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青晔把应昭带回来后,转眼就不见人影了,不过好歹还是安排人带着应昭去了她住的地方,是一栋有着重重把守的别墅。
应昭自然是既来之则安之的,虽然她至今都没有弄清楚夏侯青晔非要把自己带回来干嘛,还对她做出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举动,可是她也是足够心大的,反正现在她有吃有住的,还不用担心被投入监狱,虽然暂时失去了外出的自由,她也就这么住了下来。
然后应昭就见识到了身为指挥官的夏侯青晔到底有多忙,她是直到深夜十点多才见到了不掩疲惫之色的夏侯青晔。
夏侯青晔也是被虫族似乎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给忙得有些昏头,还要打发那些跑来找应昭的人,着实是有点累了。
一见到穿着睡衣、正准备下楼喝水的应昭,夏侯青晔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应昭主动出声的,
“回来了?”
夏侯青晔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你还没睡?”
应昭溜溜达达地拿着水杯来到了夏侯青晔的面前,眼角还带了一些朦胧的困意,“正准备睡了,晚安。”
说完,应昭就打算转身上楼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抓住了衣袖。
应昭面带不解地转头看向夏侯青晔,“?”
夏侯青晔嗫嚅了一下,“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不问问我是从哪里知道你的消息的?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接回来?也不问问我今天下午对你做了那番动作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还是说早就习惯了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夏侯青晔就忍不住想要看看应昭此时此刻的表情,她到底对自己是怎么想的?
夏侯青晔抬头,入眼的便是应昭眸色深深地盯着自己,“你希望我问什么?”
夏侯青晔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颓然地放开了应昭的衣袖,
“算了,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
话落,应昭却是没有立马就走,反而走向了一边的真皮沙发,坐了下来。
白皙纤瘦的手指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坐吧,既然你没有什么想问的,那就换我来问。”
夏侯青晔坐了下来,但是和应昭还是隔了一点距离,应昭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夏侯青晔一直都是这样的作风。
“我想知道我死后发生了什么,网上和史书上写的都有些不靠谱。”
夏侯青晔静静地看了应昭一会,才开口将应昭和母虫同归于尽的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缓缓道来。
在听到上官绰、林恩等人在她死后立马发动了政变,成功搞下去了不少威胁她们的敌人,也借着应昭留下来的遗产纷纷让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层楼时,应昭并没有什么反应。
夏侯青晔一顿,继续说起了别的,“你曾经带过的那些兵也都被打散了,至于坚定地拥护着你的,结局,都不大好,我只能保住一部分人,其中也是有别人暗中出手帮了些忙的。”
应昭脸色沉重地点点头,“继续,谢谢。”
她知道那些跟着自己的估计都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谁让她们都是从底层爬上去的,而不是从世家贵族中出来的呢。
只是她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位她眼中的死对头帮她保住了一部分自己人,说实话,应昭是真的有些吃惊。
夏侯青晔嘲讽似地笑了笑,“你也不用谢我,本身你带出来的人都能力出众,我也正好需要,这是双赢的。”
应昭还是坚持道谢。
至于那些选择另投他门的,应昭也不会打算去做些什么,本身她就死了,活着的人有自己的打算很好。
两人一问一答,明明是深夜,又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独处,偏偏没有一丝暧昧旖旎氛围,反倒是像盘问一般正经严肃。
应昭从夏侯青晔口中得知了大概信息后便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准备起身上楼了,不过临走前,她又想起来一件事。
“我问个有点隐私的问题,额,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用回答,权当我在梦游。”
却不料,夏侯青晔却是定定地看着应昭的眼睛,“你问,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这下反倒是应昭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夏侯青晔现在怎么说话这么好听了?以前对她总是冷嘲热讽的,就没说过几句好话。
“其实,我是想问问,你的头发是染的吗?还蛮自然的,呵呵。”
夏侯青晔面容平静的摇了摇头,“不是染的,就是变白发了。”
应昭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啊,这样啊,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也能理解,毕竟你是指挥官,压力肯定很大。”
夏侯青晔:“不是这个原因,当指挥官本来就是我的梦想,虽然累但是我乐在其中,所以不至于让我变成这样。”
还不等应昭想要说些让她保重身体,毕竟现在年龄上去了不比年轻时候这类的话,夏侯青晔的下一句就把她炸的懵在了原地。
“我是在你死后一夜白发的。”
应昭顿时神色一凛,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又听到夏侯青晔道,
“你不用感到有心理负担,这是我自己该承受的,作为我后知后觉的惩罚,应昭,我知道时间有些晚了,但是我不想再后悔了,有些话不说的话我怕会再没有机会说。”
应昭知道夏侯青晔其实是在一语双关,所谓的时间晚了不仅是指现在的时间不早,还指她们中间其实是实实在在的隔了一百多年。
应昭无声地叹了口气,“好,你说,我听着。”
夏侯青晔双眼紧紧地盯着应昭,素来稳重自持的脸上居然还出现了一丝害羞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
“应昭,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还对你冷言冷语的,当时的我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正确表达我的情感,同时也对我当时那些不太好的言语和举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