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围在圆桌前的人此时就像是讨价还价的买卖人,一个一个的等着前面的人商议好价码。
一个浑身布满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看到老妪说完话,便是把一直垂着的头颅抬了起来:
“那个叫陈安的小子跟岳撼山是什么关系?确定岳撼山会来么”
这男子的嗓音像是一杆破旧的老烟枪,虽然沙哑难听,但是却不像之前的两人,依旧是有着人类的感情在里面。
闻言,黑衣人连忙说道:
“在寒剑关,有人听到岳撼山亲口承认是他的师父,就算是岳撼山不来,作为岳撼山大弟子的李戍边也会来的”
烟枪嗓闻言点了点头:“不管是他们两个谁来,都交给我就行,我的要求不多,一千两黄金外加一百个大子儿”
“成交”
黑衣人不等自己师父同意,便是抢着答应了下来,似乎是跟陈安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他娘的,高手都交给你了,那什么御剑堂的堂主和长老们就只能给老子了,虽然是一群杂碎,但是耐不住人多啊,老子跟他要同样的价钱,不过分吧”
一个胖的几乎看不出来脖子在哪里的大汉骂骂咧咧的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包子,似乎是在跟包子做抗争。
闻言,黑衣人没有再越俎代庖,再次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那老者点了点头:
“想吃就吃,条件可以答应你,包子算是免费送你的。”
闻言,肥胖大汉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伸出手便是一手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去,几个呼吸间,一盘冒着热气的包子便是被他囫伦吞枣的咽了下去。
一盘包子下肚,肥胖大汉舔了舔嘴巴,虽然还是想再吃几个,却也不敢把手再伸向别的盘子,咽了两口唾沫,便是讪讪的不再说话。
肥胖大汉说完话之后,屋子内却是罕见的不再有人再继续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剩下的几位朋友,既然来了总不是来凑热闹的吧,有条件直接说便是,只要是能答应的,老夫绝对不会推辞”
“贫道只为一人,若是贫道的师兄来此,贫道自然是会出手拦下他,若是他不来,贫道也只是一个看客”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留着山羊胡,发髻上别着一根乌木发簪的男子说完这句话便是把眼睛重新闭上,似乎是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黑衣人的师父点了点头:
“玄空子道长请放心,年前贵师兄的确是出现在过临水县,并且是有人看到他去了黑市别苑,这个肯定做不了假,
“若是贵师兄真的来了,老夫自然会付出同样的报酬给道长”
青衣道人闭眼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阿弥陀佛,若是那陈安真的像施主所说,炼皮境界就达到了金刚不坏身,那贫僧自然会实现诺言出手一次,
“不过,这陈安,贫僧自然是要带走的,这点不会有人阻拦吧”
一个身穿红褐色僧袍,头戴红色鸡冠帽的僧人开口说着,从穿衣打扮来看,一眼便是能看出这是来自西域佛教密宗的僧人。
“大师放心,答应过大师的事情,自然不会阻拦”
黑衣人的师父说完便是看向了屋内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若是没有他,老者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这一帮人给凑齐。
“天机子,既然事情已定,那就麻烦老友再卜算一卦,定下动手的时辰”
最后一位没有说话的人闻言缓缓抬起了头颅,只见这人的脸上布满了脓疮,时不时有脓液沿着脸庞滴下。
这人的一双眼睛早就失去了光泽,看不出一丝神采,黑色眼珠也已经消退。
对面那刚吃了一盘包子的肥胖大汉看到这一幕,差一点便是直接吐了出来。
“什么天机子,地机子的,你就不能把你身上的病治一治,让人看了恶心,影响食欲”
肥胖大汉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然后把头扭向了一旁,显然,这桌子上的人并不是互相认识的。
“咯~咯~,这位朋友,包子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说错话了,小心会没命的”
“啪~”
肥胖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你他娘的威胁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省的你在这里受罪”
只见圆桌上,从大汉的手掌开始,一道裂痕瞬间便是裂开到了那名叫天机子之人的对面。
在裂痕到到桌子边缘时,一块碎木屑陡然飞起,冲着天机子便是飞了过去,飞出的过程中竟然带起了一声破空声。
然而,不知何时,一个用碎布块缝补而成的布娃娃已经出现在了那天机子的肩头。
那碎木屑在飞到天机子的额头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额骨碎裂的声音。
反而是那一旁的布娃娃却是忽然的炸裂了开来,似乎是在帮助天机子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哟呵,有替死鬼啊,我看你能有几个”
肥胖汉子说着便是把手又举了起来,说着便是要再排向桌子。
“王老弟,再不停手,就别怪我涂山空把你送出去了”
黑衣人的师父冷喝一声,一只手也放在了桌子上。
“哼”
肥胖男子冷哼一声,手掌在离桌子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旋即便是把头扭了过去,不再说话。
“咯~咯~,不打了?不打了,那老夫就开始卜卦了”
满脸脓疮的男子说着便是拿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龟甲,用手捂着龟甲的首尾两端,便是念念有词的低声念叨了起来。
随着他吟唱结束,龟甲里的六枚长得形状不一的浅白色钱币一样的东西便是依次从龟壳中落了下来。
“王羊,辛酉年癸亥月辛末日寅时三刻出生,卦象显示你四十三岁的时候会有一个大坎儿,躲不过去,生命便是自此走到了尽头,嘿嘿,这一卦,是老夫免费送给你的”
“你他娘的...”
对面叫王羊的肥胖大汉勃然大怒:“老今年刚四十三,你竟然诅咒老子今年就会死,涂山空,这下你要是再拦我,咱们就别做这趟子买卖了”
黑衣男子的师父涂山空没有搭理肥胖男子,看着脓疮脸皱眉道:
“天机子,这个卦象可与咱们的行动有关系?”
“老夫只是简单算了一卦,连凶相的句子日子都没给他算,怎么会知道跟这次行动有没有关系,
“罢了,免费给他算卦,他不听,老夫还是继续为这次行动卜算吧”
天机子说着,便是用手往脸上伸去,随着他的手臂收回,那张布满脓疮的脸皮竟然被他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