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
我有些惊愕。
这玩意,我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据说有一些道行高深的人,修炼到极致,能够产生领域。
在这领域之中,施展领域的人,便如同神明一般。
不死不灭!
“你果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无尘淡然的说道。
但显然,他早就已经料到了。
渐渐的,无尘的脚,以及手臂,化作漆黑。
并不是手脚变黑那么简单。
而是和周围的漆黑环境,融为一体。
消失不见那般。
只要这黑暗将无尘完全吞噬,那他这个人,将不复存在,彻底消失。
无尘正了正头上的道帽。
“有请祖师!”
一刹那,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将身上的黑暗驱离。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从我的心中升起。
此时无尘身上,散发着一股神性。
让人有一股跪在地上,磕头膜拜的冲动。
而此时,赵尘所施展的这个领域,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你,你竟然……”
天空中,响起了赵尘的声音,此时他的声音中,透漏着一股震惊。
“三清道祖?”
只见无尘迈步向前。
他每走一步,脚下都会生出一朵莲花。
步步生莲,那些莲花出现之后。
便绽放出光芒,将周围的领域彻底驱散。
“不知是哪一位道祖化身?”
黑暗驱散,赵尘的身影出现。
他满脸警惕的盯着无尘。
“死!”
无尘大吼一声。
只见他手结剑指,朝着赵尘一斩。
四道剑光冲天而起。
这四道剑光,光芒万丈,仿若是世间最华丽之物。
所散发出的毁灭气息,更是令人心悸。
四把剑出现后,瞬间便将赵尘锁定。
那四道剑光速度极快,刹那间,便穿过了赵尘的胸膛。
而看到这四道剑光,对于无尘请上身的那位是谁,也不言而喻了。
通天教主!
即便,无尘此时请上身的,只是通天教主的一缕神念。
但对付赵尘,已然足够。
四道剑光过后。
无尘耗干了力气一般,坐在了沙地之上。
而赵尘的胸膛,也留下了四个大窟窿。
他满脸迷惘,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必死的局,原来是你要请三清道祖的神念上身!”
三清道祖,何许人也?
上古时期,无数仙魔之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
哪怕是他们的一缕神念,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无尘请三清道祖的神念上身,已经是必死无疑。
同样的,赵尘在诛仙四剑的攻击下,也不可能活下去。
“何必呢?哪怕是赔上自己的命,也要拉着我同归于尽?”
赵尘瞪着眼睛,朝着无尘质问。
无尘笑了笑,躺在地上,缓缓闭眼。
黑暗中,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的村庄。
村口的黄角树下,一个少年正蹲着数蚂蚁。
“虎哥!”
无尘轻叫了一声。
陈小虎转过身,裂开嘴笑了起来:“狗蛋,我等你好久了。”
无尘久违的露出笑容,追了上去。
“虎哥,等等我……”
我站在无尘的尸体旁边,心中隐隐有些难受。
“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
相较于无尘那般,看破红尘,只想了结心中执念。
赵尘却只想要活下去。
若非如此,当年便不会背叛陈小虎了。
只见他的神魂出窍,飞了出去。
邪道法门之中,有一门法术叫做夺舍。
神魂离体,夺取他人身体。
只不过诛仙四剑对他造成的伤害,不是简单的夺舍,就能抵消的。
哪怕他夺舍重生,也不可能拥有之前的力量。
我看着两人的尸体,重重的叹了口气。
当初谁又能想到,关系和亲兄弟一般的两人,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很多人,或许都不能理解无尘拼着身死道消,也要杀死赵尘的执念。
包括我也无法理解。
但对他自己而言,这是百年的执念,旁人根本无法理解。
他来,本就是抱着必死的想法来的。
想了想,我将无尘的尸体,就在这里,挖了一个大坑埋葬。
这是他破解心结的所在,或许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适合埋葬他。
至于赵尘的尸体,我换了个地方掩埋。
做完这一切后。
我便离开了沙漠,回到了县里。
那清风一直没有离开,在县城里等候着我和无尘回来。
看到我之后,清风立马过来:“道长呢?”
“驾鹤西去了。”我回道。
清风脸色一变:“不可能,道长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我很理解他的惊讶,以无尘的实力,天下间少有敌手。
实际上,在我看来,即便是施展领域的赵尘,也不见得就能杀得死无尘。
只要无尘想走,随时都能离开。
只是他自己活够了。
“诶,说来话长,总之,他回不来了。”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清风的脸色变了又变。
随后说道:“此时,务必保密!绝对不可宣扬出去。”
“如今川省风水协会,局势尚不稳定!江武依靠道长的余威,勉强坐住了会长之位!”
“若是让别人知道道长已死,川省风水协会,将会大乱!”
这话,并不夸张,川省风水界,名门大派,数不胜数,互相之间,难以服气。
若不是无尘道长之前放话,指定江武接位,恐怕现在早就乱起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清风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从小跟随无尘道长身边修行,此时无尘道长的死讯,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道长,究竟是怎么死的,能和我说说吗。”
我想了想,将他与神一教的赵尘同归于尽的消息说出。
清风闻言,小声嘀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道长亲自过来找他啊。”
对于无尘和赵尘之间的恩怨,我并没有多说。
清风见我不说,也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而我随便找了家旅馆,休息了一夜之后,也启程返回了邵阳。
出来这一趟,时间其实并不长,但对我而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我的眼界,与心性,和之前相比,也完全不同了。
刚回到邵阳,我立马拿出电话打给了许云乐。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