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红活尸的突然暴起,十六与刘叔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看着红活尸向着自己杀来,十六内心念道:我命休矣
下一刻,红活尸被一道身影压倒在了地上。
十六与刘叔看清这道身影,不就是不久前遇到了那一位教书先生!
岸上,苏融燕猛然发觉师傅已经不见了,扭头一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河中渡船上。
凤息一脚踏死红活尸,看向两人道:“二位,可否渡我和劣徒一程?”
刘叔张张嘴,咽了一口唾沫:“先生,不,高人,多谢救命,既然是恩人所托,我和十六一定全力以赴。”
刘叔在这燕都燕江到晋城燕江一段河流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见到的高手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一位像这样的人,哪怕动手,身上也只是散发淡淡的书香气,完全没有一丁点凌厉。
“嗯。”凤息点头,走入船舱当中,很快的两人把苏融燕与马接了上来。
“师傅,你好快啊,是什么招式。”一进来,苏融燕就说个不停,“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且你待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凤息道:“只是借助身体的力量而已,我刚才发现外面的两人有危险,直接用手拍击地面,形成了一个掌印,很小。”
苏融燕张张嘴,认识到这不是她能够达到的领域,不禁又是丧气,但很快她就信心满满起来,认为自己一定能达到那种水平。
船在刘叔与十六两人的滑动下,开始向着下游缓缓而去。
“恩人,小姐,请问二位去哪?”十六探出头来询问。
凤息道:“张家寨子。”
张家寨子,听起来是一个村落,但其实是小县城,因为张家人以御马而闻名,但凡是被他们调教过的马匹,无论多么刚烈都会变得羊一样温顺。
此番凤息打算在那里买一辆马车,骑马,真的很不舒服!
“知道了,恩人,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还有三个时辰就会到。”
“嗯。”凤息淡淡应付。
“师傅,我先睡一觉。”苏融燕把包裹当枕头垫,很快睡去。
凤息盘膝而坐,呼吸间,太虚剑气在运行,沿着他开辟前进的道路前进,一圈又一圈。
外界的崩坏能进入他的体内,被他转换为自己的崩坏能。原本的太虚剑气就是纳崩坏能为己用,但是不会让其存留在体内,凤息开辟的道路彻底改变了太虚剑气的本道。
“嗯?”
凤息睁开眼睛,看向外界:“好浓的崩坏能,难道是崩坏灾难?”
想着,他起身推开帘子来到船甲板上。
“恩人,你醒了。”刘叔与十六在甲板上烤着鱼,见到凤息,刘叔招呼道,“来吃鱼。”
凤息没有理会两人,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城镇:“那边,就是张家寨子?”
刘叔点头:“没错,那就是中原地区远近闻名的张家寨子,恩人,莫非你是要买马?”
凤息眯眼:“差不多,就到这里吧,你们速速离开,那个寨子有问题。”
刘叔与十六面面相觑,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这里,泡在河水里的尸体就是张家寨子里面一位富贵人家的千金。
如今凤息让两人离开,莫不是。
想到这里,刘叔打了个寒蝉,内心祈祷千万不是来寻仇的,不然自己和十六就完蛋了。
伴随着船缓缓靠岸,岸边已经有一众人来等候了。
“哈哈,刘师傅,罗阴婆,二位真守信,我女儿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为首的一位肥胖华丽衣衫男子对着刘叔与十六拱手。
“不敢当!不敢当!”刘叔与十六连忙还礼:“不负张老爷所托!您的千金与孙子已经捞起与生产出。”
凤息看着张老爷,然后对着睡眼惺忪的苏融燕道:“解开马,我们走。”
张老爷疑惑:“这二位是?”
刘叔刚要开口,凤息便道:“一介与学生游学的教书先生而已,入不了老爷法眼。”
张老爷当下也不多问,只是看到苏融燕的容貌时,心中被惊艳了。
好一个仙子啊!仙姿玉貌,齿白唇红,冰肌雪肤!
此女只因天上有,人家难得几回闻!
当下张老爷内心激动起来道:“先生,先生,我张骆最敬重教书先生,不知先生可否赏脸去老夫的府邸一趟,老夫命人准备宴席,招待二位!”
苏融燕眉头皱起,见到师傅没有说话,牵着两匹马跟上去。
凤息淡淡道:“多谢老爷好意,再此提醒老爷,府内近日就不要养马了。”
就这一会,他就看到了很多马匹从寨子中出来,并且一眼就察觉到,那些温顺的马的脑子中有崩坏能!
这张家寨子,居然是以崩坏能控马,虽然不知道后者如何控制,但是眼下,马匹中的凝聚成一团的崩坏能已经开始隐隐约约有了扩散的迹象,即将占领马的大脑,将马转化为妖兽!
张老爷脸色微变,看向凤息,无论怎么看后者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没有一点内力的样子,可是后者居然一句话就道明了很多事情。
张家之所以能够以养马闻名天下,是因为他们家族世世代代所传承的一种制造真气种子的功法,此功法及其歹毒,制造出来的真气种子与人血集合后能够驾驭各种动物,除开人之外!
只不过最近年,家传功法出了问题,不知为什么,被植入真气种子的马在几周后会莫名暴走,反噬主人,这已经让张家的信誉出了大问题!
张家内部都以为是有妖邪作祟,请了很多大师都无功而返,还有一位大师死在了其中,让其它大师对此敬而远之。
张老爷看着凤息,张张嘴,突然想到,这人身上没有气势,莫不是道听途说想来捞一笔的江湖骗子,况且自己已经请来了远近闻名的刘阳与阴阳师傅罗十六,一定能够找到原因。
凤息也没有想到自己投桃报李的一句话引来了张老爷的很多猜想,他只是带着苏融燕进入寨子内。
张家寨子路旁都是卖马的地方,有些马是张家自己的,有些是与张家合作的商家,一旦购买了,就可以送入张家驯服。
“师傅,你看,张家的马匹一匹五两银子,而其它商家的马匹没有被驯服,却只卖三两银子。”苏融燕悄悄问凤息。
凤息淡淡道:“这些商家与张家有合作,所以可以送入张家训马,同时张家训马的成本极低,不然落差价就不会达到二两银子。”
“哦。”苏融燕点头,“那为什么张家要买这么贵啊。”
“因为他们是张家,就和江湖人士听到太虚剑派一样,具有威慑力,信誉。”凤息继续道,“在江湖上,人以名而立,无论是恶还是善,只要有名,就算是站稳了脚跟。”
苏融燕听着,心中很是好奇与激动:“师傅,你说我们可以在江湖中有名吗?”
凤息不答,看向一个寨子中张府的方向后走入一个客栈。
傍晚,凤息购买了一架大马车,又购买了四匹马回来。
客栈伙计也送来了吃食。
“师傅,你怎么不吃啊!”苏融燕举着筷子,看着坐在窗边的凤息。
凤息道:“你先吃,我不饿。”
因为背对着苏融燕,她看不见眯起眼睛的凤息。
熟悉凤息的人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兆。
今天他买马车的同时,逛遍了张家寨子,这一看,让他感觉到有些棘手,这里的马有五成以上都是被种下了真气种子的即将失控的马匹,如此多的马匹暴动,而且在人流密集的这里。对于凤息而言,有一点麻烦。
同时间,张府内也在举行晚宴,宴请的便是刘阳与罗十六两人。
凤息与苏融燕不知道他们两人一个是燕江上赫赫有名的捞尸人,一个是年轻的阴阳先生。
一阵寒暄与推杯换盏过后,张老爷拍拍手,几位下人抬着百两黄金上来。
张老爷拱手道:“两位,这是鄙人的小小心意。”
刘阳与罗十六对视一眼,刘阳道:“老爷,无功不受禄,何况我与您商议好的报酬是五十两白银,这多出的百两黄金又是何意,请老爷收回,我等受不起啊!”
张老爷闻言,脸色一变,变得悲伤不已:“唉,请两位高人抬抬手,救救我张家吧!”
刘阳脸色一变,他也是知道张家传闻的,当即道:“张老爷抬举我们了,我只是一个捞尸人,十六也才不过当阴阳先生几个月,哪能降服得了祸害您的鬼祟!”
张老爷眼泪流下:“求求二位了,您二位是我最后的稻草了,如果连二位都不肯帮助鄙人,鄙人只能以死谢罪与先祖了!”
看着张老爷这幅模样,罗十六于心不忍道:“老爷何必如此,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说来。”
刘阳狠狠瞪了罗十六一眼,颇感无奈,这罗十六悟性很好,为人也比较机灵,就是过于心善了。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张老爷大喜,对着罗十六连连行礼,“两位,只要能够去除我张家的鬼祟,无论有什么代价我张武吉都不会犹豫!”
“唉。”刘阳内心叹气,忽然,这一次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间,他想到凤息,犹豫片刻,咬牙道:“张老爷,要想去除鬼祟,我们必须还要两个人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