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串暗号,你们有什么想法?”
周景行盯着那串暗号问道。
项修元直接摇头。
姜锐沉思片刻后,也是摇头说道:“如果你不是他们的人,恐怕很难解出来这个暗号的意思。”
我特么的当然知道,可是不破解这个暗号,就拿不到账本跟那所谓的白银!
拿不到这两样东西,老子就没法过平静的生活!
“这起案件的贪污白银有多少?”
周景行再次问道。
姜锐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斟酌。
“张伯!送客!”
周景行见状毫不犹豫的喊道。
刚端着茶水出来的张伯动作一僵,看向自家公子的神色充满诧异。
姜锐脸上的皮肉疯狂抽搐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把周景行绑回皇城司,把他的嘴给缝上!
“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不能告诉其他人。”
姜锐颇为无奈。
“快快!张伯!上茶上茶!”
周景行冲着张瘸子挥手示意。
张瘸子一脸狐疑的将茶水端了过来。
“公子,你到底是要送客还是要上茶?”
周景行尴尬咳嗽一声,“上茶,上茶,姜兄弟可是贵客,怎么会是送客呢。”
姜锐一阵无语,对周景行的脸皮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来来来,慢慢说。”
周景行亲自给姜锐倒上一杯茶,同时示意张瘸子先回避。
“这起贪污案的涉案白银,足有一千八百万两。”
姜锐话音刚落,周景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就连项修元,也是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夺少?你说夺少?!”
周景行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一千八百万两,白银。”
姜锐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周景行盯着桌上的那串暗号,眼神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一千八百万两啊!
要是能把这笔钱拿到,自己做什么生意?
直接把教坊司排名前五的花魁赎回家,再买个大宅子天天跟她们讨论管鲍之交,倾囊相授,岂不美哉?
“劝你别打这笔钱的主意。”
“你要是动了这笔钱,就是司主大人也保不住你。”
姜锐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周景行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
的确,这笔钱已经被三方,哦不,应该是四方盯死了。
无论是谁,只要敢伸手,都会死无全尸。
“这个肆你们能想到什么?”
周景行指着纸上的肆字问道。
“教坊司肆号雅间。”
项修元毫不犹豫回道。
周景行翻了个白眼,不过旋即就释然了。
因为项修元貌似只能想到这个。
“代号,记号,或者代指。”
听到这话的周景行冲着姜锐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专业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这串暗号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
“自然是因为有人把它带进来的。”
姜锐身为皇城司缉事,自然是看过盐铁贪污案的完整卷宗的。
“那盐铁贪污案是发生在长安吗?”
周景行再次发问。
“不是。”
姜锐眯起眼睛,“你不要试图从我嘴里套消息。”
被洞穿目的的周景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这怎么能是套消息,咱们是在谈论案情。”
“你难道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姜锐面无表情的反问。
“贪污案发生的地方距离长安近吗?”
面对周景行的提问,姜锐迟疑片刻,还是回答道:“不近。”
司主大人都对这个案子毫无头绪,告诉他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无妨。
这家伙虽然很欠打,但是脑子的确好使,很会坑人...
或许他能看出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想到这的姜锐已经没那么抵触周景行的提问了。
“既然贪污案发生的地方距离长安不近,那他们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把暗号送到长安来?”
此话一出,姜锐顿时瞪大了眼睛。
对啊!
为什么他们要千里迢迢把暗号送到长安来?
那逃跑的管家想要联系其他人,也不用跑到这千里之外的长安来才对!
长安乃是天子脚下,皇城司探子遍布全城。
江宏明的管家明知长安危险,但他还是来了。
一定有什么事情,迫使他他不得不将暗号带到长安!
“看来你应该也想到了。”
周景行见姜锐有所明悟,于是便继续说道:“咱们做个假设。”
“假设你是这一起贪污案的涉案人员。”
“在已经案发的情况下,你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踏入这天子脚下的长安吗?”
项修元连连摇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们是逼不得已,必须将这串暗号传递到长安。”
姜锐低声开口。
“对头。”
周景行打了个响指。
“他们没有得选择,这串暗号必须传到长安城,传到他们的人手里。”
“也就是刘承,还有我租住那间宅院的原主人。”
说到这,周景行忽然望向姜锐,“我相信你们皇城司应该把那间宅院里里外外都搜过一遍了吧。”
姜锐点了点头,“只是我们并未发现你说的这串暗号。”
“这串暗号就刻在我房间那张小木桌的侧面。”
“它刻在里面,而桌子被人用精湛的木艺将其填补过,这才迷惑住了你们。”
“原来如此。”
姜锐恍然,可旋即又有些狐疑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碰巧,爱信不信奥。”
当时在找可能存在的新手大礼包...
结果礼包没找到,找到坐牢凭证了...
周景行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暗号的具体意思。”
“但他们应该知道,自己被你们给监视了,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串暗号传递出去。”
“宅院的原主人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知道自己会死于非命,所以便将这串暗号刻在了桌子上,并用木艺掩盖,希望留给后来者。”
听着周景行的分析,姜锐暗暗心惊。
因为周景行说的基本没错。
刘府与那间宅院的原主人,早已在皇城司的监视之中。
“他们宁死都要保护这个暗号,在长安城传递这个暗号。”
“也就是说,这串暗号所暗含的事物,极有可能跟长安城有关。”
“而这串暗号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那本账本,或者那一千八百万两白银!”
周景行双手撑着石桌,一字一句道:“账本或者白银,两者必定有一样在长安,又或者,两者都在!”
周景行话音落下,整个院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
姜锐盯着周景行怔怔出神,半晌后猛地站起来说道:“事关重大,我要将这些话带给司主大人!”
咔嚓!
周景行正欲说话,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瓦片碎裂声。
“谁在那!”
项修元与姜锐两人几乎同时拔地而起!
房顶上,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家伙转身投出两颗灰不溜秋的东西,随后脚尖轻点,直接跳出了围墙。
砰砰!
两道爆炸声传来,迷雾骤然弥漫。
项修元跟姜锐两人身影一闪,穿透烟雾,立于墙头。
目光所及之处,那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高手,轻功了得。”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刚才的消息恐怕已经被他们听了去,我需要尽快返回皇城司跟司主大人汇报,周景行要跟我一起去。”
姜锐伸手握住长刀刀柄。
如果项修元阻拦的话,他只能动手。
“你想不想去。”
项修元看向院子里的周景行问道。
周景行嘴角略微抽了下。
鬼才会想去!
可是我不去的话你们两个貌似就要打起来了!
周景行扯出一副笑脸,“我跟他走一趟,你在家帮我照顾好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