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指了指顾芳菲：“我就是她口中已经死了的男人。”
“啊？”
医生的cpU都要烧干了，短短两分钟他见证了死而复生这样的医学奇迹，当真是长见识了呢。
惊讶了几秒，他强迫自己面无表情，拿出专业素养，把刚才那段注意事项再次说了一遍，着重强调：“这三个月不能同房。”
姜唯真的像个丈夫一样，煞有其事的点头：“我知道了。”
顾芳菲快要被他这副无耻的样子气死了，关键现在又不是反驳他的时候，无处宣泄的憋屈让她脸上迅速漫上红温。
医生只以为是小夫妻脸皮薄，这事他见多了。
从医院出来后，憋了良久的顾芳菲开麦了：“姜唯，你要不要脸，你是谁男人，谁要跟你同房。”
姜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谁怀着我的孩子，我就是谁男人。”
他笑容灿烂，看起来像个二十来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顾芳菲越看这张清秀的脸越烦躁：“你滚，我怀的是我自己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没有关系？”
姜唯挑眉：“你确定？”
“没有我你能怀上他吗？”
天哪！！！！！！！
这真的是她可以免费听的吗？
士别三日，景致对姜唯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顾芳菲笑的极其夸张：“那又怎么样？你只是我怀上他的...........”
什么来着？
景致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默默提醒她：“工具人。”
“对。”
笑过之后顾芳菲异常冷漠：“你只是我怀上他的工具人而已。”
“我们又没结婚，你凭什么以我男人自居。”
“你以为你是谁？”
“你现在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马上调头回去把他打掉。”
这句狠话说完她的心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一捏，疼的几近窒息。
假的，宝宝。
顾芳菲急忙在心里补充一句，不知道在安抚肚子里的他，还是她。
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字字玑珠扎在姜唯心上，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姜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抽疼，疼的他浑身的力气顷刻间被抽空了一样.
“好，我消失，你别冲动。”
如愿赶走了他，顾芳菲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景儿，我们走吧。”
“好。”
景致扶着她瘫软的身子，看了眼姜唯脚步虚浮的背影，总感觉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来的时候是景致骑自行车带顾芳菲过来的，现在确定她怀孕了，景致打死都不敢带孕妇上路，顾芳菲回想来时路的颠簸也有些怀疑她的车技，一个不带，一个不坐，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推着自行车步行回家。
路上匆匆忙忙的行人见她俩有车不骑，看她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大傻子。
回到家已经五点多了，十一月的天黑的很早，踏进家门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模模糊糊的黑了。
周鸿年看她们有车不骑，不免有些好奇：“车坏了？”
“没有啊？”景致把车子推到车棚停好。
“那怎么推着回来了？走路不累？你们俩个小丫头不是最不喜欢走路的吗？”
“额...........”景致被噎住了。
顾芳菲急忙接话：“周爷爷，是........路不好走，我坐后面膈的慌就下来了，景儿见我不坐，也就跟着我走回家了。”
景致附和：“对，就是这样。”
是吗？
周鸿年看她俩脸上拼命控制仍然略显不自然的神色，他要是被这点小伎俩骗了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不过他也没当场点破，等她们各自回房后，周鸿年叫来张福海，对着他耳语几句。
张福海看了眼楼梯尽头的地方点头领命。
后面几天张福海不动声色的各种试探观察。
景致和顾芳菲最近几天都没出门，天天就是吃完饭跑到小院里打毛衣，晒太阳，语言行迹都毫无可疑之处，张福海一度以为司令想多了，直到他从顾芳菲扔出来的垃圾里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张福海捧着检测单着急忙慌往书房跑：“司令，不好了，芳菲小丫头生病了。”
单子只显示顾芳菲前天去医院看过病，具体什么病并没有写，联想到自己之前就怀疑她太能吃可能得了甲亢，张福海简直心急如焚。
周鸿年并不认同这个猜测，甲亢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病，至于她俩撒谎隐瞒吗？而且也没见顾芳菲吃药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这个病并没严重到无法坐自行车的程度。
周鸿年若有所思：“你去医院查查芳菲到底生的什么病？”
张福海本来以为自己接近真相了，没想到司令简简单单分析一遍令他茅塞顿开，他甚至思维发散的想：芳菲小丫头该不会得了什么女人的病，或者是痔疮？
后者还好一点，不会要命，要是前者，那这病就可大可小了，家里也没个年长的女人，张福海怕她们两个小丫头年纪小不把这事当回事，急匆匆根据单子上的签名找到那天给顾芳菲把脉的主治医师。
一番简单粗暴的外貌形容，医生：“哦，我想起来了。”
医生之所以还记得顾芳菲和景致，第一是因为这事也才发生两天，第二死而复生的姜唯给他的震撼实在不小。
还有一点就是景致着实容貌过盛，医生行医多年还没见过漂亮成这样的女同志，那通透的皮肤，白皙的面容，红润的气色，一看就知道营养充足，心情舒畅，身体健康，从职业的角度来说他对这样身体素质优良的女同志很有好感。
“她们确实是来看病的，不过看病的是另外一位女同志，好像叫......”
“顾芳菲。”张福海说。
“对，就叫顾芳菲。”
医生看了眼张福海严肃的脸，卖了个关子：“她其实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
张福海挠头，不是生病看什么医生？不过既然没有生病，他还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和司令的猜测都不正确。
这口气还是松早了。
下一秒，
医生笑着点头：“对，不是生病，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