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城最为奢华气派的酒楼——醉香楼的顶层雅间内,雕花窗棂透进的暧昧光影,与室内摇曳闪烁的烛光交织在一起,使得整个空间仿若被一层朦胧的薄纱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珍馐佳肴的馥郁香气,以及那醇厚浓烈的酒香,令人沉醉。牛震天半靠在柔软的锦缎靠枕上,脸颊因酒精的作用微微泛红,醉眼惺忪地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叶可可,眼神里满是痴迷与眷恋。
叶可可今日盛装打扮,一袭嫣红的金丝软烟罗裙,将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如雪的肌肤,仿若羊脂玉般诱人,引人无限遐想。她妆容精致,眉如远黛,唇若樱桃,眼眸中透着一股勾人的媚态,眼波流转间,似能将人的魂魄都勾了去。纤细的手指轻轻捏起白玉酒杯,朱唇微启,轻轻抿了一小口酒,随后放下酒杯,笑语盈盈地看向牛震天,声音轻柔婉转,仿若黄莺出谷:“牛公子,今日这酒楼的酒虽说也是上品,可不知怎的,在可可看来,终究是不及你往日带来那牛氏烈酒香醇呢。”说着,她眼眸轻抬,美目流转,波光粼粼之间,似有一抹淡淡的哀怨悄然浮现。
牛震天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杆,右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与炫耀,大声保证道:“美人莫恼,改日我定带整坛来,让你尝个够!我牛家那烈酒,那可真是用祖传秘法酿造的,工序繁杂得很呐!从选料开始,每一步都得精挑细选,像那酿酒的谷物,必须是咱们宝城郊外专供我家的那片良田产出,颗颗饱满、色泽光亮;还有水,取自深山老泉,清冽甘甜,矿物质丰富。这一道道工序下来,再加上多年传承的独特酿造技法,酿出的作品在咱宝城那可是独一份的好,旁人想学都学不来。”
叶可可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她装作愈发好奇的模样,身子微微前倾,故意凑近牛震天,此时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吐气如兰:“哦?听闻牛公子家不仅把烈酒酿得一绝,还有个神奇的腌肉配方,都说这腌肉搭配这烈酒,简直是人间至味,能让人味蕾狂欢,可可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怎样的绝妙搭配,能有如此大的魔力。”
牛震天微微一愣,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凝固,犹豫之色在他那原本红光满面的脸面上一闪而过,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内心的纠结,开口说道:“这……这腌肉配方可是我家机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向来是只传内不传外,轻易不能外传啊。”
叶可可见他这般反应,心中知晓他已上钩,愈发拿捏起了姿态。她娇嗔地伸出玉手,扯着牛震天的衣袖,轻轻摇晃起来,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期盼,轻声说道:“公子,您就忍心看我好奇得抓心挠肝?您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带酒,这会儿却对我藏着掖着,莫不是您的心变了?”说罢,眼眶微红,盈盈泪光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簌簌滚落。
牛震天顿时慌了手脚,他最怕的就是叶可可落泪。慌乱之中,他赶忙伸出双臂,搂住叶可可那柔弱无骨的肩膀安抚:“美人莫哭,莫哭!我怎会变心。罢了罢了,我就跟你说一点,那腌肉啊,关键在几种特别的香料,这些香料可都不简单,有的是从遥远的西域商队历经千辛万苦换来的,有的是深山老林里猎户偶然采得、世间罕有的稀罕物。只是配比极为考究,多一分则浓腻,少一分则浓腻,错一点味道就天差地别。”
叶可可听闻此言,心中暗喜,脸上却瞬间破涕为笑,她伸出食指,轻轻在牛震天胸口画着圈,娇声呢喃:“公子果然最疼我,有您这句话,可可就心满意足了。这要是能尝到,可可怕是此生难忘呢。”说着,她还故意将身子又往牛震天怀里蹭了蹭,发丝拂过牛震天的脸颊,带来一阵痒意。牛震天只觉浑身燥热,心跳加速,哪里还经得起这般诱惑,眼神愈发迷离,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叶可可搂得更紧了。叶可可见火候已到,便轻轻咬了咬下唇,用一种软糯又带着几分娇嗔的声音说道:“公子,您就再跟可可多说一点嘛,就一点点,好不好?”牛震天此时早已意乱情迷,他低下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叶可可的耳朵,轻声说道:“美人,我连这都告诉你了,你拿什么谢我呀?”叶可可脸颊绯红,佯装羞涩地把脸埋进牛震天怀里,手指却悄悄在他后背轻轻划着,悄声说:“公子想要什么,可可还能不给吗?”牛震天呼吸急促,彻底沉沦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又透露了几句腌肉配方的关键。而叶可可,已然在这场机密窃取的博弈中又向胜利迈进了一步,牛震天却还沉醉在美人的温柔乡,浑然不知自家的秘密即将不保,即将被卷入一场家族的纷争漩涡之中。
热闹集市仿若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摊位栉比鳞次,货物琳琅满目。高鹤身形匆匆,眼神在人群中急切搜寻,好不容易寻得方小贝那熟悉的纤细背影,赶忙一路小步快跑上前,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容,亲昵地喊道:“小贝!”
方小贝正专注于挑选新鲜食材,手中轻轻捏着一把嫩绿的蔬菜,闻声柳眉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头也不回地冷声道:“高公子,请自重,唤我方姑娘。”声音不大,却如冰碴落地,瞬间在两人之间结起一层寒霜。
高鹤笑容一僵,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伸出去想要搭话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片刻,才缓缓放下,指尖微微颤抖,显是内心极度窘迫。他心中愤懑不已,暗道自己如今这般放下身段讨好,却遭如此冷遇。但一想到家族那沉甸甸的重托,又强行咽下怒火,压着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些:“方姑娘,是我唐突了,您瞧这刚上市的香茅,鲜嫩得很,想着您做菜用得上,特来告知。”
方小贝仿若未闻,自顾自地付了钱,拎着食材径直离开,脚步轻盈却又透着疏离。这一幕,恰被路过的夏芝看在眼里,她与方小贝交好,最是看不惯高鹤这副假惺惺的嘴脸。
夏芝莲步轻移,挡在高鹤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满是轻蔑:“哟,这不是高公子吗?怎么,碰壁了?我方才可都看见了,小贝都不愿搭理你,你还上赶着凑什么热闹。也不瞧瞧自己之前做的好事,现在知道来讨好,晚了!”说着,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微扬起,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高鹤顿觉气血上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怒意在胸腔熊熊燃烧,恨不得当场发作。可一想到家族使命,又只能在原地干瞪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少管闲事!”
夏芝却毫不示弱,冷笑一声:“我管闲事?我这是帮小贝看清你这伪君子。你以为送点东西、说几句好话就能弥补过错?做梦!”说罢,一甩衣袖,大步跟上已经走远的方小贝,留下高鹤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方小贝与旁人谈笑风生。两人间的沟壑愈发难以逾越,而高鹤心中的憋屈也越积越多,似要将他理智的堤坝冲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