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富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这……这钱……”
“怎么?”
“拿不出来?”李见青步步紧逼,
“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十万块,”
“只是你们为了卖掉晓婉编出来的鬼话?”
王翠花急了,跳着脚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
“钱当然有,只不过……只不过还没到账!”
“哦?”
“还没到账?”李见青拉长了声音,眼神玩味,
“那这婚事,是不是也该缓缓?”
“这……”王翠花一时语塞,她没想到李见青会抓住这一点不放。
李见青没再理会他们,转头对村长说道:
“村长,我今天来,是想让您和乡亲们做个见证。”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我要揭露林大富这些年是如何虐待他亲妈的!”
李见青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虐待亲妈?”
“这怎么可能?”
“林大富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林大富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林大富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像个变色龙似的,精彩纷呈。
他指着李见青,嘴唇哆嗦着,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大家静一静!”村长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维持秩序,
“见青,你说大富虐待他娘,可有证据?”
李见青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当然有。”
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晓婉,“晓婉,把东西拿出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晓婉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还有一些照片。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偷偷收集的。”林晓婉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眼神坚定,
“这里面有我奶奶的医疗记录,还有我叔叔这些年是如何克扣我奶奶的医药费,甚至把她赶到柴房居住的证据!”
她拿起一张照片,颤抖着举起来。
照片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破旧的草席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
林晓婉的声音哽咽了,“林大富不仅私吞了我爸妈的遗产,还对我奶奶百般虐待!”
“我奶奶生病了,他不仅不给她治病,还把她赶到柴房里自生自灭!”
“要不是我照顾她,她早就……”
林晓婉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起来。
照片在人群中传阅,众人看着照片上老人凄惨的模样,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林大富,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畜生!”一个村民忍不住骂道,
“简直就是畜生!”
“亏他还是个儿子,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娘!”
“真是人面兽心!”
村民们的指责声像潮水般涌向林大富,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像一只被剥光了皮的兔子,瑟瑟发抖。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大富终于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都是假的!是李见青这小子陷害我!他想要抢走晓婉,所以才故意编造这些谎言!”
“是不是谎言,大家心里都清楚!”李见青冷笑道,
“林叔,你敢不敢让你妈出来说说情况?”
林大富顿时哑口无言。
如果他娘真的出来作证,那他就彻底完了。
林大富的沉默,在村民眼中无疑是默认了所有指控。
叫骂声更响亮了,唾沫星子几乎要把他淹没。
王翠花脸色惨白,紧紧抓着林大富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大富啊,你…你真的…”村长痛心疾首地摇头,他原本对林大富还算有些好感,现在却只觉得恶心。
王翠花也慌了神,她扯了扯林大富的衣袖,小声嘀咕:“老头子,这可咋办啊?”
“这小子来真的!”
林大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骂道:“你个败家娘们!”
“要不是你贪心不足,非要狮子大开口,能出这事儿吗?!”
王翠花不服气地小声反驳:“我这不是为了晓婉的将来着想吗?”
“谁知道这小子……”
两人正“咬耳朵”呢,李见青突然提高了声音:“林叔,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翠花还在小声嘀咕,试图让林大富想办法,可林大富此刻心乱如麻,哪还有什么办法?
李见青看着两人狗咬狗,心中冷笑。
林大富脸色灰败,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
周围村民的指责声像潮水般涌来,让他无地自容。
王翠花见势不妙,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哭天抢地起来:“见青啊,婶子知道错了!”
“都是婶子鬼迷心窍,你就看在晓婉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吧!”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想博取李见青的同情。
可李见青不吃这套,他冷冷地看着王翠花,说道:“婶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当时逼晓婉嫁给李老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我……”王翠花语塞,她当时只想着能从李老板那里得到一笔丰厚的彩礼,哪管林晓婉的死活。
李见青转头看向林大富,语气冰冷,“林叔,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和晓婉断绝关系;第二,我告你虐待老人,让你进去蹲几年。”
林大富脸色惨白,他没想到李见青竟然这么狠!
“我……我选第一个。”林大富咬了咬牙,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可不想晚年凄凉,在监狱里度过。
李见青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断绝关系书,啪地一声拍在林大富面前,纸张的脆响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签字吧。”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林大富颤抖着手拿起那份薄薄的纸,只觉得千斤重。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断绝关系书上的条款,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老泪纵横,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王翠花见状,也顾不得装模作样地哭泣了,一把夺过林大富手中的断绝关系书,尖声叫道:“不行!”
“不能签!”
“晓婉可是我们一手养大的,凭什么说断绝就断绝?!”
李见青冷笑一声,眼神如同刀锋般扫过王翠花那张涂满劣质脂粉的脸:“一手养大?”
“婶子,你扪心自问,你们是怎么‘养大’晓婉的?”
“把她当佣人使唤,把她当摇钱树,恨不得把她卖个好价钱!”
“你们也配提‘养育之恩’这四个字?”
王翠花被李见青犀利的眼神吓得不敢直视,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就算我们做的不对,那也是我们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