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军杀进胡人军营的时间太快了,以至于除了巡夜的胡人士兵,其他胡人士兵全部都来不及准备,整个胡人军营一片大乱。
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只顾着朝胡人军营中心,主帅呼延翼所在中军大帐直冲而去,擒贼先擒王!
其他晋阳军,各有侧重。
比如另外两千六百轻骑兵,他们的侧重是攻击两万五千胡人骑兵。
其他七千晋阳步兵,他们其中五千人的侧重也是攻击胡人骑兵,其余两千人则是侧重攻击一万一千左右胡人步兵。
最后曹茂率领的八百汉兵俘虏,则是直冲去那近两万汉兵奴隶所在。
他们之前就是胡人的汉兵奴隶,非常清楚汉兵奴隶营地的位置具体在什么地方。
除了重骑兵以外,其他晋阳军都是一边攻击,一边放火焚烧胡人营帐,进一步制造混乱。
虽然此时每隔几十个呼吸,天色便多亮一分,比如现在眼睛可视距离已经接近百米,但大火燃烧起来的景象,也如同凌晨时分的军营失火一般,映照得其他没有火焰的地方很黑。
刘绍那边的视角。
他率领四百晋阳重骑兵直冲胡人中军大帐,而胡人中军大帐正位于匈奴骑兵营地之中。
匈奴骑兵还有两万一千多人,大半都围绕着主帅呼延翼的中军大帐。
虽说匈奴骑兵因为前天上午那次下马做步兵攻城,结果却被晋阳守军无数箭矢、砖石等守城物资打击,尤其是最后那一把火,付出惨重伤亡,士气遭受打击。
但毕竟没有如那些步兵一样到军心涣散的地步。
何况他们是呼延翼统帅下的匈奴骑兵,反应绝对算是快的了。
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冲过来的时候,一半以上匈奴骑兵都钻出了营帐,骑上自己的战马,并拨马跑动起来,同时按照自己的编制,百骑、千骑的开始汇聚。
可惜,他们能反应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若是军营边缘的数百胡人士兵,真能阻击小半刻钟,怕是所有匈奴骑兵都能骑上自己的战马,做好基础的准备,且形成数个千人骑兵群。
届时,数个千人骑兵群再立刻前出抵挡,为更多胡人士兵争取时间。
这场突袭之战,就得演变成为硬实力的硬碰硬之战。
然而,此刻仅仅形成两个三百骑左右,一个四百多骑的骑兵群,其他胡人骑兵都还是不到百骑的散乱状态。
“来不及了,先去阻击!”
三个骑兵群的统领,眼看着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已经冲过来,后续还有另外两千六百轻骑兵,五千步兵不断逼近,再不去阻止就要冲到中军大营,乃至将整个军营都凿穿撕开了,他们哪里还敢等候更多骑兵汇聚。
三个匈奴骑兵群不是全部凑在一起的,而是都隔着一段距离。
以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攻击的方向划分,一个三百骑与那个四百多骑的匈奴骑兵群位于偏左侧位置,另一个三百骑的匈奴骑兵群位于偏右侧位置。
三个匈奴骑兵群意图左右合击,同时形成一股合力。
彼时他们将拥有超过千骑的战力,而只要能阻击两百个呼吸左右时间,其他匈奴骑兵一定就能额外再形成三四个千人骑兵群。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
就像是军营边缘安排有数百弓箭手、刀盾兵、长枪兵,依托军营边缘的拒马、木栅栏等,理论上可以阻击突袭的敌军小半刻钟,实际上也就撑了一二十个呼吸时间。
这三个匈奴骑兵群加在一起都只不过千骑的数量,同时他们着甲率只有三成,也就是只有其中三百多骑身上有轻甲,可他们面对的却是类似铁浮图的晋阳军重甲骑兵。
那个四百多人的匈奴骑兵群,首先冲到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前方阻截。
骑兵不是步兵那种可以原地形成军阵等敌方主动冲到近前,骑兵坐下的战马需要跑动起来,才能带着马背上的士兵发挥战斗力,所以这队四百多人的匈奴骑兵群,也是冲杀状态。
双方面对面冲击!
这里毕竟是匈奴军营,匈奴士兵有主场优势。
刘绍等四百晋阳重骑兵一路向前冲锋的同时,前方或者左右两侧,不间断的有匈奴弓箭手射过来箭矢。
“锵!”
“锵!”
箭矢射在两层淬火钢片缝制的重甲上,根本不可能破甲,无法给晋阳重骑兵造成真正的杀伤,更别说能阻击晋阳重骑兵前冲的步伐。
这惊得射箭的胡人都惊恐不已。
此刻,刘绍与四百晋阳重骑兵,没有理会外围不间断射来几支冷箭的松散匈奴骑兵,他们全部只盯着前方,冲来了四百多骑匈奴骑兵群。
击散敌方成群的骑兵群,便是重骑兵最大作用之一。
刘绍握紧手中丈八马槊,他这杆马槊刃长一尺九寸,两面开刃,是顶配版马槊。
其他晋阳重骑兵手中马槊短一大截,全长只有一丈左右,而且刃长只有一尺七寸,只是低配版马槊。
但哪怕只是低配版马槊,放在这个时代,都是跨时代的骑兵兵器,相较于匈奴骑兵的弯刀,有碾压性的优势。
此次面对面冲击,双方骑兵人数相差不多,甚至匈奴骑兵一方还多几十骑。
七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双方迎面撞击在了一起。
“噗!”
“噗!”
“噗!”
晋阳重骑兵手中的马槊,能在一丈长的距离便刺杀匈奴骑兵,照面的短短三个呼吸时间内,便有三四十名匈奴骑兵被马槊贯穿胸膛,并且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离自己战马的马背。
马槊不仅仅只是能正面刺杀,还能左右斜刺,以及挥舞劈砍,是最先进的骑兵武器。
匈奴骑兵有一些人能避开马槊的刺杀。
更有一些人避开马槊的正面刺杀之后,还能顺势冲到了与晋阳重骑兵近身位置,手中弯刀砍中晋阳重骑兵。
这是一名体重有一百六七十斤的匈奴骑兵,看上去很健硕。
然而他手中弯刀狠狠一刀砍在一名晋阳重骑兵身上的盔甲上。
却只听见锵的一声,仅仅把盔甲第一层的三四块钢片砍得凹陷下去一些,留下一道可视的浅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