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要好久!”
看了看自己未显怀的肚子,许绵绵不禁发出一声哀嚎。
现在孩子才一个多月,距离生产和坐月子,起码要一年的时间,难道这一年的时间她都要待在岛上吗?
想想就觉得窒息!
陆昭珩好笑着摸了下媳妇的头发,轻声安抚道:“没事的,有我陪着呢!”
许绵绵瞪他。
她是不能出岛,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就自由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孩子,结果受限受苦的只有她,真不公平!
感受到媳妇的怨念,陆昭珩觑着她的脸色,说道:“要不,媳妇你想要什么干货,我去镇上帮你买?”
许绵绵稍作思考,很快就变换脸色。“也不是不行!”
其实她就是想着看一看集市的热闹。
再者,她以前虽然住在羊城,但并不是真的在海边居住,所以见识过的海鲜种类也不够多,许绵绵就想趁着随军的机会多多长见识,尝尝以前没吃过的海味。
“你下回去集市,把罕见的海鱼和贝壳什么的,都给我带一点,我看看都有什么,回头再多买点。”
“可以!”
陆昭珩无有不应,脾气很好地点头。
“家里有那些干货,也可以吃一段时间了。”
许绵绵往边上整理好的干货看了一眼,脑海里的想法又一次闪过。
这一次,许绵绵幸运地抓住了。
她想明白了,海岛周围盛产海鲜,渔民们通常都会把卖不完、自家也吃不完的海鲜制作成干货。
但是因为周围是海岛,家家户户要么自家当渔民,要么亲戚是渔民,谁家也不差海鲜吃,更不缺干货,导致这些渔民制作的干货没能运转起来。
再说羊城——
别看羊城靠海,那是外围,在市中心乃至县城的百姓,还是要靠摊贩运输进去的海鲜。
这年头运输业还没那么发达,就导致有些时候,送到市里的海鲜半路就死掉了,所以羊城的海鲜干货市场也很庞大。
如果她把海岛的干货寄过去售卖呢......
这是不是能做成一桩生意?而且还是长久的生意。
羊城紧邻鹏城,离港城也近,是个时髦地方。
如果两边的生意成熟了,完全可以发车运输。
将海岛的海鲜干货运过去,回程的时候带上羊城的时兴物件,再售卖给镇上的百姓。
比如电子手表,随身听、收音机等电子产品,时髦的漂亮衣物,鲜艳的发夹等装饰物,或者塑料脸盆、塑料桶这些工业品。
一来一回,车子没浪费,两边的生意都能做,互惠互利的事情。
许绵绵越想越兴奋,觉得这里面大有可为。
“可以啊!”
陆昭珩听完也认可了这个想法。
只是,他低头看了一眼媳妇的小腹,前期可能还好,但是后期的话,媳妇肚子大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多精力再去操持生意的事了。
许绵绵自然想到了,笑眯眯地说道:“这有什么,我做这些,又不是单纯为了赚钱,更多的还是想要让两边的货物能流通起来。”
“如果后面精力不够,就让别人代理呗!”
若是这件事能做成,那么其蕴含的意义,远比赚的那些钱要值得。
到时候,即使她不再管理这些事,所有人也会记住她的。
“你想得明白就好。”
看媳妇思路清晰,陆昭珩也就放下了心,对于这件事的信心更多了几分。
“这件事,你可以拉上方大姐,到时候组织妇联的妇女去做,也能创造几个工作岗位,对于部队也有贡献。”
只要扯上了官方的名头,加上对部队有益,到时候若是遇到难题,也能顺理成章地求助部队出面,事情会简单很多。
“说得对!我也这么想!”
许绵绵连声应和,兴致高昂。
方大姐在海岛待了这么多年,结下的人脉肯定比她深。
更别提方大姐入伍多年,肯定认识很多五湖四海的战友,一旦联系起来,到时候运输的货物就更加丰富了。
看媳妇激动的吃饭都停下来了,陆昭珩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先吃饭!”
“噢!”
脑袋吃痛,许绵绵眯了下眼,老老实实吃饭,脑海里还想着做生意的细节。
太过着迷了,最后连陆昭珩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饭桌上都被收拾好了,就剩她对着面前写了一半的本子。
上面正是她刚才和陆昭珩提到的流程。
找方大姐合伙,最好拉上部队的大旗,是很有必要的。
许绵绵先写信给李丽兰,告知她自己在海岛随军的事,以后不用给自己寄海鲜干货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寄一些海边没有的工业品,或者羊城时髦的衣物和女性饰品,她会给钱买下。
为了让对方安心,许绵绵还放了一百块钱,就当是押金。
因为运输的话,还是有些风险的。
回头交易涉及的资金多了,可以汇款,这样更安全。
思路清晰后,许绵绵出门寄信。
通讯室里站岗的是另一个战士,许绵绵送了一把喜糖,掏出一个红色礼袋。
“这是给许新元同志的,今天辛苦他把我的包裹送到门口了,等看到他的时候麻烦你帮忙转交一下。”
“好的!谢谢许同志的喜糖!祝你和陆营长百年好合!”
站岗的年轻战士笑着道谢,笑容格外灿烂。
从通讯室出来,一看时间,都下午四点多了。
许绵绵脑海里瞬间想到了赶海,这个点过去正好能赶上退潮的时间。
至于陆昭珩的叮嘱,......赶海而已,就在岛上,能危险到哪去!
许绵绵想清楚后,自认很安全,脚步轻快地踩着步伐回家拿上工具。
妇联组织的人还是上回那个王嫂子,这会子正在楼下等人集合呢。
许绵绵安静地坐在一边,结果身边突然来人和她搭话。
“许妹子,赶海啊?”
这干巴巴的问候,实在让人无语。
“是啊!”许绵绵随意地点头。
扭头一看,是徐嫂子,在她身边还有一位面色苍白的妇女,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头发稀疏,人也消瘦,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