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嗣能不能诞下江采苹不知道,她只知道随着雍正重新踏入后宫,这段时日自己忙得晕头转向的。
白日得抽空陪着弘历,晚上还得努力应付雍正。
偏偏这两人没一个是好糊弄的,哪怕是看起来好说话的弘历,在面对她身上残留的痕迹时也丝毫不肯退让。
甚至因为熹贵妃怀孕一事传遍后宫,还美其名曰想要帮她早日怀上龙嗣。
她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白日黑夜两头受罪,实在是受不住了,软绵绵地靠在弘历身上,不想他过来了,可他却说:
“娘娘可不能如此怠惰,熹贵妃如今可是我们的头号大敌,您和儿臣再不努力,恐怕见到龙嗣之日遥遥无期!”
他都这么说了,江采苹还能怎么办?虽然感觉哪哪都不对,但为了心中的那个小目标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不过,好在弘历还算有人性,那日之后次数便少了一些,只是想时常黏着她,跟小犬一样。
但不知是不是皇上发现了什么?
从前他还会怜惜她那弱弱的体力,如今却是连她的乞求都不管了,在是让江采苹怕的不行,却只能将这苦楚咽了下来,生怕自己一个疏忽便会陷入不复之地。
拾翠推开殿门见江采苹一个人站在窗边,将端着东西放好后,轻声问道:“娘娘今日可要到御花园走走?听闻栽了新花进来呢。”
江采苹望着窗外, 思绪乱作一团,本想直接拒绝的她,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一道餍足的身影,让她瞬间改了主意:“去御花园走走也好。”
毕竟可没有人说她就一定得在这里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而慢了一步摸进承乾宫的弘历,对着空荡荡的宫殿,先是一愣,随后顿时反应了过来。
这是江采苹见说服他不成,选择直接逃避了!
弘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在四周扫过,随手揣起江采苹挂在架子上不起眼的手帕。
趁着外人没发现,脸上带着明显的痴笑深吸了一口手帕,仿佛能够透过这薄薄的帕子,嗅到江采苹身上浸入骨里的香气。
随后再次看了一眼承乾宫的床榻,哼着开心的小曲退了出去,不过是给江采苹一点喘息的时间,这点时间他还是给得起的。
秋去冬来,御花园的景致并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只是地面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又换了一批江采苹没见过的花。
拾翠紧紧跟在江采苹身后,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向她提议道:“娘娘,前边好像很热闹,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不过,没等江采苹回答,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那层层叠叠的人影中走到了她的面前,是雍正。
“臣妾给皇上请安。”
雍正连忙扶起江采苹,习以为常地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有些凉意,也不问怎么不多穿些,连忙转身将苏培盛手里拿着的小暖炉塞到她手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江采苹也像是习惯了似的,双手捧着暖炉,眼睛微微一弯,嘴边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皇上能够允许臣妾不多礼,臣妾却不能真的不多礼,再说了,反正皇上总是会扶起臣妾的嘛!”
雍正看着她这副娇俏的模样,心中颇为受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点了点她的鼻尖,但那话中的亲昵任谁也听得出来:“你啊。”
忽然一阵冷风轻轻吹过,原先全身心都挂在雍正身上的江采苹终于注意到已经沦为背景板的甄嬛一众人,抬眸对上雍正那双略有些心虚地视线。
“今日吹的什么风?不仅碰见了皇上,还能撞见这么多娘娘们。”
可不是嘛,江采苹放眼望去这御花园竟然是连一个高位嫔妃都没有落下,就连跟甄嬛不大对付的宁嫔都在,但唯独缺了她。
站在后方的甄嬛注意到雍正一系列的行为后,就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带着一众人走了过来。
她在江采苹面前站定后,手不经意地扶着腹部,笑意不达眼底,“瑛嫔妹妹来得真巧。”
“本宫腹中的孩儿太过活泼好动了些,闲逛至御花园刚好碰见了皇上,便商议着让众多姐妹们一起到永寿宫为孩子祈福。”
说着,她的眼神不经意地从眼前的江采苹扫到雍正身上,注意到雍正明显有些不满的表情,顿觉自己好像下错了一步棋。
甄嬛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一沉,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再退步了。
于是,甄嬛两眼看着江采苹,邀请道:“既然妹妹也在,那本宫就不派人到承乾宫去了,不知妹妹可有时间?”
雍正在甄嬛过来的那一瞬间就走到了江采苹身边,虽然不知以甄嬛的心性怎么会突然邀请那么多高位嫔妃,但准没什么好事。
也来不及向江采苹解释清楚,便直接回绝道:“不必了,采苹喜欢清静,你们聚一聚就好。”
甄嬛心中一惊,哪怕她对雍正早就没有了少女情意,但见他如此维护江采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难堪。
不过她了解雍正,知道他一开口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反正原本的计划里也没有江采苹的身影,也就没有继续强求。
而江采苹更是不会当面反驳雍正,虽然不知道甄嬛的意思,但她可是从弘历口中得知皇贵妃和敬贵妃都是和她一党的人,她才不会掺和进来呢。
“还是皇上了解臣妾。”思绪至此,她转头对着雍正笑了笑,脸颊旁白茸茸的毛衬得她看起来多了一份无害可爱,让接收到这一笑容的雍正心底暖暖的。
随后对上甄嬛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神说道:“多谢娘娘美意,臣妾确实喜静,就不过去了,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敬贵妃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不觉开始为甄嬛隐约担心起来,尽管知道她不会失去理智。
好在甄嬛也确实没有失去理智,不过还是忍不住较劲道:“皇上记挂妹妹,是妹妹的福分,本宫又怎么会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