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神情。
他轻轻撇了撇嘴,用极为随意的口吻回应道:“我既然已然决定离开,这祭酒之位自会有其他贤能之士前来接任。陛下又何必如此忧心呢?走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潇洒地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似乎对身后之事毫不在意,一副决然离去的模样。
然而,就在此时,沉默的太安帝却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若是孤执意要将他留下,先生又当如何?”
太安帝目光如炬,紧紧锁定住李长生即将远去的身影,仿佛要用眼神将其留住一般。
面对太安帝的质问,李长生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只是,在他背对太安帝的那张面庞之上,悄然浮现出一丝轻蔑至极的笑容。
那笑容冰冷而无情,仿佛根本不把太安帝放在眼里。
紧接着,只听得他以同样的方式回应道:“那陛下大可以尽管一试!看看究竟如何。”
听到李长生这般强硬的话语,太安帝不禁怒从心头起。
他死死地盯着李长生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眼之中闪烁着凛冽的寒光,犹如两把锐利的剑刃,直欲穿透对方的身躯。
与此同时,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意从太安帝周身散发出来,瞬间弥漫整个空间,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先生有时就不曾想过,自己是否太过强硬了些?在先生面前,孤甚至常常会生出一种错觉,恍惚间,竟觉得我们二人之中,先生才是那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君王!”太安帝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
没错,他是堂堂北离之主,这广袤疆土的真正主宰者!
在这片土地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越过他这座巍峨高山而肆意妄为!
即便是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绝世强者又能如何?照样不能威胁他身为君王的无上权威!若是威胁到了,杀了又有何妨!
李长生自然听明白了太安帝话中的深意,但他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指向天空,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哈哈,陛下说笑了。我乃天上谪仙,凡间的君王怎敢与我相提并论?陛下可切莫这般折煞我呀!”
言语之间,竟是对所谓的凡间君王充满了不屑一顾之意。
在他看来,这尘世间的君王地位根本就比不上他这位谪仙高贵,用“君王”一词来称呼他简直就是对其身份的一种玷污。
话一说完,李长生没有丝毫犹豫和留恋,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大步如流星般迅速离去。
他那决绝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只留下太安帝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太安帝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紧紧地锁定住李长生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的杀意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越来越炽热、浓烈。
“谪仙?哼哼!朕倒是想要亲眼瞧瞧,这被世人吹捧得神乎其神的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永生不死、永不磨灭……”太安帝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愤恨。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决然之色,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掉李长生!
李长生头也不回地朝着宫门外走去,眼前这条漫长的宫闱道路不知道曾经困住了多少人的灵魂和自由。
他每迈出一步,脚下都像是被鲜血沾染过一样,有一种异常粘稠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不禁想起宫廷中的种种阴谋算计、权力争斗以及无数无辜生命的消逝。
就在这时,对面有几个小太监正吃力地抬着一顶轿子缓缓走来。
李长生依旧保持着稳定的步伐继续向前走着,当轿子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间,坐在轿子里的浊清猛地将全身内力汇聚于掌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李长生发起了凌厉至极的一击。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李长生却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与此同时,他还回敬给浊清一个冰冷而锐利的眼神。
就在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们各自凝聚而成的强大内力在空中悄然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紧接着便是一阵无形的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准备向四周扩散开来。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所有的劲力在撞击之后竟然全都反向涌向了浊清所在之处。
只见浊清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而反观李长生,他的发丝仅仅只是轻微地飘动了几下,随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含笑着稳步向前走去,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浊清手中原本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珠子,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噼里啪啦地碎落在地上,溅起无数细小的碎片和尘埃。
而那几个抬轿的小太监们,则完全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之力,只听几声闷哼响起,下一秒便如被狂风吹倒的稻穗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端坐在轿中的浊清身体猛地一震,忍不住,一股猩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身前的衣襟。
“师父!”一旁的瑾宣见状,脸色骤变,心急如焚地快步向前,刚要开口呼喊二声,就被浊清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住。
浊清紧咬着牙关,拼命忍耐着体内内力相互冲撞所带来的剧痛。
那股强大的劲道犹如脱缰野马,在他经脉之间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他的身体。
然而,浊清毕竟是久经江湖之人,尽管此时痛苦万分,但他依然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强行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了回去,并努力平复着口中不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
李长生他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身后狼狈不堪的众人,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嗤笑道:“虚怀功……呵……不过尔尔!”
说罢,他竟不再理会其他人,自顾自地迈开脚步,朝着下一道宫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