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前文,包大人面见四帝仁宗,可以说目下包大人这心里头,百感交集,一者为了当今皇上这个糊涂劲儿,那颜查散自打居官以来事必躬亲,是勤勤恳恳,可以说从无有半点差池,可你,你身为皇上,为了区区几句气话,竟然把此等国之栋梁下在天牢。再一个呀,包大人又恨这皇上总是容易被美色迷惑。看来自古财色动人心,所言是半点不假呀。
且说当时包大人怀着满腔的 不忿,但是呢同时又尽可能显得平心静气,起身形答对四帝赵祯:老臣有奏,一来,老臣此番够奔湖广江夏县,共寻得人证八位,此八个人足可证实,当时那宫女梅儿出宫之后,确实带有身孕,跟那孟才人所言不同之处在于,梅儿后来所产的乃是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在出生之后不久,便即夭亡,并未长大成人。所以那睿郡王的身份,自然是假非真。再来,那孟才人因何要替那假的睿郡王编织如此惊天大谎呢,正因为孟才人的真实身份,实乃是东瀛黑剑流的玉藻王妃,此二人狼狈为奸,正为了假借龙凤肚兜一案,送假皇子凌霄入宫,进而谋求我大宋百年基业。最后,玉藻等人想要顺利进宫,须得有人接应才是,此人正是三法司正堂林士奇。老臣也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人证,物证。一应详细案情,皆在此份奏表之中,还请吾皇陛下龙目御览。
包大人说着话,就把自己那真可谓叫舍死忘生,方才写就的一份奏表,双手呈上。那么这份奏表里头,就把包大人去往江夏县,怎样查案,有哪些个人证物证,口供如何,玉藻和凌霄他们真实的来历如何,人证为谁,口供怎样。最后又写道自己几次三番险死还生,这才侥幸回在京城。可没曾想就在今儿光天化日,八个人证竟然被堂堂刑部衙的人,派出杀手,公然行刺。现擒获刺客一人,刑部衙的令牌一枚。奏表的最后,包大人又详细把整个案情从头到尾,连在一处,让人对这个案子的所有关键之处是一目了然。
就见仁宗天子面沉似水,略微沉吟之后,抬手接过:好,包卿,你且稍坐,容朕细细看来。
包大人点头,落座。
四帝仁宗就这么,一边双手捧着奏折注目观瞧,一边就在这御书房里头来回踱步,约莫过了能有将近一炷香的工夫,这时候可就不短了,皇上这才看完。
这半晌,包大人这心可就一直提着呢,这时候一看皇上看完了,微微一仰脸,好半晌是一语皆无。
那这个,这是什么意思?包大人那是火爆的性子,忍不了啦,欻拉站起身形,啪啊一拱手:陛下,咝,此案的真相也已经水落石出,追根寻源,皆因为当日龙凤肚兜一事,被那有心之人暗中利用,进而结识朝中奸党林士奇,这才内外勾结,酿下如今这场大祸,若不及时处置相关人等,只怕后果实难预料。
咝~嗯,包卿家,所言甚是啊。也罢,包卿,你连日查案辛苦,于朝廷立下实大的功勋,朕早就有心要重重的封赏,包卿不妨先行回府,容朕仔细思量之后,早日答复包卿家。你看如何呀?
咝~这个?诶,皇上虽然说的挺客气,但是包大人是十分不满,包大人心说,此等惊天大案,关乎国本,说句难听的话,那直接关系到你们老赵家的宗庙能不能保得住,这叫十万火急,你,你这是干什么?
为此,包大人这倔脾气就上来了:嗯哼~敢问陛下,关乎此案,可是老臣有什么未曾查明之处?
呃~包卿,你这奏表之上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朕看的十分清楚。
那么老臣再问,陛下既然看的清楚,又有何想不明白之处呢,不妨当面讲来,容老臣细细回禀。
这话说到这儿啊,就带着几分火药味了,其实以前这君臣相处,也没少了这种情况,最后结果往往是皇上气的拂袖而走。今儿啊也一样, 皇上一看这个包卿家咄咄逼人,好来的无礼。
为此,当时啪嗒一抖袍袖,这脸就沉下来了:包卿,你这是何必呢,朕已经说的清楚,此事事关重大,尤其关系到皇家的体面,朕须得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包大人一听,觉得皇上说的虽有道理,但是此事早晚那得大白于天下,长痛不如短痛,遮遮盖盖何必的呢,但是话已经说尽了,不好往下再说,所以话锋一转,包大人就问到颜查散一案:陛下,老臣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
哦?包卿家还有何事不明啊?
陛下,那颜查散实乃是干国的栋梁,执掌枢密院多年以来,向无差错,屡立战功。因何老臣闻知,颜大人竟然被下在天牢,此事,可是实情啊?
呃,呵呵呵呵,包卿,确有此事。那颜查散欺负朕心慈面软,一贯对百官多有宽待,此人竟然屡次的咆哮朝堂,败坏朝纲。为此,朕这才不得已将之下狱,不过包卿放心,朕也只是磨磨他的性子,到了时候自然会放他出狱就是。
对皇上这番说辞,包大人是全然不信,满朝皆知颜查散此人最是待人宽和,如何又会咆哮朝堂呢?
就包大人跟皇上君臣相交几十年了,纷争不少,但是君臣之间可以说肝胆相照,可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包大人总觉着跟皇上说话,就好像鼓足了劲儿一拳打出,结果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是全无声响。咝,啊呀~这,怎么办?
最后,包大人一咬牙,提出最后一个要求:陛下,老臣有奏,那颜查散身为老臣的门生弟子,圣人云教不严师之惰,弟子犯错,老师难辞其咎啊。为此老臣想要请一道旨意,去往天牢之中严厉责问,还望陛下开恩允准。
咝,呃这个,唉,包卿,此事,也容朕思量之后,再做决断, 时候不早,包卿快快回府歇息去吧。
到了现在呀,包大人终于是看出来了,皇上嘴上说什么磨磨颜查散的性子,实则不那么回事,就连自己探望一下颜查散都不能答应,看来颜大人的下场,咝啊呀,这可不好说呀,再一个对玉藻凌霄以及林士奇,看这样当今皇上竟然有意包庇,这,这是为了个什么呢,包大人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一个念头唰啦一下,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包大人还吓了一跳,咝难道一说,当今皇上是被那玉藻给下了药了?想到此处,就连一向无所畏惧的包大人也真是害了怕了。当真如此,这可真就是塌天大祸,怎么办?
想到此处,包大人接茬往上拱手:陛下,也罢,诶,老臣最后一问。那孟才人,可还一切安好呀?
诶,包卿,那孟才人不被你们给禁足在了凝芳宫吗,包卿又何来此问呢。
好~老臣恭候陛下旨意。
书说简短,包大人就这么晕晕乎乎出离了御书房,出来一看,果然天色将晚,来在大轿近前,蒋平众人一看,相爷颜色不正,向来也没见过他老人家有这般气色。就知道,看来跟皇上奏报案情,事情不顺呐,大家伙也不敢问。
就这么一路无书,回在开封府, 在二堂之内,包大人招聚老少英雄,蒋平南侠云瑞等人济济一堂,包大人沉着脸就把今日进宫面圣的经过,讲说一遍。
包大人话音刚落,房书安头一个就嚷嚷起来了:噫嗯,我说相爷,啧,没跑了,咱们这位皇上已经明明白白被人家玉藻给降服了。看来当日咱们就不应该离开京城,今儿可好,让青羽玄介和玉藻这对狗男女给钻了个空子。你说这玩意,这怎么办?
大家伙都知道,房书安这话一点不假,咝哎呀~这,这这这,诶有的人就提出,看来也只有再次请八王出面,此事才有个转机。
可蒋四爷就说了:没用,我都去过好几回了,我恕个罪说,老爷子被这么一气,怕是,怕是够呛啊,到了现在自身难保。
四爷说完了, 好半晌,这二堂之中就是一阵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个空气是十分的压抑。
又过了半晌,诶,房书安作为罪魁祸首,那玉藻能进宫,都是他给惹上来的,所以房书安压力最大,老房把大脑瓜晃了几晃:咝,诶呀~我说相爷,事到如今,这个局势已经十分的明了。咱们是作为正面一方,那青羽玄介他们,是反派一方,正当间呢夹着一位当今的皇上,这皇上呢,对人家是言听计从。所以呢,不把这皇上给他收拾了,那玉藻他们躲在后头,咱们是干着急没办法。
房书安这个话虽然说的不那么中听,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还真就是这样,可能收拾皇上的,那,那就是八王赵德芳一位了。唉~蒋四爷一叹:罢了啊, 那今儿天色已晚,不好耽搁老王子的休息,那要不我明儿一早,我再去上一趟?
包大人闻听,也是微微一点头:也罢,明日一早,本阁亲自前往拜望。
可谁也没料到,就在第二天一大早,这天都没亮呢,宫里头传出旨意,前来传旨的正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中贵人张茂则。
就见张茂则面相庄严,站定之后高声宣旨:念包卿,素秉忠贞,持法公正,理狱断案,劳苦功高,特晋封太师,位尊朝堂,以辅社稷。旨意到时,卸任开封府尹之职,专理敬天要务,调和阴阳,不必再亲理庶务,务当恪守本分,忠心辅国,以慰朕心。钦此!
咝,老少英雄一听,是无不震惊,这~这道旨意,意思非常明显,四个字明升暗降,开封府尹虽然品阶不高,但是直接掌控京城治安,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要害部门,现如今直接把包相爷升为太师,搞什么调和阴阳,这,说白了这个职位那就是个牌位啊。
所以,一时间,府衙之内,就是一阵的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