不意对付沈贺胜算更大。只要坚持到警察来救她。
沈贺听着屋里的动静小了,感觉不对,二十多岁的人,战斗力这么差?才几分钟就不行了呢。
他推门进来半个身子,见床上躺了个鼓包。
“长海?你怎么还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