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寒风如刀。京营校场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冰冷的银白。千余名士兵整齐列队,手持长枪,身披甲胄,神情凝重地注视着高台中央。
厚重的铁索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几名满脸惊惧的将领被玄卫押至校场中央,跪倒在寒冷的雪地上。他们浑身颤抖,口中喘着白雾,但没有人敢出声。
崇祯站在高台上,身披明黄色蟒袍,衣袂随风猎猎作响。他的神情冷峻,目光如刀,透着令人窒息的威严。张鹏与玄卫精锐紧随其后,冷冷注视着下方的贪腐将领。
“今日朕召你们于此,不为其他,只为问罪!”崇祯声音冰冷,宛如滚雷般在校场回荡。
张鹏踏步上前,手持几册账簿,高声道:“启禀陛下,这便是从涉案将领私宅与粮仓中查获的账册,证据确凿!”
随即,玄卫士兵抬出几口沉重的箱子,打开后,白雪中映出耀眼的银光。箱内堆满了银锭、珍宝,还有装满粮票的麻袋。
张鹏指着那些贪腐之物,声音如雷:“李大用,身为京营副统领,私吞军饷,倒卖军械;郑永德,擅自截留粮草,致使士兵食不果腹;高文山,与地方商贾勾结,倒卖甲胄!”
他说到这里,语气骤然凌厉:“你们可知,多少士兵因你们的贪婪战死沙场?可知,这些银两原本是军中的命脉!”
李大用浑身颤抖,汗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惊恐地喊道:“陛下!末将知罪!末将是被胁迫的,求陛下赦罪!”
崇祯目光冷冽:“被胁迫?是贪欲驱使你伸手,还是有人拿刀逼你私吞军饷?”
郑永德也连连磕头:“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愿献出全部家产以赎罪!”
崇祯冷笑一声:“家产?你以为,朕缺你这点银两?”
崇祯抬手,张鹏立刻上前,将一叠厚厚的账簿高举:“陛下,这是昨夜从涉案官员私库中搜出的账册,记录了他们如何将军饷化为私财,如何将粮草倒卖于市,如何将士兵的口粮变为银两!”
账簿被抛到高台中央,沉重地摔在地上,似乎也摔碎了跪地将领最后的侥幸。
其中一名肥胖的将领颤抖着开口:“陛下!草民有罪,但也是一时糊涂,请求陛下开恩!”
崇祯冷冷看着他,语气冰寒:“一时糊涂?克扣军饷、挪用军资,这些事情你做了一年、两年,难道都是一时糊涂?”
那将领顿时哑口无言,瘫倒在地。
另一名将领试图挣扎:“陛下!下官也是被逼无奈!若不参与其中,恐怕连职位都保不住啊!”
崇祯眸光一沉:“被逼?你可曾想过,因你们的贪婪,士兵们有多少日子只能吃稀粥充饥,有多少人因盔甲不齐在战场上丧命?”
台下士兵低声议论起来,他们早已对这些贪官恨之入骨。士气中带着隐忍的愤怒,此刻开始如火焰般燃烧。
他的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将领们,沉声道:“军中律法早有明文,贪墨军饷者,死!”
“玄卫听令!”崇祯声音如霆。
“在!”玄卫将士齐声应道,刀剑齐出,寒光刺破风雪。
“李大用、高文山、郑永德,罪无可赦,立斩!”
话音刚落,玄卫迅速将三人按倒在雪地。刽子手高举雪亮的斩刀,雪花飘落在刀锋上,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皇上饶命!饶命啊!”刘志庭声嘶力竭,惊恐的喊声划破天际。
“咔!”
三道寒光一闪,鲜血溅染了雪地,滚烫的血液在白雪中迅速凝固,形成刺目的血痕。
校场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寒风在耳畔回荡。
崇祯高台而立,衣袍随风猎猎,威严的声音回荡全场:“军中纪律如铁,贪腐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凡有再犯,今日便是明日下场!”
士兵们面面相觑,片刻的沉默后,终于有人跪下高呼:“皇上圣明!”
紧接着,校场上万名士兵齐声呐喊:“皇上圣明!誓死效忠!”
那震天的呼声,仿佛要掀翻头顶的乌云,压得人心神震颤。
崇祯看着台下跪伏的士兵,面色沉稳,缓缓道:“你们是大明的脊梁,是朕的军队。从今日起,军饷一分不少,粮草一粒不缺!但若有懒散不堪、贪墨枉法之徒,朕必重罚!”
张鹏上前一步,冷声道:“玄卫将监督军饷发放,查办营内不法之事。军法如山,谁胆敢冒犯,杀无赦!”
问罪大会之后,玄卫迅速展开对贪腐余党的搜捕。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将校纷纷低头认罪,不少人主动揭发同僚以求自保。
“张大人,这里是李大用的账房,暗格中藏着未被发现的账本!”一名玄卫将士将厚厚的账册交到张鹏手中。
张鹏翻阅后冷声道:“原来还想藏匿不报,统统带走,严加审问!”
回到乾清宫,崇祯站在高处俯瞰雪后的京营,冷声自语:“今日血洗京营,不过是清理门户的开始。朕要的,是一支真正护国安民、铁血无私的大军!”
张鹏站在一旁,肃然道:“臣誓死追随陛下,整肃军纪,绝不容腐败再生!”
崇祯眸中闪烁着冷光,缓缓点头。
大雪中的血迹渐渐被掩埋,但士兵心中那股震撼却久久难以平息。皇帝的铁腕整肃、玄卫的雷霆手段,如铁锤般砸碎了京营的腐朽,重新铸就了一支忠诚且纪律严明的铁血之军。
风雪依旧,但整个京营仿佛换了一副面貌,军心渐稳,士气昂扬。
崇祯命玄卫对所有涉案将领的属下展开全面调查。很快,又有数十名参与贪污的官员被逮捕,并按律处置。
一名玄卫将领对张鹏低声道:“大人,此次整肃虽大获全胜,但仍有一些贪腐势力暗中潜伏,恐怕不易根除。”
张鹏沉声道:“根除不了,也要将他们逼到无处可藏。军中不容腐败,皇上的决心比任何人都坚决。”
当夜,崇祯在御书房召见张鹏。他端坐在书案后,目光深邃:“京营的整肃不过刚刚开始。这些贪官是显而易见的毒瘤,但更深的隐患,藏在暗处。”
张鹏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必穷尽所有力量,肃清军纪。”
崇祯点点头:“记住,铁腕整肃是第一步,接下来,朕要的是一支真正能打硬仗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