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年让李霜儿下来,树太大进不了门,他就使劲儿把它扔进了院子里,吓得韩悦尖叫连连,有些埋怨周永年太粗鲁,把她晾衣服的绳子都打断了。
李霜儿则是拍手叫好,比划着,似乎她也想把一棵树扔进院子里去。
周永年把那些细小的枝丫清理下来,堆在一旁,准备用来生火做饭,只留下一些粗壮的树干,又找了一些雕刻用的工具,现在他力气很大,但他很难精准把控出力的大小,而做木雕,是周永年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永年就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来往与家和森林之间。
起初他开始雕刻的时候,刻刀经常一戳,不是直接把木头戳个洞,就是戳下来一大块,每次这时候李霜儿都会在旁鼓掌,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的大哥哥好厉害,周永年只能尴尬的低着头不看她。
每当家里的肉食吃完,周永年就会带着李霜儿去森林里面打猎,顺便再糟蹋一下那些大树,周永年美其名曰:练拳。
李霜儿每次都会说:
“大哥哥教我,霜儿也想空手碎大树。”
听的周永年冷汗直流,只是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种年代,自身强大就是安全和生活的保障,但一个长相可爱的小女孩,用最天真无邪的声音,说这种粗鲁的话,让人觉得极具反差感。
韩悦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自从她丈夫去世,这个家里总是有几分冷清,她生病之后就更不用说了,真是一个愁云惨淡万里凝,所以她很感激周永年。
韩悦每天会带扛着锄头往地里走,现在她身体彻底好了,还长了不少肉,身材也变得匀称起来,原本她就长得漂亮,现在病魔尽去,心情舒畅,整个人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想让自家地里荒废了,虽然现在因为周永年的关系,她家里已经不愁吃喝,但韩悦是个很知足也很自知的人,她不想成为一个蛀虫,她有她的生存方式。
周永年也会经常来帮忙,重活都是他大包大揽了,李霜儿就帮着韩悦播种,小姑娘今年才八岁,却做的有模有样的,像个小大人一般,田间地头,屋里屋外,笑声不断,三人的生活就这样过得平静而又美好。
黑暗里,一道光照了进来,照亮了蜷缩着的周永年。
原本宁静的小山村里面,最近有了一件新鲜事,村里人茶前饭后,都喜欢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议论村尾的小寡妇找了个了不得的男人,让人羡慕的紧。
那男人每次打猎,专挑那些难啃的骨头,猎的尽是些猛兽,什么老虎豹子熊瞎子都打了个遍,有的小孩不知道从哪来的消息,说那男人还去过森林深处,和传说中的妖兽都能过几招。
一时间,这个男人就成为了孩子们的榜样,要是伙伴间玩耍时,谁能说些没听过的小道消息,总能唬得其他人一惊一乍的,然后对男人越发崇敬,连带着自己的地位,也涨了涨。
于是乎这些小孩就喜欢去那小寡妇家,就为了见一见那个男人,可是小寡妇家里有个女孩,才七八岁,却十分凶悍,抱着把木剑往门口一站,那气势,那眼神就让他们不敢上前。
他们可是看见那个男人每次打猎都带着这女孩去的,能被男人这么带着在身边如此历练之人,岂能是寻常之辈。
女孩平时也不凶,每次他们打猎回来,她都会分一些肉食给围观的孩童,就是每次有人想接近那男人,女孩就很凶。
后来,不知道是哪个孩子说漏了嘴,孩子们才知道那院子里面立着几个铁桩子,男人每日都会在那里打桩修炼,而那女孩也了不得,男人打桩,她就练剑,剑法飞舞,已经有大家风范了。
然后这些孩子就偷偷摸摸的去听墙角,果真听见院里有打铁声,有个胆大的孩子还悄悄去了大门外,透过门缝看去,被里面的景象惊的叫出声来。
吓得其他小孩赶紧拖着他逃之夭夭,他们对那女孩怕的紧,要是被逮住了,用手中的剑往身上一戳,那还得了。
逃到小巷子里,偷看门缝的小孩才十分激动的说道:
“我看见大侠往那铁桩上面一拍,上面就留下个很深的掌印,院里还有几个被打烂的水桶粗的铁桩。”
孩童们听的惊叫连连,看见其他人的眼神,这小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可够他风光好久了。
从这之后,这些小孩就央求父母给自己做木剑,做木桩,自己将来也是要像那男人一样,徒手就能打死虎豹,全力能和妖兽交手的人。
至于练剑,习武之人,怎么能没有一件称手的兵器。
赵婶也时常来韩悦家中串门,每次都拉着韩悦,看着院中的周永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羞得韩悦脸颊通红。
周永年来到韩悦家里已经半年有余,每天打桩,除了锻炼手掌,手臂,脚上的力量和抗打击力之外,他也在找发力的技巧。
至于为何是铁桩,纯粹就是木桩完全承受不住他现在的力量,就连铁桩在他全力爆发下都坚持不了几天就得报废。
打完桩就坐在院子里喝上一杯杏花酿,原本他是不饮酒的,只是有一次赵婶带了一瓶过来,喝过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东西。
略做休息,周永年就拿起刻刀,心无旁骛的雕刻木雕,半年的时间,他的心已经在这种平淡中平静下来。
院子里已经有了很多成品,最大的是三个木人,小女孩坐在一个男人的肩上,旁边那个女人手上挎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些吃食,正是周永年,李霜儿和韩悦三人。
通过这半年以来的练习,周永年感觉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现在能很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道了,爆发力和发力技巧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没有人指导的状态下,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锻炼自己的方式,毕竟他的这一身怪力,真的是白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