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头,何母皱眉看着闺女,又看着地里的三人,心里一阵烦闷。
本来有亲家侄女几人在,她就够郁闷的了,现在好了还有自家男人战友的闺女在。
一想到原本没担子的她,现在身上一堆担子就烦的不行。
要不是男人出任务去了,女婿也是出任务,并且新的部队还不适合随军,她真想让闺女去随军算了。
回到地里,何母对何大伯母几人摇头叹息,说着事情的经过,三人一听这话,也是一阵摇头叹息。
没办法亲家孩子不能不管,小叔子战友的闺女也不能不管,谁让人家透过关系,七转八转让何家延哥俩打电话回来通知了。
唉~
人情债,人情债,哪有那么容易还的。
想到何家林哥俩去当兵,周莲依的爸也出了一份力,何大伯母的眉心就没舒展过。
何二伯母也是,要不是家里实在住不开,她都想让周莲依住家里,省的以后出事,她不好和周家长辈交代。
“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周知青又不傻,经过这一次,她肯定知道怎么做,咱们还是别担心了。”
“希望吧!”
自从两人知道周莲依和小叔子的关系,还有何家林俩人当兵的关系,俩人回想周莲依那手松的样子,眉心就没舒展过。
这边几妯娌在讨论这事,那边的何婉晴也在给三人洗脑,让她们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省的给自己心里造成不必要的压力烦恼。
三人表现良好,对于她的开解,最后没用上,还反过来开解她,让何婉晴放心不少。
刚好此时有人喊记工分后,她开启了下午的忙碌,一直到晚上下工回家才有闲情和三人继续聊天。
看着知青院的知青都往大队部走,何婉晴对站在门口三人问:“你们三个当事人不去吗?”
“去啊,我们现在就走,嫂子,你一会儿别关门啊,我们来玩。”
顾雅经过这一天的事情,像是突然想开一样,人也豁达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虽然豁达,但总感觉心里有事憋着不说的样子。
“嫂子,你快进去吃晚饭吧,我们一会儿就来。”
武舒玲经过今天的两架,彻底将心里郁结许久的怨气疏散,现在脸上的笑容都比之前真诚了不少。
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闷闷的,反而清脆悦耳,显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好。
“婉晴,一会儿我也要过来玩,你可别关门啊。”说着,周莲依脚步轻快的跟在顾雅俩人身后走了。
看着原本以为的情敌,现在变成跟屁虫,何婉晴摇摇头转身回家。
“姐,这周莲依确实好玩。”沈萍看着三人走远后,跟在她身后进院子。
“你拿她当玩具的事,我劝你还是别让她知道,不然她绝对哭给你看。”
这姑娘好像今天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那眼泪说来就来,动手打人的招数也层出不穷,就连村里骂人的话,也被她学个遍。
想到她现在的样子,和之前眼睛长在头顶傲娇的样子,整个一反差。
她觉得现在周家父母在这儿,都未必敢相信周莲依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脱离了城里姑娘的娇羞,变成了村里大娘。
“也是,她现在再也不是之前用眼底看人的样子了。”
沈萍想到她之前的样子,笑着摇头,进厨房将晚饭端出来,和她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的桌前坐下。
“呐,这是苏本军的登报断绝书,你收好,以后用的着。”拿出报纸递给沈萍后,才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饿死她了,也不知道上工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了一眼逍遥自在的表妹,在想到她现在还得上工后,瞬间心里不平衡了。
“对了,小萍你知道下午大队长给顾承石分的那块地基吗?”
想到六人的房子,她一边吃一边问。
“知道,就在我家隔壁,周莲依的边上,怎么顾雅他们没和你说吗?”
看了一眼报纸,沈萍将报纸折好放进裤子的兜里。
“没来的及。”
“位置挺好的,当时你大伯也在,所以给他们选了一个离咱们最近的位置,又没离开知青院太远。”
“嗯,我知道了,快吃吧,吃完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还要去公社买东西,还要帮周莲依寄信,别起晚了。”
“知道了。”笑着说完,沈萍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晚饭简单,一碗西红柿鸡蛋,一碗排骨炖土豆、豆角、茄子,外加一碗排骨汤和大米饭,姐妹俩吃的肚子溜圆。
吃撑的何婉晴,扶着肚子沿着院墙开始散步消食。
同样吃撑的沈萍跟在她身后,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在心里决定明天少做点,这样她俩就不用为了不浪费粮食吃撑。
姐俩沿着前后院子转了四圈,感觉肚子好受多了,才开始刷锅洗碗,收拾完俩人各奔自己的洗澡间洗漱。
二十分钟后,洗完澡的俩人坐在门口一边拿扇子扇风,一边聊天,没一会两人的队伍变成四个,加上沈小姨和沈大舅妈。
四人在门口闲聊,直到大队部的批斗结束,每家每户的人回来,才结束回家。
坐在炕上,将文件袋里顾承安给她的信放在枕头下,断绝书放在手边,她一边扇扇子一边等着顾雅六人过来。
没让她久等,也和她想的一样,说来找她玩的周莲依并没有出现,只有六人。
看着一进门就笑的合不拢嘴的六人,何婉晴叹口气道:“将大门关上在进来。”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话,六人面面相觑,最后江石转身将大门关上,六人才进来。
“大嫂~”
“先别喊,都在这儿了,你们自己看,看完在问我。”
白天因为忙,所以这事她一直没想,但现在人就在眼前,她就不能不想了。
“好的。”
六人相互看了看,最后由顾雅上前,拿起她刚刚指的报纸分别开了起来。
看完的顾雅和顾承石没什么反应,因为这些他们在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隋哥仨也是,拿着有他们名字的信看了一眼,最后一言不发的叠起来又放在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