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忠站在他背后没看到,他只是将人搂紧了,继续发问,“我在屋顶上看了你好一会儿了,水放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沐身?”
林知闻言双目瞪得圆圆的,曾永忠说他在屋顶上看了自己很久?还问自己怎么不沐身?还说得这么淡定?
刚刚若是自己沐身,那他在屋顶上岂不是也能看到?
林知的身子僵直了一下,“我……”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曾永忠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以为是自己带进来的寒气冻到他了。
“冷吗?”
林知点点头,“嗯。”
看来他的身子骨还是不好,自己都已经拉开披风了,他还是觉得冷。
“那我帮你暖暖身子可好?”曾永忠说着凑近了他的脸颊,在快要触碰上之际又克制着远离了些。
再等等,不能冻着他。曾永忠默默想着。
林知还在想他要怎么帮自己暖身子。
曾永忠这边见他动了便不再犹豫,他已经等不及林知回应了。
他把自己的外袍解开,手环着林知的腰摸索着裤带子。
林知脑袋里轰地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浑身一哆嗦,绷直了身体,僵硬地站在火盆前,一动不动。
“将军……”
林知张开嘴喊了他一声,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曾永忠附在他耳旁轻声道,“忍忍,一会儿就不冷了,你放松点。”
“不、不要再说了……”
林知向来听不得这种话,他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身子无力地往后靠在他怀里。
…………
良久,两人才勉强适应彼此。
不知是因为在火盆旁,还是因为依偎着相互取暖,两个人都觉得有些热乎了。
曾永忠与他耳鬓厮磨,温热的唇轻轻落在他耳边、后颈、喉结。
屋内的气氛升腾,曾永忠神情憋屈,明显是没亲够,不过他还是冷静下来,没有拉开林知的衣襟。
林知身子早就软了,但还是觉察不出他冷不冷。
曾永忠正要问他,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停住了,有人拿了东西放在门外。
曾应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先生,属下找店小二多要了两盆炭火,可要给您送进去?”
林知一听到曾应的声音,浑身一顿,感觉到曾永忠也停下了动作后,他才稳定声线,朝门外道,“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搬进来,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哦,那好吧,先生可别忘了这两盆炭火!”
“知道了。”
听到曾应离去的声音,林知才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样静静地靠着曾永忠。
他觉得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很平稳,应该没有被曾应听出什么不妥来。可他毕竟不晓得怎么欺瞒人,更何况此时正……
曾永忠看着他通红的脸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低哑濡湿的声音道,“沐身吧,再拖下去水该冷了。”
林知无声地点点头。
曾永忠如愿地脱下他的外袍,将林知抱进浴桶后,三两下就除了自己身上的外袍,然后跟着进了浴桶。
他将林知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水面晃动起来,激起圈圈涟漪,浴桶内旖旎不已。
林知此时软若无骨,只能趴在曾永忠胸膛前,将头搭在曾永忠肩膀上。
曾永忠许是不想让别人知晓他来了,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可林知还是掉了泪,双眸模糊不清,四周更不真实了。
曾永忠应该在前线军营里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林知将手伸出水面,立马被这水面外的冷气侵蚀得哆嗦了一下,可他还是忍着彻骨严寒,将手也搭上曾永忠的臂膀,然后张口咬住。
“唔……”
疼的……好疼好疼,疼得林知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曾永忠听到他的痛呼声,还以为是自己太用力了,将他轻轻拉开,稍离了自己的胸膛,才看到他泪流满面的脸和仍然被他死死咬住的小臂。
曾永忠心下一紧,粗声哄道,“松口……玉风,快松口,听话。”
林知慢慢松开唇齿。
曾永忠拉着他的小臂仔细查看了一下,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有流血,疼不疼?”
“疼……”
林知哆嗦着嘴唇,鼻子一酸泪落如珠。
曾永忠一下一下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语气道,“疼就咬我,再疼也不能咬自己,知不知道?”
林知闻言又是一哆嗦,他泪眼朦胧,看不清曾永忠的脸,只吸了吸鼻子,臭骂道,“流氓……”
曾永忠无所谓道,“嗯,我是,你骂吧。”
他说罢低头吻住了林知的唇,“唔嗯……”
…………
翌日林知是在曾永忠怀里醒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困乏至极又合上了,拖着浓重的鼻音说,“将军,你还没走?”
“没有,还早,你再睡会儿。”曾永忠说着轻拍他的背,安抚他入眠。
半晌,林知又斜斜地歪了下身子,懒散地问,“你要走了吗?”
曾永忠看着他松散的衣襟处露出的春色,低沉地笑了声,然后低头撩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轻吻他的额头,心花怒放道,“我等你睡着再走。”
等你睡着再走。
曾永忠不知道他这句话会将林知一步一步推向远处。
林知的面容上还挂着微妙的红晕,在初升阳光的映射下犹如枝丫末梢待放的蓓蕾。
曾永忠心尖异动,如有万蚁啃噬,点点痒意汇成酥麻感窜入脑中。
他将手指覆了上去,温热的气息呵在林知耳畔,动情地吻了好几下,狂热又强劲。
伟岸的身躯压上去时林知一点反应都没有。
顿了几息,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才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他睡着了?!
曾永忠不死心地将唇贴上去,轻舔慢咬,细细碾磨。
见他睡得熟,连一丁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曾永忠骤然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冰到脚。
他撇撇嘴,适才还深陷的梨涡此时也收了回去,连一个笑脸都吝啬施舍给林知了。
真是扫兴。
曾永忠下了榻后穿好衣裳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