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努力让自己快速清醒。
“她有什么事儿?”
封悦道:“我拎了一袋桑葚给松松,她很感动,想当面向你道谢。”
姜妤搓了搓脸:“道谢就不用了吧。”
封悦拉着她:“人都来了,你不见,我打发不走她。”
姜妤叹了口气:“我换身衣服就来。”
她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楼前心神不宁,又给裴昱州去了电话。
只是他的电话关机了。
姜妤有些纳闷,但时间容不得她多想。
徐盈看见她下楼,赶紧站了起来。
“姜小姐,谢谢你给松松送来的桑葚。”
姜妤坐进沙发里,面无表情道:“不是我要送的,是封悦想着她的侄子。”
徐盈看向封悦,小声道:“能让我们说两句话吗?”
封悦想了想,点头:“夜深了,你别耽搁太久打扰她休息。”
屋内,只剩下了姜妤和徐盈两人。
徐盈站在茶几前面,低着这头,长时间的一动不动。
姜妤坐在沙发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徐盈不说话,她也不主动出声。
时间就那样过了好几分钟。
最后,姜妤坐不住了,她打了个呵欠:“徐小姐是来这里熬我的吗?”
徐盈像回过神来似的,赶紧说道:“对不起姜小姐,之前是我对你有点小意见,可是你也有错,你既然不喜欢裴昱州,为什么还要占着他呢,你和别人结婚,主动断了他的念想不好吗?”
姜妤就知道她来,没安好心。
不过她没生气,反而笑了:“你无能,就把错归结到我身上?”
徐盈看了眼客厅里的监控,摸了摸头发后,寒光从眸底浮上来。
“州哥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能失去他,本来你们离婚了,我应该放你一马,但是你却在作死。”
姜妤越听越觉得她的话不对味儿……
没多一会儿,徐盈离开。
封悦守在门口,还没走。
看见徐盈出来,她问:“谈好了吗?”
徐盈有些失落:“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封悦理解地说道:“这是自然的,换做你的背上留下伤疤,也不一定那么容易原谅对方,是吧?”
徐盈点头:“我今天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向她示好,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这样州哥也不会在中间难做。”
封悦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挠了挠眉毛,道:“很晚了,虽然有保姆守着,但你还是赶紧回去陪松松吧。”
“好,姜小姐已经上楼去睡觉了,我看她很累的样子,你别去打扰她。”
封悦道:“我有分寸。”
徐盈走后,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还是去了楼上。
轻轻推开姜妤卧室的门,发现她睡得很沉,封悦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封悦被电话吵醒。
是裴昱州打来的。
男人直截了当地问道:“姜妤呢。”
封悦揉揉眼睛,坐起。
“在房间呀,这个时候……”她看了看时间,“还没醒吧。”
裴昱州在电话那头,声音很冷:“出了点事,你喊她起来,我马上到。”
不等她问是什么事,他就挂了电话。
封悦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严重。
赶紧穿好衣服去找姜妤。
“姜妤姐,又出事了,老大他……”
封悦一边说一边走近床边。
此刻外面天微微发亮。
透过一点微光,她发现露在被子外面的是……假发!
院里开进来好几辆车。
都穿的是便服。
裴昱州看了下车的众人一眼,大家默契的站在车边,没往里进。
他一人进到屋内,封悦正急匆匆下楼而来。
两人看见裴昱州,她有些慌乱。
裴昱州脸沉了下来,越过她,直接进了姜妤的卧室。
男人绷着脸,周身气压及低。
“发生什么事了吗?”封悦问。
“存有猎蛛设计数据的硬盘,在靳主任的办公室被盗了。”
封悦倒吸一口凉气。
“绝对不可能是姜妤姐。”
“我也知道,”裴昱州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卧室,“我要证据帮她洗清嫌疑。”
封悦犹豫几秒,还是小声说道:“昨晚我嫂子来过以后,姜妤姐就睡了。”
裴昱州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封悦赶紧补充道:“但我嫂子是来给姜妤讲和的,姜妤姐没有原谅她,两个人谈得不算愉快。”
裴昱州转身出了房间。
“床上的假发以及纤维通通拿去化验,调昨晚监控以及周边摄像头。”
说完,裴昱州上了车,独自离开。
到达黎园的时候,天刚亮。
大门口“黎园”的名牌已经被摘了下来。
整栋房子里,两个保姆在厨房,没发现他来。
“先生这两天怎么没来呀,虽然没有娶,但孩子不是自己的吗?出院这么大的事,做父亲的竟然都不来看一眼。”一个保姆说道。
另一个赶紧道:“小点声,太太不喜欢被议论。”
“怕什么,他们娘俩这个点还没起呢。现在的年轻人真开放,孩子都有了,也不结婚。”
“私下里让我们喊太太和少爷,当着先生的面又不能这么喊。我看呐,是先生只想养着他们,不想给他们名分,这位徐小姐是吃了大亏喽。”
“所以女人要自爱。”
话音刚落,裴昱州敲了敲门框。
两个保姆转过身,浑身僵硬。
“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两人有些慌。
裴昱州脸上没什么表情:“封嘉松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徐盈没有半点关系,她有臆想症,你们别跟着她犯糊涂。”
两个保姆忙点头。
“去把人喊起来。”
一个保姆匆匆去了。
徐盈穿着睡衣急匆匆下楼。
看见裴昱州,十分意外:“州哥,这么早有事吗?”
她下来得仓促,里面穿了一条吊带裙,外面也只套一件短到大腿的睡袍。
头发没扎,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熟女的风情。
“你私下里让她们喊你什么?”裴昱州直截了当问道。
徐盈一听,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败露了。
她赶紧解释:“是松松一直问我要爸爸,你们虽然常来看他,但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父亲的空缺,他很喜欢你,所以我就对他说……”
徐盈偷偷看了裴昱州一眼。
发现他脸上并无怒意,这才放了心。
“我只是私下里这么对他说,范围也就在这栋房子里。出去后,肯定是万万不能这么说的。”
“这栋房子里也不行,”裴昱州的态度十分强硬,“我不是他父亲,他亲生父亲是封煦,这是他从小需要摆正的常识。”
“是是,我以后不会这么教他了。”徐盈红了眼眶。
“你昨晚找过姜妤?”裴昱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