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也是一排包厢只是面积小点,视线也不如二楼好,是二楼的视觉盲区。
没道理啊,跑哪儿去了,画舫还没靠岸,没人能走得掉吧。
难道去甲板上了?
我正准备去甲板上找找的时候,身旁包厢的门悄然打开,伸出来一只手,我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手拖进了包厢里面。
在看清“抓”我进包厢的人后,我诧异道:“果然是你。
“看见我至于这么惊讶?”
黎浔!
他竟然会在崎城!还在清音舫上!而且他看见我在清音舫上竟然毫不惊讶!
“我难道不该惊讶?”我突然醍醐灌顶:“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不娶靳若棉不是因为什么怕舍不掉放不下,而是因为你是个死盖!”
说着说着我的音量都大了起来。
黎浔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最好再大点声,把二楼包厢那三位引过来,当场把我砍成八段。”
“船舱里丝竹声那么大,外面的人肯定听不见我们讲话,说吧,你怎么在这儿,死盖。”
话虽如此,我还是把自己的音量压了下来,这船上难免有一两个听力好的,万一转给花清流,黎浔就完犊子了。
“皇上派我到隔壁槐安城监督堤坝修缮,沉临说发现了你的踪迹,我才跟着你到这艘破船上来的,说谁是死盖呢?沈还寒,你还真不简单呐,给靳惜绪留书一封,就和花清流游山玩水来了,还一跑就是半个月,把靳惜绪急得血压都高了。”
在靳家人眼里我只跑了半个月,没毛病。
只是有这么巧?
“沉临是怎么发现我踪迹的?”
“这我可不知道,回头看到他,你自己去问他吧,不过你如今乐不思蜀,恐怕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他了。”
我听着黎浔的话,感觉句句都不对劲:“挖苦我?你怎么每句话都阴阳怪气的?”
黎浔又是一阵阴阳怪气:“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离家出走后竟然跑去了婪音府,我在崎城停留了半个月,今日才等到你现身。”
说起这个,我真是满腹委屈,不要说得我好像上赶着去找花清流似的。
“大哥,我不是不想出来,是出不来啊,我被花清流软禁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闻言,黎浔冷笑一声:“软禁还能出来逛街购物,泛舟湖上,还能逛窑子?”
看见黎浔这副面露讥讽的样子,我就想给他一拳,我拳头都硬了。
“所以他才寸步不离地亲自监视我啊,这清音舫我也就是好奇来看看而已,哎呀,烦死了,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楚,爱信不信,我跟你解释得着吗?”
他拧眉“啧”了一声,语气凉凉的:“怎么,和清流公子再续前缘之后再遇老朋友就如此恶言相向?”
黎浔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种把人一点就着的本事?
我被他激得一肚子气,咬着后槽牙对他说:“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就去和狗坐一桌,我看你就是纯找我茬儿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你自己慢慢玩儿吧。”
丢下这句话后,我直接转身握住门栓,把门拉开准备走人。
门被我拉开一条缝,又被后面横伸过来的一只手用力推到关闭,并且直接别上了门栓。
我松开手,转过身去没好气地微微抬头瞪着和我近在咫尺,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臂的黎浔:“你到底什么意思?”
当我以为他还要阴阳我几句的时候,他却语气沉沉地开口道:“我带你回去如何?”
我反讥他一句“终于会正常讲话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没长嘴。”
黎浔没在意我的讥讽,说道:“问你正事呢,如果你不是自愿入婪音府的,那就跟我走。”
回太师府的话我当然愿意,那张关键性的纸条还在太师府靳若微的房间里,必须要去拿回来。
仔细思考一下,就算荒婪放了我,靠我一个人,怕是没到京都就又被花清流抓回去了,有黎浔在多少要好一点。
我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替他梳理痛点难点:“你的想法很好,只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带我回去?你应该是一个人上的船吧,连个侍卫都没带?被花清流发现的话,我怕你今天连这艘船都下不去。”
看来我的话说到点子上了,黎浔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一下说:“他们只有三个人,这画舫夜里每一个半时辰靠一次岸,我们趁乱逃跑还是有可能的,等到了青州知府府衙就安全了。”
他们不过……三个人?
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包厢大门,那外面除了宾客外,可全都是婪音府的人,这事……我也不好直接跟黎浔说,不能那么不讲义气把花清流的老底暴露了,只能尽量委婉一点。
“想法很美好,但是应该没法趁乱跑掉……我觉得……这附近的婪音府暗影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别说这么多暗影了,就算只有楼上三个其中的一个,凭黎浔的身手也打不过啊,到时候还没跑到府衙,人都凉了。
我的话让黎浔再次陷入了沉思,好久没说话。
他再次开口说的话让我想用我三十六码的鞋拍在他四十六码的脸上。
“或者,我们现在就从画舫上跳下去,直接游回对岸。”
我白了他一眼:“请你说点有用的东西,谢谢,你自己看看船开出来多远了,没游过去,人都累到沉底了,不用花清流动手,直接以身喂鱼。”
“说的也是……。”
我倒是想出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不如这样,你再受累在崎城呆几天,给我留个地址,过几天我想办法逃出来,然后去找你,怎么样?”
毕竟荒婪说再过几天就放我走,他应该不会食言吧,就是不知道这个几天是指两天还是九天。
黎浔眼睛里满是质疑地看着我:“半个月了你都没逃出来,再过几天你就能逃出来了?”
“这个‘越狱’行动需要缜密的计划,我做计划也是要时间的,半个月并不算长,也只能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