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司徒依蓉突然闪在她爹面前,踮起脚尖,挡住了他的脸,“他们是我的朋友,你别这样看着人家!”
谁知一向疼爱自己的老爹,竟然一手按在她的脸上将她推至一旁,司徒依蓉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连连后退,被一股巨力推了开。
“姑娘,我乃当朝二品大员,兵部尚书司徒商卑,今日有幸得见姑娘,简直是三生有幸!”
谁知司徒商卑走到安轩面前,双手抱拳,客气至极,眼里波光粼粼,不停地闪动着。
安轩心中无奈,脸上的肌肉也是抽搐一番,但还是保持礼貌地说道:“叔伯,我是男的!”
“嗯……好一副……什么!你你你……你是男的?”司徒商卑刚还目送秋波,突然像是把那道波给迅速收回眼睛,换来的除了惊恐便是失望,眼睛终于是移开了安轩的面庞,自始至终没有瞧过上官哈妮一眼。
忽然间,仿佛经过了无数的内心挣扎,又抓住了安轩的手,拉着他坐到了房间内的椅子上,趁机揉了揉他的手掌,应该是想再次确认一下他的性别,摸到手掌那不逊于自己的坚硬骨头,顿时心里是彻底凉了下去。
缓缓才开口说道:“罢了罢了,男的就男的吧?”
“啥?爹!你在那说啥呢!”司徒依蓉此刻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纵观过往,从小到大都觉得父母感情甚好,相敬如宾,也没有听说过他和其他门外女子有过任何不雅传闻,也未曾听过他有纳妾的想法,即便是她的母亲觉得自己老了劝他也是不听。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她觉得情比金坚的爱情,此时也被安轩这个男人给一剑插在了当中。
似乎是才发现自己失态,司徒商卑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哎呀,哎呀,不好意思,老夫这一生头次见如此俊美的少年,以为那仙母精养的芙蓉花落在了人间,有些失态了,对不住呀,安公子!”
他也不含蓄,将自己的感情说得非常直白,恐怕如果安轩不是男子,此刻已经想好了司徒依蓉的弟弟或者是妹妹们的名字。
上官哈妮全程只是无助地摇头,自己这师弟,就不该下山,男女通吃,老少皆宜。
四人坐下,聊了片刻,安轩也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司徒商卑倒是有一丝疑虑,“公子,荀合宗我们也是比较了解,何时开始收男弟子了,难道上界的大仙们……口味变了?”
安轩哈哈一笑,告诉他了自己的身世原委,才让他打消了顾虑,随即表示可以带他们去见沐若仙,倒是连司徒依蓉都觉得自己前面说了一大堆废话,都说美女好过关,这美男的迷惑效果更甚。
说走就走,司徒商卑拉着安轩的胳膊就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司徒依蓉则是抱着上官哈妮的胳膊跟在后面,手上暗暗使劲,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一老一少的背影,嘴里小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上官哈妮看看她不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心道这算什么,她还没见过这一路上遇到的那些臭男人见到安轩的疯狂。
司徒商卑的家主院落比起他女儿的精致小院,就显得大气了许多,青瓦白墙,门庭宽敞,院内两侧各种着两三棵枝繁叶茂的罗汉松,根茎粗壮,气派又不失文雅。
院内侍女不多,基本是男子下人,各个见到老爷牵着之人,眼里都是闪着不一样的色彩,怎么这老爷竟然捡到了仙人,还带回了家里……
司徒商卑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脸色一沉就让他们都下去,没有吩咐不准进入自己的院子。
等人都走干净了,司徒商卑默默关上了房门,走到后堂,转动机关,只见堂中央的巨幅钟馗画像从中间分开,向两边移动,露出了一间幽暗的密室,里面点着几十根蜡烛,勉强算是能看清内部。
四人走进了密室,中间的一张大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白衣女子,正是沐若仙本人。
安轩也是焦急,把手从司徒商卑的手里夺出,快步走向床边,眼里满是心疼,以往活泼依人的沐若仙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石床之上,面色虽不是过于惨白的,但是比起安轩脑袋里的模样也是差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闭着眼睛的沐若仙还是那般美丽动人,安轩轻轻抓住她的手,温润如玉,轻声呼唤着:“若仙……若仙……”
见没有反应,就将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上官哈妮看到眼睛也是一瞪,“轩轩,你会诊脉?”
“不会……”
“那你在干嘛?”
“看看还有没有跳动……”
“起开……”
上官哈妮白了他一眼,把沐若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开始细细为她诊断。
“哈妮,你会诊脉?”
“当然,师傅有教医术。”
“怎么样?”
“这脉象……好像没什么问题,内伤什么的也不重……怎么就不醒呢?”上官哈妮脸上也是有些疑惑,“难道是中毒了?”
司徒商卑听完,解释道:“不不,这将近十几天,我们请的大夫也是城中出名已久的好手,早就给她将内伤都调理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若仙侄女头部受伤过重,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安轩听罢,怒气浮于脸上,双手拳头紧握,咬牙说道:“什么?这些人也太狠了吧,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打人不打头,打头是二球!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不是的,轩公子,她……她不是被打的……她她……她是撞成这样的!”司徒商卑似乎说得有些难以启齿。
“撞的?谁撞的?”
“她那日眼见不敌,就匆匆逃回来,用尽全身力气飞奔,等到了我院中已经力竭,从空中就掉了下来,头撞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安轩怒气就消了,没想到自己这美丽师姐竟然是用以头抢地尔的方式自我毁灭,这……好像也怪不了别人。
司徒商卑还说当日见到她的样子,自己也是吓了一跳,看看受伤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随即赶紧藏于此处,唤来关系好的医生,“你们当时是没看到,她头上那个大包,拳头大小,大夫见了都啧啧称奇,给她上了好些麻沸膏才动刀放出了淤血,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时候醒,就不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