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云芍头疼叫停打斗的两个人,林季瞬间收手并且躲开女子挥过来的拳头,站到李云芍身后。
“你!你给我惩罚他!”女子气喘吁吁张口命令。
“你以为你是谁?”宋轻言实在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弄得心烦,只想赶紧把她打发走。
“我可是城主的女儿!这座城都是我阿爹的!你现在不惩罚他,我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这座城是你阿爹的?你阿爹是北胡的王吗?”宋轻言开口嘲讽。
女子慌乱一瞬,立即反驳:“当然不是!”
“人人都知道这座城原本是我大雍的地盘,只是你们这群无耻之徒趁虚而入夺走!”宋轻言言罢话锋一转,“现在这座城是北胡的,既然是北胡的,那就属于北胡王的,而你阿爹只是一个临时接管的,别错把自己当了主人!”
宋轻言一字一顿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客栈角落里响起掌声,“说的好!”
女子眉头皱起,眼神如刀似剑刺向角落,“谁说的?!”
“阿泰木,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女儿?”
话音飘出,一个头戴六边菱帽,一身绸缎纷繁波纹的男人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宽厚满脸胡鬃的壮汉。
“阿爹!”女子惊呼。
“阿罕雅,还不过来!”壮汉怒喝一声,硕大的瞳仁凶狠看着女子。
李云芍等人这才看清男人长相,极具异域风情的面庞上带着胡人的粗犷还有些大雍人的内敛秀气,一头卷曲的头发被牢牢压在帽子下。
“你们是从大雍来的商人?”男人不客气走到李云芍等人面前问道。
“是。”宋轻言上前一步挡住男人探视的目光。
“你刚才说的话很好!”男人又夸赞一遍。
“啊?”宋轻言嘴唇微张,这人脑子有问题吧?都指着鼻子骂到脸上了,还说讲的好?
“就是你说这里都是北胡王的。”男人笑着解释一遍。
“嗯,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宋轻言颔首,视线落在男人下巴处。没办法,谁让人家个子高呢!
“你们是珠宝商?”
“是,我们从锦城来途经晋城一路向北准备将这些珠宝瓷器运到海外。只是没想到,晋城有人这么猖狂,我一个成了亲的男人都能被当街掳走!”
宋轻言叹口气,面上表现得很是愤怒。
“阿泰木,”男人扭头去叫身后的胡子男人,“还不快让阿罕雅跟他们道歉!”
阿罕雅被自己老爹压着不服气怒瞪着宋轻言用胡语说了句话。
宋轻言眨眨眼,带着男子说道:“她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阿泰木!”
阿罕雅一声对不起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里全是凶狠的怒意。
“这就是如今晋城对待我们商人的态度吗?晋城是大雍通向塞外关隘最重要的地方。虽然现在是在大人手中,可是商贸往来并未断绝。想必对北胡也是有好处的,不过如今有大人坐镇,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商人愿意从晋城过!”
宋轻言先贬后损,欲扬先抑暗暗拍马屁,将男人哄得神色舒展。
男人哼笑一声,突然想起刚才宋轻言说的话立即问道:“你刚才说你有瓷器?”
宋轻言点头,“是的,大人。”
“正好我想买一些瓷器,能让我挑两件吗?”男人问道。
宋轻言看了看身后的李云芍,见李云芍轻轻点头,才同意道:“当然可以,大人!”
男人目光流转将宋轻言动作收尽眼底,颇具兴致问:“你身后是你夫人?”
“是。”宋轻言看看男人,向旁边错开一步露出身后的李云芍。
“这是我夫人。”
李云芍抬眸,和男人对视一眼,微微欠身行礼。
男人并未多言,转身对阿泰木道:“你先回去吧,我先挑心仪的瓷器。”
“是,王,,”
阿泰木及时闭嘴,单手放在胸前曲身领着阿罕雅出去。
李云芍闻言却眉头微动,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等等!”男人出口叫住,“你把客栈里损坏的东西赔给老板。”
客栈掌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这都是小本买卖,花不了多少钱!”
阿泰木手揣进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直接扔到掌柜胸前。
男人跟着宋轻言他们走后,掌柜抹抹脸上冷汗,伸手掂掂钱袋子,才舒缓一口气露出庆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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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成箱摆放装好的精致木椟,爱不释手摸摸碰碰,打开敲敲。
“真是精美绝伦!这手艺确实了得!”
听着男人时不时出声的感慨,钱进宝强忍着笑意,心中哈哈大笑,都是一个没见过土老帽!
宋轻言主动上前打开木匣子,“大人,这是您是想要瓷器?我们这里还有大雍独产的珠宝。您要看看吗?”
男人一时挑花了眼,釉白的瓷瓶上渲染着生动的花鸟。纯色的碗盏散发着温润莹亮的光彩。
“行,都拿出来吧,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阿父的生日,我正好可以多挑一些。他也很喜欢你们大雍的东西。”男人目不转睛盯着木匣子里的东西,眼中的喜爱就要破出瞳眸跳出来。
宋轻言一边打开更多的木匣子,一边心中吐槽,大雍什么东西你们不喜欢?不但喜欢还想着占为己有,真不要脸!
“哎呀,你帮我挑一挑,我觉得哪个都好!”男人属实是挑花了眼,实在不知道哪一个好,看看这个也好,看看那个也喜欢。只能求助卖货懂行的人。
“啊?这?”宋轻言脸上一僵,这自己哪里懂?!
“我来为大人介绍吧。”李云芍上前一步垂眸看着弯腰正在抚摸瓷器的男人。
“你懂吗?”男人放下手中的瓷器,怀疑看着眼前的女子。
“大人,这里若是我夫人不懂,就没有懂这些的人了。”宋轻言勾起唇角,心内松下一口气又赶紧对着男人解释:“我夫人自小就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对这些东西可谓是手拿把掐,精通的很!”
“你不是才是珠宝商吗?”男人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男子张口闭口颇为推崇他的妻子,不都说大雍男人都不喜欢他们的妻子抛头露面的吗?难道是消息有误?
“嘿嘿,”宋轻言憨厚一笑,“不瞒大人,我夫人家才是真正的珠宝商,我只是入赘的夫婿罢了。”
“入赘?”男人第一次听这个词,面露疑惑。
“入赘就是男女成亲,男方要在女方家过日子。”宋轻言热心解释,言语中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