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当然知道谢韫没什么事。
本以为嫁给他后,没多久他就会慢慢失去热情。
谁想,他反倒是愈来愈黏黏糊糊了。
她赶回来时,谢韫正躺在榻上,低声咳嗽着。
她走过去,拿出放在柜子里的银针,“殿下犯了咳疾,臣妾帮你扎几个穴位,很快就能好起来。”
她挑出来最长的一根银针,谢韫看见,眉心跳了跳,撑坐起来,一脸哀怨的道:“太子妃,你现在给人治病的样子好冷漠,仿佛我只是个陌生人,真是让人心寒。”
“那殿下说,臣妾要怎么样才不冷漠?”
沈绵走过去坐在床边,他顺势就把脑袋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人,却偏偏要扭着脖子,以一个极其不舒服的姿势靠在她身上。
轻哼了一声,“顺顺。”
沈绵觉得好笑,伸出手顺了顺他的背。
谢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现在好些了吗?”
谢韫皱了皱眉,“还没好。”
沈绵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谢韫仿佛吃了药一般,立即将她拽上了床,又是一顿欺负,待人受不住求饶,才心满意足的揽着她愉悦的睡去。
沈绵成为太子妃的第四年,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谢锦昭。
锦绣前程,昭如日星。
是谢韫对小郡主和太子妃的无尽宠爱。
后来没几年,谢韫登基称帝,沈绵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当过皇后,再当一次更加得心应手,她有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他们都是孝顺的孩子,谢韫又极其宠爱她,后宫再未纳过其他女子,她一生也算过得开心顺遂。
只是顾鸿,再也没有回来过京城。
在她三十岁当皇后那一年,顾鸿战死沙场,尸骨无存。
送回来的只有他的半截血衣。
当真应了他曾经对原主许过的誓言。
【我顾鸿今天发誓,这辈子只爱沈绵一人,不管发生了任何变故,我永远也不会离弃她,若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
谢韫虽然与他决裂,但知道他为国捐躯,也没再计较往事,追封他为镇北王,将他的血衣妥善下葬了。
谢韫将这些年顾鸿写过的信全部烧给了他。
虽然他不知道后来他称帝后,顾鸿为何再没写过书信,但如今人死债消,他也不想去追问这些了。
他以为他瞒得很好,沈绵并不知道。
事实上,沈绵不仅知道他拦截了顾鸿送的书信,还暗中托人送了一封信寄给顾鸿。
信中只有寥寥几字。
【她早在那场仗罚中去世了。】
字迹上,沈绵并没有模仿原主的。
她在信里还夹杂了一个信物,是一颗相思子。
顾鸿看到的时候,已经明白过来,握着那颗相思子,泪流满面。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给沈绵寄过信,拼命的抗战杀敌,最后,被万箭穿心而死,尸体也跌落悬崖,只留一片血衣挂在树枝,凄冷悲凉。
而苏婉柔知道顾鸿被追封为镇北王时,是又气又笑。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重生归来,不但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还比殉葬更下场凄惨。
……
眼前一阵眩晕,等到视野清明的时候,沈绵看到一张了放大的俊脸。
男人五官俊美,双目却充血,他胸膛起伏着,手狠狠地攥着沈绵的衣襟,略显狰狞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道:“公主真是恬不知耻,竟然用下药这种方式逼迫我?”
沈绵忙回忆剧情介绍里的信息,来分辨眼前人是谁。
原主是大夏国的公主,是大夏国昌明皇帝的亲女儿,因为自幼长得粉雕玉琢,又是昌明皇帝最宠爱的贵妃所生,所以备受宠爱,被惯得无法无天。
但凡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半年前,裴钧参加殿试时,被原主瞧见。
裴钧丰神俊朗,英勇神武,像一头野性难驯的狼,有一种让人心悸的俊俏和狠厉。
原主一见倾心,不能自拔的爱上他,一心想要他当驸马。
可裴钧家世显赫,除了武状元的身份,还是永安候府的世子,怎么可能甘心为驸马。
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是太傅嫡女岳冰烟,两人自幼感情甚好,来往极密。
原主听说他们即将定下婚期,一时急了,便向昌明皇帝请旨。
可对方是永安侯府,昌明皇帝有些难做一开始并不同意。
耐不住原主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没有办法,昌明皇帝只能下旨让原主嫁给裴钧。
可两人已经成婚三月,裴钧始终不肯碰她。
原主便不择手段的给裴钧下了药,想借此逼迫裴钧洞房,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让裴钧忘记岳冰烟,从此只能待在她身旁。
却不想,裴钧哪怕中了药,也不肯动她分毫,硬生生捱了过去,最后导致不能人道,恨极了她。
而原主见他不肯爱自己,为了气他,她竟与裴钧最讨厌的庶弟,和裴钧长得有几分相象的裴言厮混在一起,成天出双入对气裴钧。
裴钧不但不生气,对他们平时的亲密举动毫不在意。
原主气极了,又跑去象姑馆找男人丢裴钧的脸,可裴钧还是视若无睹。
她以为,跟她厮混在一起后,对她温柔体贴的裴言至少对她有几分真心,可对方却也恨极了她,和她在一起,也只是为了欺辱裴钧,借着她的权势夺取世子之位。
而象姑馆只卖艺不卖身,却被她强迫的方浔,竟也是个大佬,他是鲜卑王子慕容浔,来大夏国只是为了刺探情报,好借机攻打大夏。
原主蠢钝,被他利用,盗取了裴钧手里的军阵布防图,可没想到那布防图竟是裴钧故意给她的。
最后裴钧借她的手,打败鲜卑慕容王朝,又一举谋反成功,成为了新一任帝王。
原主在逃跑中,被士兵一剑刺死。
而不能人道的裴钧却娶了岳冰烟,两人生下了好几个孩子。
回忆至此,沈绵只觉眼前男人恐怖如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存在。
可她为了和裴钧洞房,也给自己下了药,感受着体内的火热酥痒,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蓄力一把推开了裴钧。
裴钧没想到她会突然用力,一时不防,整个人被推得后退了几步。
沈绵没意识到他还拽着自己的衣襟,就这么一推,随着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个大口子,那绣着大红牡丹的肚兜就这么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