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给你做饭。”
林河一笑,倒水放饭,煮上之后才开始洗漱。
待到太阳彻底升起,林河端着自己的早饭,坐在门口。
身边一左一右,大黄小黑都是脑袋按在饭盆里,吃得吸呼作响。
“喔喔啼!”
公鸡扇着翅膀跃上鸡棚,仰着脖子打鸣。
天天吃灵麦,无论公鸡母鸡,体型比普通饲养的鸡大上两倍。
尤其是公鸡。
朝阳照耀下,公鸡的鸡冠血红,尾羽墨黑油亮。
翅膀张开,和一只大鹅的翼展差不多宽。
体重也是。
估摸着,这只长得最雄壮的公鸡,有二十斤重。
“要是杀了炖土豆,一锅炖不下。”
林河想起土豆炖鸡块的味道,觉得碗里的麦仁饭都香了许多。
似乎是察觉到林河的眼神不对,公鸡落回鸡棚,不敢再出来招摇。
咄!
碗筷放回桌上,林河站起身子。
吃完一碗麦仁饭的他,浑身暖洋洋的。
天气也是,进入四月后,天气越发暖和,白天可以穿单衣了
林河扫视一圈,三亩地光秃秃的,泛着灰褐色。
“不一样了。”林河叹道。
石屋、四亩地,还有一整座乌头山。
从昨天开始,林河不再是租户,而是这片山头的主人。
心里不再有惴惴不安的感觉,生怕王里长不再佃租给他。
林河也可以筑起围墙,封住乌头山,不让人进入。
“怪不得那些人有钱了就买地。”
“拥有土地的感觉,真好。”林河一笑,拿起锄头。
种自己的地,干劲十足。
前两天小黑翻了一遍地,林河重新起垄。
今天,该播种了。
锄头打出窝来,林河在其中一亩地洒入麦种,另一亩地则是放入发芽的土豆块。
挑着水桶,倒入灵液混合。
林河拿着葫芦瓢,一勺勺的浇水。
等他浇完两亩地,回到最初浇水的之处,麦种萌发,从土壤中钻出嫩绿小芽。
至于最后一亩地……
林河放下水瓢看去,那亩地种麦子,不用每天催发。
“收获的普通麦子,用来还给王里长。”林河想着,谷仓要建起来,用来存放粮食。
好在,他是乌头山的主人了,砍树烧荒不用经过别人同意。
忙完两亩地的活计,到了晌午时分。
烧水煮饭,洗菜切菜。
三个鸡蛋打入碗里,再切碎葱花用筷子搅拌。
搅着搅着,林河又打进去两个鸡蛋。
忙完之后,吃一顿好的,是对自己的犒劳。
呲啦!
油热下锅,香气四溢。
“噜噜……”小黑的脑袋探进门里,张望着。
“放心,没放猪油。”
“汪!”大黄不满意的吠叫一声,他觉得放猪油好吃。
“真是众口难调,各个想着开小灶。”
林河一笑,盛菜出锅。
麦仁饭上,放着两个土豆,表皮裂开。
剥开一个白嘴吃下,细糯绵软,一点都不噎人。
再夹起一筷子葱花炒蛋,香味扑鼻。
“鸿升酒楼的菜,有没有我做的好吃?”
林河想着,大酒楼厨子的手艺,应该很好。
不过……他用的都是灵气食物。
一时间比较不出。
“想这些干嘛。”林河一笑,端起碗来大口吃着。
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昨晚在墟市买来的乌鬼果,不知道效果如何。
吃完了饭,林河端着一盆水来到山顶。
乌鬼果掰开外壳,里面是灰褐色粉末。
林河将粉末倒入水盆,用木棍搅拌。
不一会,混合粉末的一盆水变得油光发亮,像是某种油脂。
林河脱去上衣,取出一些药水往身上擦拭。
“没什么特别。”林河皱眉,涂上去后有些冰凉而已。
但很快……林河察觉出不寻常之处。
几息之后,药水渗入皮肤,冰凉感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灼烧感。
“嘶……”林河龇牙咧嘴。
这感觉,像是架在火上烤。
强忍住疼痛,林河运转金身功,朝山岩上撞去。
嘭!嘭嘭……
灵气化作精气,从丹田涌出。
精气火焰灼烧林河的皮肤,和药水效果叠加,越发疼了。
“简直是上刑!”林河咬牙低语,强忍住疼痛继续撞击山岩。
如果说,药水涂抹上去的疼痛是架在火上烤。
那么现在……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往皮肤上按!
每撞击一次山岩,碰撞之处就像是烙铁灼烧。
但是!
涂抹药水后的修炼效果,的确强出数倍。
每一次撞击,林河能明显感觉出,点点污垢震落,皮肤变得更加坚韧。
“呼……呼……”
两刻钟后,林河大口喘息,汗水湿透头发。
“总算结束了。”
林河缓过劲来,想起摊主说的话。
横练功法别练,趁早放弃。
先不说修炼和上刑没什么区别,就是消耗,一般人无法承受。
一颗乌鬼果化作药水,涂抹上身和双臂后就用完了。
全身还有一半地方没练呢。
也就是说,一次修炼起码用两颗乌鬼果。
每天修炼的话,一个月是六十颗。
“幸好……”林河端起水盆。
盆地水渍里,躺着三枚种子,西瓜子模样。
“有灵液在,肯定能种出来。”林河小心的收起三枚种子。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这三枚种子,将会长出无数颗乌鬼果。
“让我反反复复的上刑?”
林河一笑,眼神却变得坚定。
玩笑归玩笑,林河知道,没有付出哪有回报。
就像种田一样,不去辛苦的翻田起垄,收成就会减少。
修炼武道也是,现在吃点苦算什么。
等练成金身功后,他能做到刀剑不伤。
“现在练功如上刑,总好过被人乱刀砍死。”
林河一跃而起,跳上山顶大石。
又是一个大晴天,朝北望去,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块块水田,秧苗墨绿。
百姓们在田间劳作,像一只只辛勤的蚂蚁。
更远处,河道蜿蜒,反射着阳光,就是不知道河水之下,藏着多少水怪。
吴峰一直想招他成为捕快。
里长王财松也觉得奇怪,林河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般,不去为朝廷效力,不去攀附世家。
其实,林河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走的路。
“种好自己的地,养狗养猪,再养养鸡鸭,难道不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林河目光灼灼。
如果其他人做不到,那是因为他们种的田不够好,养的猪不够大。
“汪!”
大黄寻上山顶,蹲在林河身后。
“差点忘了你。”林河一笑,摸了摸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