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容屿坐在度假村会议室的主位上,下面坐着一众各个部门的负责人。
整个会议都是容屿在冷声吩咐,在场的人除了点头附和,一点意见也不敢有。
兜里的手机响起信息的声音,他掏出点开一点,脸色骤变。
他回拨那个打电话,仅一秒就被接通,“你是谁,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容屿漆黑的眸子掠过怒火和杀意。
刚刚那条短信,是纪宁鸢的手机发来的。
内容是,纪宁鸢闭着眼睛被抵着刀的照片。
“看来留你和你父亲一条命,是我仁慈了。”
他冷笑,把纪宁鸢的照片发给桑秦,身边的郑浩远点头出了会议室。
看照片的背景,人还在度假村里面。
在他的地盘,绑架他的宝贝。
上赶着找死的人,阎王爷想绝收都不行。
沈青青大笑,“那明明就是沈菲菲做的事,凭什么要我和我爸爸来承担。”
“容屿,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容屿不屑嗤笑一声,“爱,你他妈也配用这个字玷污老子?”
“你最好祈祷我的宝贝毫发无伤,否则······”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郑浩远摇摇头,“容总,图片中的位置,没有人。”
“哈哈哈哈~容屿,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沈青青吗?”
“容屿,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离婚,娶我,我就让人放了你的心头宝。”
“否则,你的心头宝就得沦为在别人身下承欢的玩物。”
容屿一身戾气对郑浩远说,,“半个小时,黄氏和黄家,还有沈文山那家破公司,消失。”
电话挂断,此时的容屿冷静得不像话,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开始搜寻度假村的所有监控画面。
他知道,现在的他命脉被捏住,只能等,不能慌
收到消息的几个人什么的泳衣都没有换便冲到会议室来。
纪念和景煜在他身边坐下,郑浩远连忙打开其他的电脑登入度假村的监控系统。
十分钟后,容屿拿起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面冲去。
景煜拨通了景行的电话,“爸,京04q87的白色面包车,姐姐在车上。”
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整个京市的道路被全城戒备,响起了警报声。
容屿那辆黑色的宾利添越在京郊大道上飞驰。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子横停在白色面包车前面。
除了被按在地上的司机,车内空无一人。
容屿弯腰,身子探进车内。
冲进感官里的,是纪宁鸢今天用的铃兰花香。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发黄的座椅缝隙露出一小截白色。
景行和纪承舟几人同时到达,“阿屿,看出什么了?”
他伸手从座椅缝隙掏出一条白色的菩提子手串,他紧握,贴在心口处。
容屿一语不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纪承舟上前按住车门,“阿屿,说话!”
“爸,鸢鸢没事,我现在去接她回家。”
她若有事,他能感受到。
哪怕是一丝疼痛,他都能够感受的到。
身上一丝痛觉都没有,证明他的乖宝安好。
菩提手串是纪宁鸢从不离身的东西,哪怕是这种节骨眼,也不可能会被丢在这里。
如果是被人摘下来的,珠子肯定散掉了。
车子往京郊的方向驶去,桑秦和宁一几个人开车跟在他的身后。
他右手打着方向盘,左手的手心里是紧握着纪宁鸢的手串。
正常速度开车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容屿用了一个小时到了半山腰。
每年的大雪天,禅心寺徒步上山的路会被封禁。
车子得开到半山腰后才能走上去。
容屿推开车门,身后十几人拿着手电筒下车。
不需要他吩咐,人已经分散开来找人了。
容屿跨出两步,看见了黑夜里,打着赤膊,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短裤的男人出现。
手里拖着东西从山上下来。
手电筒同时照了过去才看见男人的容颜和他手里的······人。
宁五把奄奄一息的沈青青像条死狗一人丢在地上。
大雪飘飘落,连鞋子都没有穿宁五却丝毫不觉得冷,面不改色。
“人在上面,都没死。”
跟着来的一众保镖上去拖人,容屿从车里拿出大衣递给宁五。
“少主,小公主在禅心寺的禅房休息。”
今天纪宁鸢给他们都放了假,让他们也跟着泡泡温泉享受一下。
可宁五是杀手,比其他人要更加敏感一点。
从纪宁鸢离开温泉池的时候他便一直跟着,见她进了专用更衣室他才止了步。
屋内发出一阵巨响,门又被反锁。
等开踹开门,那些人已经拽着昏迷的纪宁鸢上了车。
他连忙翻过窗户暗自跟着上。
没有手机,他没有办法通知任何人。
大雪天里,那些人不敢开太快,他才能凭两条腿跟上他们的脚步。
还好,没跟丢。
容屿到禅心寺前的时候,大门已经敞开,灯火明亮。
他大步跨过门槛,对着梵音大师俯身行礼。
“容先生莫急,夫人很好,正在东边厢房休息。”
“多谢大师!”
越过梵音大师的时候,被抬手拦下,“大师,您这是?”
“老衲只想同容先生说一句,三世情缘,此生终得圆满。”
容屿不解,可梵音大师已经离开。
他匆匆去了禅心寺后面,推开那间有微弱烛光的房间。
屋内烧着暖炉,榻上一身白色禅衣的女孩睡得正香。
容屿抬手触摸她的脸颊,她都没有醒。
他脱掉沾了雪的西装,在暖炉上站了一会,驱散身上的寒气。
才掀起被窝把人抱在怀里。
他重重松了口气,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纪宁鸢拼命往他怀里拱,“你来了。”
“嗯,对不起。”
“吓坏了吧?”
纪宁鸢小脑袋拱着他的心口,“没有,我进更衣间的时候就闻见了迷药的味道。”
“虽然屏住了呼吸,还是吸了一点,身上没力气,就任由他们带我离开。”
她抬头,看着他,“我的手串呢。”
容屿摊开手心,重新套回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