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的强度？！”
看着自己强壮的身躯，韩逸心中隐隐颤抖，以他现在的身躯强度，一般的潜能高阶只怕很难对他造成肉体伤害了。
更别说这还只是第一层，这要是修炼的后面，估计他意识泯灭了，肉体都不会坏。
这副身躯的强大，已经不亚于系统了。
韩逸深吸一口气，起身朝妙铃狐郑重地鞠了一躬：“多谢妙铃狐前辈！”
妙铃狐眉眼间的笑意愈发妩媚：“叫妙铃就行，‘前辈’二字，听着倒是老气。”
她缓步走近，贴在韩逸胸膛上，眼神如水般流转，声音低柔，“再说，妾身也有求于你呢。待会儿出去，我会陷入虚弱，需要在你意识中修养一段时间。”
韩逸略一思索，微笑道：“放心住，我家还蛮大的。”
妙铃狐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妩媚：“呵呵，妾身可不会白住，这是预付你的房租。”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点韩逸的额头。
韩逸脑中猛然一震，无数信息涌入意识。
无数奇形怪状的文字在他眼前流转，像是古老的文字，神秘而威严，待到文字逐渐隐退，一份名为《弦外内观》心法，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中。
妙铃狐微微一笑，红唇轻启：“这心法是妾身偶然所得，就送你了，虽然只是残本，不过倒是与你的意识回路十分契合。”
尽管韩逸还没细看，但已经能感到这份心法的非凡。
虽然妙铃狐是有求于她，可这又送躯体，又送心法的，让他感受到一股温暖。
他韩逸也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铭记下这份恩情，他再次朝妙铃狐鞠了一躬。
“好了，在这里太久，妾身的意识可是会变得脆弱哦。”
妙铃狐红袖轻轻一挥，空间顿时透明，显露出外界的景象。
沙海市的废墟之上，那黑色的液体依然漂浮着，宛如某种无法名状的存在，凝视着他们。
韩逸心头一紧，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妙铃狐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唇角微勾，轻蔑地看着那黑色液体：“这是赤潮的最终形态——混沌。它能够吞噬一切意识，妾身的伤口，就是数十万年前与它战斗时留下的。”
“数十万年前？”韩逸皱眉疑惑，意识者不是9年前刚出现么？
“从天地间第一缕意识诞生之时，意识便存在了。”妙铃狐嗤笑一声，“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韩逸点点头，不再追问。
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远不足以涉足那样的秘密。
妙铃狐看着天边蠢蠢欲动的黑色液体，眼神一沉，笑容中多了几分决绝：“待会儿，我会拦住它，你抓紧时间逃出去。”
韩逸心头一紧，点了点头。
妙铃狐转身朝殿外走去，韩逸紧随其后。
随着她的脚步，意识世界如同碎裂的镜面般消失，露出了真实的沙海市废墟。
天空中的黑色液体，仿佛感应到了他们，迅速凝聚出一只血红手骨，从天穹间探出，朝他们席卷而来。
“门在左边！”
妙铃狐目光一凛，背后微光闪烁，一道复杂的意识回路浮现。
她身形一闪，化作一只透明狐狸，跃入空中，尾巴瞬间化作星光流动的虚影，仿佛从星河深处洒落。每一缕光辉在虚空中留下轨迹，尾焰仿佛撕开了空间的幕布
“砰！”
星光尾焰重重抽向那血红手骨，爆发出尖锐的撕裂声。
空间被强行撕裂，光与暗在空中交织，闪烁出灼目的辉光。
那血红手骨扭曲变形，瞬间凝聚成一具狰狞的骸骨巨人，张开双臂，无数鬼魅般的黑影如潮水般涌出，将妙铃狐笼罩。
“这便是神的力量么……”
韩逸心头一震，这场战斗不是他能参与的，当即转身，朝白色之门疾驰而去。
可他刚动，那黑色的液体便猛地一缩，放弃了妙铃狐，化作无数触手，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
“该死，它盯上我了！”
韩逸心脏一紧，拼命催动体内的力量，无定身法的速度提升到极限，身影如电光般闪烁。
与此同时，他双手骤然展开，星丝在手中绽放出璀璨光芒。
“心域展开！”
“三重幻象！”
“矩阵元切！”
韩逸一声怒吼中，星丝狠狠切入扑来的黑色触手，令后者短暂滞了一瞬。
“休想碰他！”
妙铃狐目光冰寒，第二条尾巴爆发出如星辉般的流光，化作一道光刃，瞬间斩断无数触手，光刃所过之处，虚空如水波般荡漾。
触手却如疯蛇般，重新聚合，依旧向韩逸逼近。
“我说过，不准碰他！”
妙铃狐怒喝，第三条尾巴骤然燃起，星光化作漩涡，搅动着天际，虚空裂开一道道深邃的缝隙，将黑色触手卷入其中，瞬间湮灭。
韩逸咬紧牙关，连吞下三朵虚空菇，无定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全力冲向那扇白色之门。
“就差一点……只要再快一点，快啊……”
他体内的力量如烈火般燃烧，血液近乎沸腾。
终于，在最后一刻，韩逸抵达了白色的门。
“妙铃！”他回头大喊。
天空中，妙铃的星光逐渐黯淡。
看见韩逸抵达白色之门，她嘴角浮现笑意，“妾身……终究还是赌对了。”
星光骤然暗淡，三条尾巴化作一道红色流光，没入韩逸的意识中。
也就在这时，韩逸穿过白色之门，消失在破碎的空间中。
……
……
智识之都。
双螺旋塔的顶层，巨大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黑色长桌。
桌后是一方王座，由某种透明石材雕刻而成。座椅上铺着柔软的绛红色绒布，椅背高耸，像是直通星空深处的桥梁。
桌子上方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透明屏幕，上面被分成了81格，每格显示的画面虽略有不同，但都是破碎的空间。
嗡——
管理局副局长，冯·因斯坦推开灰色的大门，走到距离桌子一米处站定，深深鞠了一躬：“局长，81座培养皿都已摧毁。只有71号在摧毁时，检测到剧烈的意识波动，很可能是……神明的气息。”
王座上，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渐浮现，如同坏掉的影像屏幕，光影不断闪烁变化。
“71号是谁负责？”局长的声音低沉。
冯·因斯坦答：“莫组长在负责。不过，莫组长正在处理民间意识组织的事，把任务交给了她的学生，林溦。”
随着他的回答，林溦的资料在空中屏幕上展开，细致到每一个时间节点都列得清清楚楚。
“20岁的凝象初阶，我有印象。让她写份报告交上来。”
冯·因斯坦微微颔首，随即犹豫片刻，道：“局长，那些民间组织越来越放肆……再这样下去，恐怕局面会失控。”
局长的影像晃动，淡淡一笑：“让他们自相残杀，比我们出手更有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几个格子，画面中隐约闪过几张面孔，以及几份密密麻麻的“军用物资”清单。
“找机会，把部分军用物资卖给他们。”
“是。”冯·因斯坦深吸一口气，低头再度鞠躬，转身离去。
电梯门合上，伴随着金属的咔哒声，王座上的身影化作一缕烟雾，幽幽地漂浮在昏暗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