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血海广袤无垠,血浪滔滔,足有方圆几亿里。这片血海,是冥河老祖的根基所在,掌控着血之法则。与东皇太一的争斗,如同两场星辰碰撞,火花四溅,不知不觉中续两百余年。
冥河老祖才察觉到血海的血水在不断减少。瞬移至血海高空。眼前的景象让他睚眦欲裂,只见那原本深不见底、仿若无尽深渊的血海,水位竟硬生生下降十几米。
这十几米的落差,在这亿万里血海中看似微不足道,可对冥河老祖而言,却如同割去心头肉,抽走了他苦修多年的根基,每一滴血水都蕴含着他的心血与修为。
“哼!”冥河老祖怒从心头起,转头看向慢悠悠追来的东皇太一,眼中寒意仿若实质化的冰刀,能将虚空割裂,“二位道友好算计啊!
故意立那天道誓言,选在我这血海上空大战,不就是想耗尽我幽冥血海的海水,让我不战而败么?”
东皇太一衣袂飘飘,周身金芒闪耀,仿若旭日临世,尊贵之气扑面而来。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眸仿若藏着无尽星河,悠悠开口:“你我既已立下天道誓言,便没了回旋余地。
要么在这血海分出个高低胜负,要么你冥河老祖爽快认输。于我而言,并无大碍,即便错过道主二次讲道,我兄长帝俊自会代我聆听,回来转述于我,同样受益匪浅。
况且,有太阳星源源不断供给能量,我能耗上几万年,你这血海却每日承受大战冲击,不断损耗,我虽不能将它彻底干涸,可耗去八成,于我而言,所涉因果微乎其微,说不定还能落下些许功德。
但你呢,冥河老祖,这两百多年耗费的血水,能炼制多少提升修为的血气丸?拿去交易,又能换得多少珍稀的本源币,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如今这般,你损失何其巨大,心里该有数吧。”
冥河老祖气得面皮紫涨,浑身血气翻涌,仿若要将这片天空都染成血色,他怒声吼道:“你们这般行径,简直无耻之尤!
”东皇太一却神色不变,耸耸肩,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大家当初可是你情我愿立下誓言,何来无耻一说?莫要输不起,给句痛快话,是战是降?”
冥河老祖心中念头急转,目光闪烁不定,权衡利弊后,终是咬咬牙,伸手指向东皇太一,恨恨道:“我加入妖庭也并非不可,但需得应我几个条件。
首先,要封我为第一大将军,麾下能指挥几亿雄兵,日后随妖庭出征,必须给予足够丰厚的报酬;再者,这两百多年来我幽冥血海的海水损耗,妖庭必须给予赔偿,莫要敷衍了事。”
东皇太一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爽快应道:“冥河道友放心,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在我妖庭都不算大事,定会让你满意。”
冥河老祖见他应下,不再迟疑,当空立下天道誓言,言明只要妖庭遵守约定,他便忠心耿耿,永不背叛;若妖庭背信弃义,他即刻脱离,血海神宫改名血海万妖宫,归帝俊统领,任由天道见证、裁决。
随后,二人就赔偿细则、任职安排等诸多事宜细细商议,你来我往,各怀心思,最终达成一致,皆大欢喜,各自返回。
此事仿若一颗重磅石子投入洪荒这汪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引得各方修士议论纷纷,或惊叹,或揣测,不一而足。
随着时间推移,帝俊与东皇太一之名如雷贯耳,传遍洪荒大地每一个角落。
帝俊审时度势,深知欲壮大妖庭,需广纳贤才,于是派遣白泽前往麒麟族,欲招安这素有祥瑞之名的古老族群。
麒麟族传承久远,自恃血统高贵,栖息于祥瑞之地,守护着洪荒一方安宁。
起初,听闻妖庭招安之意,始麒麟态度坚决,毫不犹豫地拒绝。在他看来,麒麟族威名赫赫,若加入妖族,与那些披鳞带角、野性难驯之辈混为一谈,定会有损家族清誉,沦为洪荒笑柄。
白泽身为妖庭智囊,能言善辩,足智多谋。他不疾不徐地踏入麒麟族领地,面对麒麟族的冷遇与质疑,毫无惧色。
此后数日,他周旋于麒麟族各位长老与强者之间,言辞恳切,晓以利害,不断许诺令人心动的好处。
从共享妖庭气运,可保麒麟族未来气运昌盛,子孙繁衍无忧;到丰厚的修炼资源供给,能助麒麟族人突破瓶颈,修为精进;再到特殊的庇护条款,
确保麒麟族不参与洪荒争斗,远离血腥杀戮,即便日后想退出妖庭,也来去自由,只需停止利益分配与气运共享,每千年还能稳获妖庭千年收益的一成利益,作为此前合作的回报。
在白泽的软磨硬泡、循循善诱下,麒麟族内部渐渐松动。始麒麟权衡再三,终是长叹一声,点头同意。
双方依照洪荒惯例,立下庄重的天道誓言,自此,麒麟族正式加入妖庭阵营。消息传出,洪荒震动,各方势力重新审视妖庭,或艳羡,或忌惮。
百年光阴匆匆而过,在妖庭蓬勃发展、气运日盛的大势下,龙凤二族也心旌摇曳,难以抵挡诱惑。
他们见麒麟族加入后并未折损威严,反而受益颇丰,一番斟酌后,主动与妖庭接触,同样以不参与争斗、享受气运、可自由退出、定期获取收益等优厚条件达成合作。
一时间,妖庭如日中天,汇聚各方强者,麾下兵强马壮,成为洪荒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势力。
但繁华之下,暗潮涌动。北冥仙宫的鲲鹏,独居北冥之地,掌控水族精锐,实力不容小觑。
他性格孤傲,对妖庭的崛起心怀不满,时常暗中窥探,犹如一把悬在妖庭头顶的利剑,令帝俊与东皇太一如芒在背。
一日,帝俊召来白泽,目光凝重,沉声道:“如今我妖庭威名远扬,可实力仍有短板,鲲鹏那厮始终是个心腹大患,依你之见,是否该对北冥仙宫出手,
早日铲除隐患?”白泽面露忧色,微微摇头,劝说道:“陛下,当下时机尚未成熟。虽说我妖庭声名鹊起,可龙凤麒麟三族既已约定不参与战斗,
仅凭我等直属兵力,并没有十足把握能一举吞并鲲鹏。那鲲鹏手段狠辣,神通广大,一旦反击报复,我妖庭必然损失惨重,后果不堪设想。”
帝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急切:“那依你所言,该当如何是好?听闻我这河图洛书之中暗藏先天大阵,若能将其参悟透彻,布下大阵,困住鲲鹏等人,或可有胜算。
只是我对阵法之道实在愚钝,虽河图洛书伴我而生,多年来却一直不得要领,对阵法的精妙之处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难以发挥其威力。”言罢,他面露苦笑,满是无奈。
白泽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眼前一亮,笑道:“陛下莫忧,我知晓一位阵法奇才,他对阵法之道痴迷成狂,造诣颇深。
只要您舍得让他参悟河图洛书的阵法奥秘,以其对阵法的执着,必定欣然前来投奔我上古妖庭,为陛下效命。”
帝俊闻言,心中一动,随即疑道:“你所言之人,可是那三清之一的上清灵宝天尊?若是他,恐怕希望渺茫,三清向来自视甚高,眼里哪能容下我等妖族,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些披鳞带角的粗野之辈。”
白泽笑着摆手,胸有成竹道:“陛下放心,并非灵宝天尊。您只需答应让此人参悟河图洛书,其他招揽之事,全包在我身上,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他说服,让他心甘情愿为妖庭出力。”
帝俊听闻,面露欣喜之色,长舒一口气,起身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感激道:“既如此,便有劳道友跑这一趟了!此事若成,你当居首功。”白泽微微欠领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