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仍旧昏昏沉沉的,眸底空洞无神,灼热的眼泪一滴滴掉在他的肌肤上,刺痛他的心。
墨淮序不知跟她许了多少承诺,怀中的人慢慢停止了哭泣,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沉了起来。
他宽厚的新胸膛将娇小的她锁在怀中,低头拂过她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皮,低头啄了下她的眼皮。
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带着安抚的动作。
……
墨淮序等她睡沉了才起身,出了屋子,看到在外面等候的柳絮和莲心。
“太子妃这几日可有遇到什么事?”
柳絮跟莲心被问得有些懵,连忙摇摇头:“没有,太子妃这两日挺好的。”
墨淮序心中了然。
那便是了,大概是因为福公公拿来册子这事,加上他生闷气对她冷淡,她才会做起噩梦。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去熬个安神汤过来。”
吩咐完他又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面。
坐在她身旁,守着她,生怕她又梦魇哭泣不止。
沈晚棠午时过后才幽幽醒了过来。
神情有些恍惚地坐了起来。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了,没想到居然会梦到小时那些不堪的事。
母亲去世之时,张氏用各种手段磋磨她,罚她跪雪地,取消炭火抄写经文,不给她们雪竹居送东西,三天两头只能依靠喝冰水度日是常有的事,发高烧不准她请太医,顺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拧得浑身乌青,一碗又一碗慢性毒药的补药。
沈荣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明明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却装作公事繁忙自己没空搭理后院的事,被挑到明面上,也只会说她的错处,让她不要耍小性子多讨好张氏。
沈老夫人更不用多说。
桩桩件件皆有她的主意。
想起自己前几日回府,在沈老夫人的熏香之后做的手脚,这两日应当也开始产生效果了。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
完全没发现身旁的墨淮序。
“想什么?”墨淮序摸了下她的额头。
沈晚棠回过神,下意识看过去,眸底的恨意尚未消散。
当看到眼前的人,征愣了下,抿了下嘴唇,连忙将眼底的情绪整理好,忽觉得自己嘴里有些涩。
墨淮序看见她抿嘴疑惑地神情,出声解释道:“你昨夜梦魇了,一直哭,孤喊不醒你,便让人煮了安神汤喂你。”
“谢殿下。”沈晚棠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
“昨夜梦到了什么,可否与孤说一说?”
他想知道,到底梦到了什么,能让她哭成那般模样。
沈晚棠揉了下眉心:“忘记了。”
墨淮序知道她不想说,便没再多问。
只是揽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你若是还累,便用些膳之后再继续休息,孤陪着你。”
她垂眸,声音软软的,可说出的话却又直击他的心:“不用了,臣妾惶恐。”
“你是孤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太子妃,孤陪着你天经地义,有何惶恐。”
沈晚棠随口说:“可迎亲那天殿下没来。”
“……”墨淮序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唇总是忍不住落到她脸上,沉着声音保证道:“那等来日孤重新娶你一次。”
“八抬大轿娶你为孤的妻子。”
沈晚棠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夜被他折腾了大半夜,又做了噩梦,感觉身上很是无力。
骤然听到他这话愣了下,见他黑沉的眸子里尽是认真,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着他这张俊脸:“臣妾开玩笑的,只是随口一说。”
“孤没开玩笑,孤是认真的。”
墨淮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觉得自己居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影响到他。
沈晚棠食指点他的额头,紧接着顺着往下移,从鼻子到嘴唇再到喉结。
“殿下不是不愿意与臣妾说话,如今气可是消了?”
墨淮序滞了一瞬,喉结处滚了滚,抓住她的手腕:“你整日气孤你不知道原因吗?”
“殿下不就是是因为父皇送来那册子,臣妾替殿下挑选女子而生气。”
墨淮序没说话,一副默认的态度。
沈晚棠理直气壮:“可是臣妾不知道殿下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应当是臣妾才是吧!”
“?”
“昨日是臣妾生辰之日,父皇派人送来那册子,臣妾作为太子妃需得忍着酸涩为殿下挑选合适殿下的女子,殿下身为男子,说不定心里还偷偷欢喜呢。”
“……”简直是胡说八道。
“而殿下却莫名发起了脾气,说着喜欢臣妾可做的却都是伤妾身的事,不仅没有像话本上的男子那般哄臣妾,还不与臣妾说话,昨夜更是将臣妾折腾成那样子,到底该生气的是谁?委屈的人是谁?”
墨淮序被她说得开始怀疑自己。
“你的意思我们昨日那是又是孤的错?”
怎么自从遇到她之后,自己总是哪哪都错了。
沈晚棠侧过身子:“臣妾没那样说,总之不是臣妾的错,臣妾才应该是生气受委屈的那一方。”
墨淮序拿她没办法。
哪怕知道她在演,可是就是见不得她露出一丢丢委屈的表情。
没多想便揽着她道歉:“好好好,是孤的错,孤不应该冷落你。”
“可是你知道孤喜欢你,却还那样说错刺孤,孤这颗心都要被你刺得支离破碎了。”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一番,指腹轻轻拂过她水润粉嫩的唇,沉声道:“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她摇头:“臣妾只是个太子妃,父皇的意思都那般明显,臣妾能如何。”
想要她不说那些刺人的话,便自己去把那些事给解决了。
省得她又得花费心思。
墨淮序知晓那昏君心里在想些什么。
“孤去解决,但你不许再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见她不回应,他伸手掐了下她的腰,又问了一遍:“听见了没有。”
她嗯了一声。
“殿下,我浑身都疼。”
墨淮序手在她后腰处轻轻抚摸,闻言道:“孤帮你上药?”
虽然是在问,可还没得到她回答的时候。
便已经让她躺下了。
脱下她的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