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嘛,把东西都给我收拾起来。”邵玉萍熟练地指挥起了邵星阑,“我的护肤品什么的小心点拎,别给我打碎了。”
邵星阑无奈地整理起了她的大包小包:“您要入住的话,早跟我说一声不就是了,我挑个小户型跟您一起住。”
“谁要跟你一起住了。”邵玉萍瞪他一眼,“长这么大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么,我才不跟你一起住,我找群小姊妹跟我一起整天乐乐呵呵的不好么。”
她看向松虞,下意识问道:“小虞啊,你今年多大了?”
“723。”松虞张口道。
今年56但长得像30左右的邵玉萍愣了一下,僵硬地看向了松青青,“那你呢?”
松青青挠挠头:“啊,好像是660吧。”
邵玉萍:“……”都是当她祖宗都绰绰有余的年纪,还小姊妹呢。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妖与妖相处年纪什么的根本不是重点,只要合得来那就是好朋友。
邵玉萍爽朗笑道:“没关系,以后我叫你们小虞青青,你们叫我玉萍,咱们各论各的辈分。”
邵星阑:“……”
理智告诉他要去吐槽一下他妈,但是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行,玉萍啊,你要住哪间,我们还没分配房间呢就等你来了。”松虞顺势便叫上了,听得邵星阑不由地嘴角抽抽。
邵玉萍看了眼松青青的大肚子:“还是让孕妇住大间的吧,晚点等孩子出生了还要带孩子呢。”
“就是就是。”松青青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东西丢进了主卧。
“行,那剩下两间随便挑吧,反正都一样大。”
按照原来住宅的设计,有一间规划的是书房,但末日办事处规划的时候为了一套房能住更多人,把这些空间都改成卧室了,住起来没什么差别。
邵星阑便随便打开了间房门,将邵玉萍的行李都搬了进去。
对门的小崽子们也都蹦跳着过来了,只有小天狗两三个正在盯梢的分身不在。
“你们谁去把伏瑜泉灀还有鹰回他们叫来一起,还有白泽呢,这两天鬼鬼祟祟的老躲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让他一起滚过来。”
松虞给狸花小天狗拆了根棒棒糖冻干,他嗷呜一口将冻干叼进嘴里,甩了甩尾巴,一只小白猫分身就立刻收到,踩着猫步翘着小尾巴“哒哒哒”地去喊人了。
松青青惊奇感叹:“怎么中间商还赚差价呢。”
小狸花嚼着冻干含糊不清道:“有什么关系嘛,反正都是我的分身。”
感觉自己的裤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了,松虞一低头,果然一群天狗分身们开始殷勤地用头蹭她裤腿,就差大喊“罐罐”俩字了。
“上那边吃去。”松虞给它们一喵开了一个罐罐,小狸花嚼完冻干也蹭了过去,找了个空位开始埋头苦干。
“人还没来齐,你们倒是先吃上了。”松青青酸溜溜地说道,显然对于刚刚没能偷吃耿耿于怀。
松虞轻飘飘看她一眼:“它们不上桌,你上桌吗?”
松青青:“……”
她姐这张嘴,太毒了。
谁跟她亲一口不得秒被毒死?
环视一圈感觉菜还不够多,松虞掏出一个鸳鸯电火锅来往里面倒火锅底料,还叫韩方祈给他们拔了点水灵灵的蔬菜。
这两天种植团队在贝壳空间里辛勤劳作,给韩方祈分担了不少压力,一时清闲下来的韩方祈担心自己的勋章要拿不到了,开始跟种植团队抢起活来。
松虞给贝壳空间里面的人送了不少李大厨烧的菜,自己则抱着新鲜蔬菜水果和涮火锅的海鲜出了空间。
见松虞又带了不少食材进了厨房处理,邵玉萍轻推一把儿子:“还不快去帮忙。”
邵星阑微微愣怔,随即回神,跟着进厨房帮松虞洗菜。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下厨房,洗菜切菜的动作熟练自然,让松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感觉到松虞在看他,邵星阑的嘴角微微牵起:“我母亲的事,谢谢你。”
松虞处理蔬菜的手一顿:“谢我做什么,本来就是苓局安排的。”
“可是祖父没安排你跟我母亲住在一起吧。”邵星阑抬起头,眼里好似有星辰在晃动,“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体谅我母亲的心情。父亲刚走,母亲虽然不说,但她一定很难受,而我也不能总是陪在她身边。有你们陪在她身边,相信她很快就能走出来的。”
“我是想着松青青马上要生了,多一个人帮忙照顾小崽子也是好的。”松虞将水果切好放进果盘,“别的不说,我看你妈妈带孩子的本事应该是不错的。”
“嗯?”邵星阑微微偏头,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些困惑,“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她不是将你养得很好吗?”松虞狡黠地笑了起来,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你这是在夸我?”
松虞“嘁”了一声:“我是在夸你母亲。”
邵星阑无奈地低头笑了笑。
松虞突然开口:“还有那天,我才是应该跟你道个歉。”
道歉?这个词从天不怕地不怕的松虞口中说出来,倒是有些陌生。
邵星阑眉头微挑:“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打着苓局的旗号做事,那天我和鹰回一直借着你的名义狐假虎威,还调侃你,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松虞低着头说完,余光偷觑邵星阑,却见他的唇微微抿了起来。
邵星阑没说话,厨房里静得只剩“哗哗”的水声。
半晌,松虞才突然听见他道:“你还是没懂我那天为什么突然生气。祖父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愿意做我的后盾,如果我对我的身份遮遮掩掩,甚至以半妖的身份为耻,定会让他伤心失望,所以我从不介意你们对外公布我的身份,也从来都不介意你用我的名义去办什么事,不管好事坏事,我都愿意替你兜着。”
“那你那天为什么……”松虞满脸的问号。
邵星阑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认真地看向了她。
“那天,你对松青青说了些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