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脸上挨了一巴掌,尽管徐雯已经用尽力气,但由于身体受伤,打不出多大的力量。
张斌恼羞成怒,“按住她!”
小刘和另一名手下,上来一边一个,牢牢地按住徐雯。
张斌残忍地用大头针,一根一根刺入徐雯体内,从上身到下身,无一地方放过。
有的针是直刺肉中,有的针是别入皮下,针尖和针尾留在外面,张斌残忍地发泄着愤怒。
“我最后问你一句,帮不帮我们除掉杨东?”
虽然徐雯早就没打算活了,但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根本扛不住。
“我,我想帮你们,可我不知道怎么帮。”
张斌一阵冷笑,“按我说的,把杨东给引诱出来,我们一枪结果了他!”
徐雯有气无力,“我按你说的做,你先放开我吧。”
张斌用徐雯的电话,给叫葛根柱的人,也就是他认为的杨东,拨了电话过去。
“你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怎么拨打,都是这种机械的回复声音。
“看来宋威分析得没错,这小子联系上了天普陀,在哪个岛上躲了起来。”
张斌起身,对手下人说道:“把她身上的针都拔出来,先留她几天,等干掉姓杨的,请示教主,再收拾这个婊子。”
张斌起身离去,他手下几个人,把徐雯身上大头针一根一根拔出。拔针过程中,小刘还嬉笑着,不时还动手揩油。其他人也没轻没重,只管拔针,没有一点点怜香惜玉的情形。
血肉模糊的徐雯,对身边张斌手下哀求道:“好兄弟,把我的衣服递过来,我动弹不了了。”
这帮被徐雯看做兄弟的人,眼中闪着邪恶的目光,嬉皮笑脸,“徐姐,我们头只说给你拔针,没让给你衣服穿,我们不敢呀!”
这帮人哈哈嬉笑着,徐雯艰难地爬向自己的衣服。
徐雯的手刚抓住自己的衣服,小刘伸手抢了下来,随手又扔向另一边。
徐雯放弃了去拿衣服的想法,双手抱在胸前,低下头,尽量埋在手臂里,用零乱头发,盖住面容,不去看、不去理这帮家伙。
在这帮家伙之中,明显小刘的地位最高。一个家伙说道:“刘哥,给这娘们捆起来吧,我们这么陪着她也不是事,等于被她把我们绑在了这里。”
小刘邪恶地淫笑,“被她绑住?!你是不是个男人?”
“刘哥,别看这女的岁数大了点,但这面容姣好,身体凸凹有致,谁能不动心?但她可不是一般的人,教主曾经胯下玩物,可不是我们敢动心思的。”
小刘平常表现的不多言,但内心无时不闪现着恶毒,他看了一眼窗外,向对面人歪了一下头。
刚才那小子心领神会,凑近小刘耳边,“刘哥,到时候张老板怪罪我们,用教规处罚我们咋办?”
小刘对他耳语道:“老板恨死她了,她直接害死了老板的老婆,不会因她而为难我们的,只要我们大面上做的干净。”
“那好,这个女人就是刘哥的了!”
“每个都有份,到时候统一口径,对斌哥,对公安局,甚至是对唐总,不能有两样的说法。”
那个家伙脸上露出邪恶的淫笑,“我们也有份呀?谢谢刘哥,我把兄弟们领出去,到外跟他们说,刘哥先尽兴吧。”
当徐雯受尽凌辱,被这群歹徒穿好衣服,抬到窗台时,没用这帮歹徒推,自己就主动滚出了窗外。
随着楼下一阵尖叫声,伴随着嘈杂声,阿元从不远处跑过来,首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徐雯,又抬头看了看扔下徐雯的窗户。
阿元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转身离开了现场。
杨东对阿元说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到徐姐遇难地周围碰面。”
两人在张斌“公司”对面,街道拐角的咖啡店见了面。
一人要了一杯咖啡,刚坐定,阿元就说道:
“左前方对面写字楼五层,就是张斌名下的公司,徐姐就是从那,被人扔下来的。”
“有目击证人吗?”
“警方说没有找到目击证人。”
阿元继续说道:“送到东长医院前,徐姐就停止了呼吸。我买通急诊科大夫,他说徐姐跳楼前,就已经浑身是伤了,但都是皮外伤,不致命。更准确的,大夫说是徐姐被虐待,是针扎伤,还有被殴打,皮下损伤。”
杨东又问道:“警方最后怎么定性的?”
阿元道:“警察还能怎么办?跳楼自杀呗。
“没有其他的呢?”
“开始有人提出有疑点,应该首先搞清楚是否受到逼迫,是否受到虐待。但最后,警方采信了公司员工的说词,徐姐神经出现了问题,多日以来,她都有自虐倾向。”
杨东看着对面有人出来,便说道:“我们跟踪个家伙,条件允许就绑架他,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元道:“我已经做了,有一个家伙的住处我知道,就抓这个人。”
“到他住处还要等下班,我等不及了!”
“他是个看门的,干二十四小时,歇二十四小时,今天休息,家也不远。”
杨东对阿元做得很满意,从情况看,这几天阿元并没有闲着,这让杨东十分欣慰。
过两个红绿灯,转一个弯,阿元对杨东说道:“前面那栋就是,他家在顶层,七楼,应该是租的房子,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我看看你像什么人?”杨东端详一下阿元,“嗯,我看像个抄燃气表的。对,你就敲门,不光敲他家,也敲他邻居家,谁家开门你都进去。”
阿元道:“抄表员要拿本,记数字,还要报这次使用量。前两天,有一家燃气灶连接管脱落,死了对小夫妻,我现在就是燃气安检员。”
说着,阿元抽出一根很粗的自拍杆,前面绑一块方形铁疙瘩。
“我这是伪装的自卫武器,平常揣在身上,心里就有点底气。”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了楼内门口。这是一个老旧小区,没有楼宇门。
两人悄悄地上了楼,阿元指了指右手边,便开始用力敲门。
杨东看到,这单元结构每层三户人家。
“检查燃气表,安全检查——”
随着阿元敲门和叫喊声,中间门打开了,一个老妇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阿元进门,走进厨房,把手中的伸缩铁杆拔出一节,在燃气表旁边和管道上比比划划。
“旁边那两家没有人吗?”
“刚才看到旁边那小伙子从外回来,至于老曹家,去给女儿带孩子,很少回来。”
“哦,这样。报警器的插头不能拔下来,最好炉灶不用时,管道上的阀门关上。”
阿元离开老妇人家,妇人关好大门。阿元又敲了两下右侧门,见没有回应,便下到六楼。
“这家伙可能不在家。”阿元对杨东说着。
“邻居说刚才还见到了他,估计在家,不愿意开门。”杨东分析道:“即便是不在家,也没有走远,我们等一会,让他放松警惕。”
两人在三楼略待一会,杨东拿一根铁丝,和阿元悄悄又上到七楼。
如果是密码锁,杨东有超常的破密功能,普通用钥匙开的锁,杨东还真没太大把握。
但很顺利,杨东轻轻几下就挑开了锁。两人冲进房间时,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身来。
没等他站稳,杨东一脚踢在他腹部。这家伙“哎呀”一声,瘫倒在地上。
阿元关好房门,进屋来就找绳子,要把这人捆起来。
“不用麻烦,他掀不起浪花的,对付他轻轻松松。”
杨东话音刚落,这家伙喘了口气,又向杨东扑了上来。
阿元还没有看清楚杨东的动作,那个家伙又被打倒了。
杨东拉过一把椅子,自己坐定,“你是张斌的手下,负责什么,什么地位?”
那人捂着头,刚才被杨东一拳打在脑袋上。
“哎呀,疼死了,你下手这么狠,就为这事啊!我和张老板没关系,我就是一个看大门的,现在也被辞退了。”
这话和阿元了解的相吻合。
“说,为什么辞退你?”
“也没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临时工,现在人家用保安公司,不用我们几个人了。要把我们转到保安公司,公司还要抽管理费、要利润,张老板他们又不加钱,只能降我们的工资。我不同意,所以就被开了。”
“这是哪天的事情?”这也解开了阿元的疑惑,为什么这两天都是生面孔。
“就是前天的事情,哦,大前天下班后,公司姓刘的,张老板身边的红人,和保安公司经理一起,找我们几人谈的话。”
阿元感觉沮丧,抓了一个人,还是个临时工。
“那个姓刘的,就是张斌的司机吗?”
“就是他!别看这小子不多言,不多语,那心才狠、才坏呢。前段时间,他们抓了一个女人,就是那姓刘的出主意,强奸妇女,最后还把那女人,从楼上窗口推下去。”
“你说一说这事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天我当班,就听着那女人痛苦嚎叫,后来张老板离开了,再后面除了那个姓刘的,其他人都出来了。我上楼送信件,见这些人在门口说笑聊天,大概意思是大头针别肉里,怎么个疼法,说张老板真会折磨人。还有人要把耳朵贴门上,要听里面的动静。结果被一个小头目骂了,把人都撵到一楼传达室。我也跟着下来,后面他们一个接一个,轮流上去。从他们说笑中,我知道是轮奸那女人。”
杨东咬牙,从牙缝中问出一句话,“那女人是自己跳楼,还是被这些人推下窗户的?”
“肯定是被推下窗户的,从这些人说笑之中,这个女人早就被折磨的动弹不得了,别说这帮人当时都在楼上,就是周围没人,她也爬不上阳台,还穿好衣服跳下来。”
“警察来了后,检查楼上的房间了吗?”杨东压住怒火,继续问着。
“警察上来转了一圈,好像警察的领队,和我们张老板还认识。那房间都收拾干净了,警察就采信公司的说法,称这女人神经病,自残,跳楼自杀。”
阿元插嘴说道:“你被开除了,为什么不出去找工作,窝在家里,你家里很富裕?”
“哪里啊!我家农村的,不问我要钱要东西,在咱村里就不错了。我休息两天,马上就去劳务市场找工作了。”
杨东又问了几个问题,这家伙都回答了,基本上都符合逻辑。
杨东站起身来,示意阿元行了,可以离开了。
阿元从身上拿出五百元钱,对这家伙说道:“这钱你先收着,对任何人不要说我们,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你自己。”
“明白,明白,我对谁也不会说的!”
两人出门来到外面,杨东问道:“知道徐姐的墓在哪吗?”
“知道,白莲公墓,徐姐的两个叔叔过来了,帮助处理的后事,现在可能还没走,我看徐姐家的房子,窗户上贴着出售的字样。”
杨东找到自己的车,和阿元来到了白莲公墓,阿元领着杨东,来到了徐雯的墓前。
“徐姐,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你的不幸,都是天圣教造成的。今天我来,没有给你带花,也没有带纸钱,我只给你带来了承诺,我要替你报仇。”
杨东向徐姐墓碑三鞠躬。
然后,杨东继续说道:“原先我对你有承诺,除了教主之外,不与其他人算账,现在我正式终止我的承诺,因为天圣教的人,并不是你的兄弟姐妹,他们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敌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姐,我知道,杀你的直接凶手是张斌,我向你保证,张斌从现在算起,活不过三天。七十二小时之内,我要让他人头落地!”
说完,杨东又向徐雯墓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离开。
阿元也赶紧向墓碑鞠了三个躬,快速追上杨东。
“东哥,你干嘛这么急着走?三天呢,不在乎这么一会吧!”
“阿元,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一会儿张斌手下,就会拿着枪过来找我们的。”
“张斌知道你回来了吗?谁告诉他的?”
“刚才那个看大门的,所谓被解雇的人,他一直在说谎。”
阿元懵圈了,“不会吧,东哥?我听着好像句句是实话呀!”
“他基本上说的是实话,尤其是徐姐受难、被害那一段。但你没发现,他描述的太详细了吧?完全是一个亲身经历者。”
“可他说听这帮人说的呀,这帮人侮辱了徐姐,很可能当他面炫耀吹牛。不会是嫌我给他五百元太少吧,到张斌那里告密请赏去了?”
“不是,他就是天圣教的人。开始我也相信了他,可后来他的漏洞越编越多,唯独迫害徐姐的部分合理。”
阿元想了一下,“东哥说得有道理,张斌这里与唐剑那不同,他没什么真实的业务,根本不用把看门委托给保安公司。”
杨东两人刚开车离开,张斌带人手持短枪,还有一支微型冲锋枪,坐着一辆中巴车,匆匆进了白莲公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