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百分百押中题,至少也能掌握几位阅卷官喜好什么样的文章,做到心里有数。
孟玉宣翻开一页看了会儿,霎时眼前一亮,激动道:“这文集你是从何处买来的?”
里面不仅收录了几位阅卷官文章,还有其他优秀举子所作文章。
并且将两者文章进行对比,将其中的优缺点都指了出来,还提出了如何写才不至于让文章显得空泛又能将文章中的观点提炼出来,施行在治国上。
科举考试不是要举子用华丽的词藻写长篇无用论文章,而是针对时弊,写出自己见解与解决办法,并且办法不能只是纸上谈兵,还要有实操性。
沈宁买的文集可谓将所有举子在写文章时会犯的通病和错误都指了出来,还给予了范例改正,比市面上各大书斋卖的那些书实用性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只粗略看了几页,他便有些爱不释手。
沈宁看出这些书对他确实有用,语调平和道:“托人买的。”不忘提醒他:“你自己收着看就好,千万别外传,也别说是我给你的。”
孟玉宣已经迫不及待想带回去看了,满口应下:“这是自然。”
这种东西一旦传出去,指不定就动了一些人的利益,引来麻烦,他没那么蠢。
和他又聊了会儿,沈宁便告辞离开。
回到墨香斋半盏茶功夫,卫随才拎着松仁糕和荷花酥回来。
沈宁挑眉看了他一眼,接过糕点问:“这个时辰你家大人应该散署了吧?”
卫随挠挠头,露出两排洁白牙齿:“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沈宁拢眉:“什么叫应该是?”
他答道:“要是临时遇上命案,散署后大人还会留在大理寺查案,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也是。
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还没下山,她逛会儿再去找谢砚卿。
临到暮色四合,沈宁逛够后去了谢府。
即便她戴着帷帽,但有卫随和夏知跟着,加上谢砚卿先前打过招呼,门房一下就认出了她。
“你家大人回来了吗?”
门房回她:“回姑娘的话,大人在书房。”
“多谢。”
沈宁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谢砚卿书房,推门进去,看到屋内掌了灯,逡巡一圈后却并未看见他身影。
正疑惑人去了何处,就听到隔壁盥洗室传来水声。
放下糕点,她朝盥洗室去。
挑起门帘,隔着一面松柏梅兰纹屏风,她看到了坐在浴桶中的熟悉身影。
两人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她无所顾忌走了进去。
一踏入盥洗室,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清香。
隔着热气腾腾的水雾,沈宁看到了静静坐在浴桶中的谢砚卿。
水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让人看的不太真切。
待近些后,便看到他正阖着双眸,手臂随意搭在浴桶边缘,手指骨节分明因热气泛着莹白。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喉结上下滚动,如墨长发湿漉漉贴在俊逸脸庞两侧,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滴在他宽阔肩膀上,整个人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和致命吸引力。
饶是沈宁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出息的被眼前美男沐浴图惊艳到了。
她放轻步子慢慢靠近。
谢砚卿正紧闭双目假寐,忽的耳尖微动听到有脚步声,霎时指尖微蜷,身体进入戒备状态,欲等对方靠近就一招制敌。
头顶覆上一层暗影间,他猛然睁眼,正要动手,眼睛上突然多了一双柔软带茧的手,身后传来女子熟悉嗓音:“别动,劫色。”
知道是她,谢砚卿绷紧神经骤然松了下来。
唇角微勾陪她演了起来:“姑娘做什么营生不好,为何要做见不得光的采花贼?”
沈宁目光肆意打量他路出水面不着一物、肌肉线条分明的上半身,弯唇:“别的营生多无趣,唯有做这采花贼最逍遥快活。谢大人生得如此俊俏无双,便是让我采上一回也算是此生死而无憾了。”
说着她弯腰,轻佻的在他抿紧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压低声音暧昧至极问:“谢大人,我现在,可以采你这朵高岭之花了吗?”
闻言谢砚卿如玉脸颊染上绯红,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道:“姑娘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沈宁顺着他话问。
她话音落,便觉手腕一紧。
接着身子被一股力道带着噗通一声砸进浴桶中。
她还未反应过来,腰上就多了一只有力的手臂,男子健硕胸膛贴上她纤细脊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声音清冷克制中带着几丝危险气息:“自然是,采花有风险。”
“唔……”
脖颈被从后面扣住,密密实实的吻向她袭来。
他的吻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清香,温柔中带着几分缱绻意味。
沈宁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如雷鼓般在胸腔内跳动。
她双手紧紧抓着浴桶边沿,试图稳住自己不断发软的身子。
谢砚卿微微松开了些紧扣她脖颈的手,顺势将她的脸轻轻扳转过来,深邃眼眸直勾勾凝视她因亲吻而泛起潮红的面容。
旋即轻咬了一下她耳垂,眉眼带笑打趣:“看来你这采花贼也没几分能耐,这就受不住了?”
此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水汽氤氲在周围,更添几分暧昧氛围。
从来都只有她撩拨他的份,哪能轮得到他撩拨她。
沈宁一下被激起了斗志,哗啦水声响起,她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犹如出水的水妖一般缠上他颈子,双眸似水含情望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学着他的语气故作神秘道:“谢大人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他点漆眸中盛满了她,闻言矜雅出尘脸上蔓上一抹浅浅笑意,执起她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什么话?”
她手攀住他肩膀,脑袋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了什么。
随即他一张俊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