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上。
加油呐喊声冲霄裂帛,振聋发聩。
一场场比赛,一场场打斗都让人热血沸腾,血脉喷张。
这可是在整个西南道武道界崭露峥嵘的时刻。
所以任何一场比赛打斗,参赛者都是竭力参战,拳拳到肉演绎着最原始的血腥暴力,绝不拖泥带水。
当然,除了陈枭逗赵飞将那场。
不过也鲜少有人能发现端倪。
一个小时后。
陈枭被通知准备参加第二场比赛。
“一个小时的间隔时间,参赛者也能恢复绝大部分体力,不过这对你刚才那场而言,似乎没什么必要。”
张无极自然也看出了陈枭和赵飞将比赛的端倪,笑着打趣道。
陈枭洒然一笑:“爷爷,我上台了。”
随着陈枭起身走向擂台。
张无极的眸光却深邃的看向了三大佬的所在,不禁腹诽:“奇了怪了,三大佬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没有一直注视,但从枭儿第一场打完后,他们三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得朝这边看,特别是奎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疑惑的同时,张无极左右环顾了一下落座之人。
周围尽都是他熟悉的人,也绝对不会引得三大佬暗戳戳关注的。
但张无极却没注意到,同排远处的楚幼侠。
此刻楚幼侠见到陈枭上擂台,眼睛眯成一条缝,寒光闪烁。
他隐约感觉到断臂处传来阵阵剧痛,咬牙切齿的说:“接下来,就是属于你们的表演了。”
旋即,他又斜睨向了正眉眼低垂疑惑的张无极,心道:这第二场比赛,你张家就该彻底崩塌了,一鲸落万物生。
陈枭闲庭信步似的走上了擂台,举手投足间都是淡定从容。
“第二场比赛:涪城张家陈枭对战南城童家童战!”
随着工作人员宣布。
陈枭明显察觉到裁判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和忌惮。
很快,他就知道裁判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变化了。
一个将近两米,宛若铁塔的魁梧汉子缓步走上擂台,每一步落下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前行间愣是给人一种巨石横推而来的压迫感。
单单是这体型的压迫感,就让一般人难以抵抗。
即便是陈枭,也一瞬间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而童战的面相更是粗狂,蓬乱的齐耳长发犹如野人弯弯扭扭,络腮胡肆意生长着,阔口大牙嘴角还流着晶莹口水,一副活脱脱吃人相。
以至于陈枭上下打量过后,等下打斗开始,童战真扑过来咬他一口,他也毫不意外。
砰!
童战砂锅大的拳头对撞在一起,憨憨一笑,瓮声瓮气的说:“童家童战,请赐教!”
陈枭正要抱拳回礼呢。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童战却是“哧溜”了一口口水:“没事,你接你的,我等你。”
陈枭又看向裁判,得到裁判点头后,他这才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不过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刚一接通。
一道沙哑得像是电子音的声音响起:“你女朋友张青禾在现场,东南面。”
轰隆!
陈枭如遭雷击,瞬间看向展馆东南面。
自从他训练吴老迪的功法后,他各方面的条件都是节节攀升。
就连他的目力也暴涨不少,此时他一眼望去,视线一眼锁定阶梯式座椅最后方的围栏区。
那里,伫立着三道身影。
左右两道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但正中间的,赫然是被五花大绑,面部带伤,狼狈的张青禾!
也就在陈枭看去的时候,右边的那个面具人举起了手机晃动了几下。
“该死!”
陈枭面色阴沉,眼中凶芒毕露。
电话里,电子音响起:“桀桀桀……确实该死,要么你打连台,要么张青禾死,你选!”
啪!
电话挂断。
陈枭整个人都呆立住了。
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恐怖寒意。
以至于擂台上的裁判和童战都脸色一变,惊愕的看向陈枭。
“呵呵……原来这规则,还真就是冲我来的。”
陈枭轻扯嘴角,自嘲一笑:“我陈枭何德何能,竟是能让幕后主使如此大手笔修改比武大会的规则来针对,真是……荣幸之至!”
最后一词,从牙缝中挤出。
汹汹怒火在陈枭胸腔中爆涌。
他的眸光越发凶戾,似乎要化作实质,喷涌而出。
“你,你要干嘛?”
童战察觉到陈枭眼神变化,铜铃大的眼睛登时有些慌乱,不敢对视,同时瓮声瓮气说:“陈,陈枭,这是比武大会,你要冷静点,点到即止就是,只分高下,不决生死的,你别看我外形吓人,其实我是个正经人,我,我以前也不认识你,也没招惹你,你……你……你踏马的该不会是个颜狗吧?”
陈枭没有回应,只是嘴角的笑意越发冷冽。
嘎吱……
他的双拳紧握作响。
童战和裁判都察觉到了陈枭的不对劲,不禁后背生出一股白毛汗。
武道之人,常年习武,对气息变化也尤为敏感。
到底是奔着打擂台,还是奔着杀人来,他们也都分得清楚!
战意和杀意,那可是两码事!
“裁判!”童战惊慌道:“你管不管啊?我长得吓人,又不是我的错,遇到陈枭这么个颜狗,要砍我啊!”
裁判头皮一阵发麻,欲哭无泪。
他刚才以为童战要吃人,现在才反应过来,是陈枭要吃人!
短暂的犹豫后,这裁判眼神犀利看着陈枭,正要开口呢。
“我没得选了!”
什么?
裁判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堵得说不出来。
童战铁塔般的身躯隐隐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后撤了三步,退到了擂台边缘。
陈枭眼中的怒火凶戾,越来越盛。
他和张无极之前就有过揣测,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有可能是冲着他和比武大会来的。
但当揣测印照进现实,却让陈枭有一种生生无力感。
为他量身定做的比武大会规则。
就算知道是九死一生,他也必须向前。
张青禾是他的女朋友。
男人如果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那又如何顶天立地?
如果他不打,又怎么对得起张青禾对他坚定的选择?
他的字典里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他的家教性格,也不容许他此刻低头龟缩。
一念及此。
陈枭深吸了一口气,吐气开声,舌绽春雷:“我要,打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