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里的城墙可真高!城门可真漂亮!”
听着车外小荷不断的惊呼,钟惜夕掀开了马车帘子。
“怪不得大家都说京城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单单是一个城门便是朱甍碧瓦、雕梁画栋。
她回头看着尤许问道:“夫君喜欢这里吗?”
尤许摇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娘子何时厌了京中的生活,为夫便谋个外官做。”
钟惜夕羞涩一笑,心中尽是欢喜。
尤许租住的小院子在城西,周围住的几乎都是些文人或是官员。尤许就是看上了这里的氛围,才选择暂时租住在此处。
钟惜夕看着干净整洁的小院儿,满意道:“这里很好呢,夫君怎么会觉得委屈了我呢?”
尤许带着人进到正屋,二人的卧房倒是布置清雅又温馨。
“都是夫君布置的吗?夫君怎知我喜欢淡青色?”
尤许好笑道:“我与娘子成亲两载,即便眼盲心瞎也该知娘子喜好的。”
钟惜夕难得娇嗔道:“我以为夫君丝毫不曾在意过呢!”
“之前都是为夫不好,冷落了娘子。日后只做娘子的附庸,以娘子为重!可好?”尤许说这些话的时候,眸中带着情义。钟惜夕觉得自己对尤许的甜言蜜语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成亲两载,我才知夫君嘴巴如此之甜。”脸颊微红,语带打趣。
尤许意味深长道:“若娘子喜甜,为夫还可以给娘子尝尝的。”说罢便俯身凑近。
反应了一瞬,钟惜夕羞恼的将人推开。
“好没正形,夫君真是越发的不正经了!”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尤许轻笑出声,有些可惜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差一点就又亲到了!
…
夜间,夫妻二人说着私房话。尤许更将自己的积蓄统统交给了钟惜夕保管。
“明日为夫上值,娘子若是觉得无趣,可去左边那户找他家的夫人说话。”他打听过了,王家夫人为人和善热心,是个可交之人。
钟惜夕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伸手轻点尤许:“夫君怎么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不像探花倒像是个老妈子!”
尤许被取笑,状似生气的去抓钟惜夕的手臂:“好啊!娘子这是在嫌弃为夫?好叫娘子知道何为夫纲。”
二人闹作一团,倒是像新婚的小夫妻一般。闹够了,尤许便亲手帮着钟惜夕整理皱巴了的衣衫。
所谓灯下看美人!烛光突然晃动了一下,映照着钟惜夕有些发红的脸颊,更显出了几分娇艳。
尤许看的入神,呼吸也越来越重了起来。
钟惜夕抬眸,被尤许灼热的目光看的身子微僵。
她轻咬唇角,再不敢去看尤许的双眼。
“娘子,可以吗?”尤许语气轻柔,细听之下似乎还带了一丝哀求。
钟惜夕红着脸,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被尤许打横抱了起来。
烛光跳动,屋中的光线明明灭灭。窗外月光高悬,夜莺那婉转的歌声终歇。
翌日。
尤许交代了小荷几句,自己收拾妥当便去上值了。
钟惜夕醒来后只觉得荒唐,她居然睡的这般沉。都不知自家夫君何时离开的。
“小姐,您要不要再歇歇?姑爷说您昨日累坏了,好生歇着便是。”小荷只以为尤许说的累是指赶路的辛苦,所以今日便大咧咧的复述给了自家主子听。
钟惜夕羞囧的想钻回被子里去!那人也真是,什么都说!
“小荷,日后便唤夫人吧。这里不似村里,让人听了去会笑话的。”
小荷点头:“是~夫人,奴婢记下了。”
起身梳洗后,钟惜夕终于知道尤许为何让她好生歇着了。她确实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就连走路都有些许不适。
想到某个哄骗自己的男人,钟惜夕决定日后再不信他的鬼话了。
尤许神清气爽的来到翰林院,与同僚见了礼,又与相熟的人寒暄后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刘霄踱步到了尤许身旁,一脸的打趣:“尤兄这般神采奕奕,想必是将弟妹接来了?”说罢还冲着尤许眨眼睛。
尤许咳了咳,反问道:“据说刘兄这次没有回乡祭祖?”
刘霄:“没有,路途太远了。只得捎信回去了。祭祖只能劳烦我爹他们去忙碌了。”
“那嫂夫人何时上京来?我家娘子如今也没个说的上话的人。嫂夫人若来了,倒是能约着一块儿了。”
刘霄神色有些复杂道:“应当是还得些时候吧。贱内出身商户,没什么见识的。”
尤许皱眉,这是嫌弃家中妻子了?若刘霄真是这般脾性之人。他倒是应该考虑远离了。
与其他衙门相比,翰林院还是比较清闲的。整理了一些史籍,很快便到了下午的时辰。
想到昨夜自己的孟浪行径,尤许绕道去了医馆。路过一家点心铺子,又买了些钟惜夕爱吃的点心。
小院里很安静,尤许回去的时候,钟惜夕正与小荷在灶房里忙活。
“过几日休沐,咱们去买个厨娘回来吧!就算为夫的俸禄低,也不能让娘子做这些的。”
尤许拉着钟惜夕出来,用衣袖帮着她擦拭脸上沾染的脏污。
看着他眼中的心疼,钟惜夕笑道:“都是小荷做的,我就是在一旁看看的。”
“看看也不可以,灶房烟气大。”说罢低声问道:“娘子还疼不疼?”
“啊?什么?”钟惜夕没听清。
尤许又道:“昨夜是为夫不好,娘子可还疼?”
钟惜夕想捂尤许的嘴,这种话是能直接问出口的吗?
尤许将钟惜夕的手拉了过来,将一个小瓷瓶塞入了她的手中。然后凑近她的耳边叮嘱了一句。
“哎呀~你怎么…怎么这样!”钟惜夕捂着脸躲回了屋里。
尤许换了常服,进到屋中。只见钟惜夕脸上的羞涩还在。
“娘子可要为夫帮忙?”
钟惜夕气得将手中的帕子丢了过去:
“尤许,你再乱说便去睡书房吧!”想到之前那个满脸忧郁的钟惜夕,再看此时她表情鲜活的模样,尤许很欣慰。
他的惜儿在面对他时,就该是这般肆意娇憨、无所顾忌的样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