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晓回家,把中午剩的饭菜热一热。
一个人,她懒得做新菜。
饭菜刚摆上桌,赵连弟端着一碗蘑菇炖粉条,一碗冻豆腐炖白菜过来,还带了两个大饼子。
赵连弟看向餐桌,把饭菜放下:
“我就知道,你自己在家得对付,我也那样,以前老郭不回来,孩子在外面上学,我自己在家,也懒得做。以后不想做饭上我那吃去。”
“谢谢连姐,在这吃点吧。”
宁晓晓看向自己瞬间丰盛的餐桌,起身拿筷子。
赵连弟风风火火:“不了,家里饭菜都上桌了,我吃完饭过来陪你。”
宁晓晓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个菜是中午食堂打的,一个菜是昨天剩的,还有两个菜是赵连弟送的。
她一个人,五个菜,两样主食。
撑得慌,她都怀疑,付嘉鸣回来,她没瘦,还胖了两斤。
赵连弟回去,噎下两个饼子,就开始撤桌子。
郭政委端着饭碗不撒手:“干啥呀,没吃完呢?”
这婆娘又发什么疯?还上手抢上了。
赵连弟站着等,一副随时上手抢的样子:“赶紧吃,我要刷碗了。”
郭政委护着饭碗,仰头喝下菜汤,想再盛一碗。
一低头,菜呢?
桌子都清空了,盘子都见不到一个。
赵连弟:“没了,锅我都刷完了。”
郭政委看看自己手里握着的大饼子,干巴巴的,早知道刚刚菜汤省着点喝了。
“下次多做点。”
这婆娘,做个饭抠搜的。
赵连弟懒得搭理他,刷碗收拾厨房,最后抹布一扔,出门。
郭政委拿起水瓢,舀起半瓢水对嘴喝,吃个饭,噎得慌。
见赵连弟出门,问她:“大晚上的,你干啥去啊?”
赵连弟脚步不停:“我陪晓晓去。”
郭政委水喝一半:“那我呢?”
赵连弟瞥他:“咋的?你自己在家害怕啊,还用人陪。”
“姑姑,我也去。”来宝欢欢喜喜,跟着往外跑。
郭政委看着清凉凉的院子,哎,孤家寡人。
“晓晓,我过来了。”
“晓晓阿姨,我也来了。”
宁晓晓刚收拾完,听到喊声,开门掀起帘子,让他们进来。
“连姐收拾的快啊。”
来宝抢着道:“姑父没吃完,姑姑就收拾桌子了。”
“等他慢慢吃,回去还不是我收拾,一块收拾完得了。”赵连弟炕上坐。
来宝也往炕上跑:“晓晓阿姨,毛线呢?咱们织毛线呀。”
“好,来宝帮忙扯毛线。”宁晓晓拿出针和毛线。
小孩子没什么玩的,一团毛线都成了玩具。
赵连弟闲不住的性子,拿起针就帮着织毛衣。
宁晓晓给炉子填上煤球,烧的热热的,冲了三碗麦乳精进屋。
“喝点水。”
赵连弟放下毛线去接,瞪眼道:
“这哪是水啊?你啊,别太实诚了,这么好的东西也往出拿,留着送礼,或者过年喝啊。”
“也不常喝,连姐尝尝鲜。过年要是放假,我们也不在这边过,回家太远,不方便拿。”
宁晓晓塞她手里,又给来宝端了一碗。
冲都冲了,赵连弟无奈接过,不忘告诉她,以后别冲,他们不喝,接着道:
“应该能放,放假我们也回老家,老郭那人,你说他孝顺吧,他一个月就给爸妈寄两块钱,说他不孝顺吧,年年过年都得回去看看。
我是不爱回去,乡下人多,活也多,吃饭跟喂猪似的,都得抢着吃。”
赵连弟低头喝一小口:“原来是这味,是挺香的,我还是借你光,第一次喝。”
来宝端着碗,小心翼翼地闻:“好香啊。”
来宝小口喝上几口,看赵连弟:“姑姑,姑父还没喝过呢。”
来宝又看看宁晓晓,蹬蹬跑下来:“晓晓阿姨,我端回去给姑父尝尝行吗?”
赵连弟尴尬:“这孩子,可惦记他姑父了。”
来宝端着碗跑回去,宁晓晓和赵连弟坐炕上织毛衣。
赵连弟劝她:“出任务是好事,出任务津贴高,立了功说不定能升官呢。
现在是和平年代,想往上升不容易了,像老郭,在这个位置好多年了。
付团长年轻,有拼劲,多出任务好,说不定啥时候就升了呢。”
宁晓晓织着毛衣笑道:“连姐不用劝我,我不担心,自己在家没事。”
赵连弟干活手不停:
“你别骗我,我刚随军那会,老郭出任务晚上不回来,我一宿一宿睡不着,大半夜的站门口张望。刚随军都那样,以后习惯了,慢慢就好了。
你也不用担心,现在任务少了,想出任务都不容易,老郭这些年,出去全是开会。”
宁晓晓:“郭政委是出去学习,也算政绩的。”
没一会,来宝端着碗,扑腾扑腾跑回来:
“姑姑,姑父问你,啥时候回去。”
赵连弟:“你看看,才来一会就催。”
话音刚落,挂钟响起了滴答报时声:北京时间八点整。
赵连弟剩半碗麦乳精,让来宝喝,起身道:
“都这么晚了,晓晓自己住害怕不?”
宁晓晓:“连姐放心吧,我没事,住你隔壁,我安心。”
赵连弟往出走,回头道:“那是,我睡眠浅,一点声响都能听到,放心吧,你这边有动静,我就过来。”
宁晓晓收拾一下,早早睡觉。
连个闹钟都没有,不早点睡,真怕明天睡过头,上班迟到。
宁晓晓躺了好久,没睡着。
半夜,听到开门声,立马爬起来查看。
看到门口的付嘉鸣,宁晓晓惊讶:“你回来了?吃饭了吗?我给你热菜。”
“不用。”
付嘉鸣脱下外套,拉住她。
宁晓晓:“不饿吗?”
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回来,不像吃过了,白天吃没吃都不一定呢。
“饿。”
付嘉鸣抱上她,往炕上走。
嗯,超过三天了。
他数着日子呢。
宁晓晓懵,饿你吃饭啊。
“人抓到了吗?”
“有你帮忙画像,必须成功。”
付嘉鸣只说了一句,锁门,关灯,扑上她。
宁晓晓:是这个饿吗??
那次过后,付嘉鸣好像转性了,越发热络了。
她只愣神了几秒钟,衣服就没了……
身下热热的,身上也热热的,仿佛两片暖气贴着她。
“晓晓。”门外响起了赵连弟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