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软软看着帝祁再次被击退,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可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
阴沉的天空仿佛一块沉重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倾盆大雨如注而下,无情地抽打着世间万物。
每一滴雨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冰冷刺骨。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助,眼睁睁地看着帝祁受伤,却无力改变这一切,这种无力抗争命运的感觉让她几近崩溃。
每一次帝祁被攻击,都像重重的拳头砸在她的心上,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敖拂高高扬起了龙爪,那龙爪在雨中泛着冰冷的寒光,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兔软软的心跳陡然加快,血液倒流,她没有丝毫犹豫,身体本能的朝着帝祁的方向冲了上去。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帝祁受到伤害。
“不要伤害他!”兔软软用尽全身力气喊道,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决然。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敖拂,尽管害怕到了极点,双腿都在发软,可就是没有退缩分毫。
此刻,那龙爪距离她的额头不过咫尺之遥,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气,死亡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她的呼吸都几近停滞。
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但对帝祁的爱和保护欲让她克服了这一切,在她心中,帝祁是她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兽世中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失去他。
帝祁看着挡在身前的兔软软,蓝眸猛缩,他害怕的挣扎着起来,可那龙爪却已经近在咫尺了,一切已经迟了。
可他不在乎,他只希望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护在身后。
“兔子!”帝熙喊着,眼睛猩红,却只能看着这一幕,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绝境,这种挫败感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敖拂看着眼前突然冲出来小小身躯,眼中满是震惊,那双深邃的瞳孔急剧收缩,那原本带着凛冽杀意的龙爪竟下意识地竟然收住了,雨水顺着龙爪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你疯了!”敖拂的声音带着怒吼,还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雌性竟敢如此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直面他的攻击,就为了护住身后那只流浪兽。
在他的认知里,流浪兽都是野性难驯、朝不保夕的存在,可这雌性眼中的决然和对流浪兽毫不掩饰的关切,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兔软软咬着下唇,身子仍在微微颤抖,却看到他停住龙爪,迅速的转身看着帝祁。
而帝祁也是一瞬间把缠住她的腰身,拉进自己,瞬间化为人形,一把将兔软软紧紧搂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足以平复刚刚那惊魂一刻的后怕。
他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在她耳边低语着:“软软,你不要命了吗?你吓死我了。”
刚刚那一幕实在太过惊险,只要敖拂的龙爪再落下分毫,他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那将是他无法承受的黑暗深渊。
他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身躯在自己怀中微微颤抖,心中的恐惧才慢慢消散。
他自己就差点失去她了。
兔软软抬头心疼的看着他,带着哭腔说道:“我没想那么多。”
她看着他身上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心疼得仿佛自己的心也被狠狠划开了一道道口子,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吧。”她哽咽着说道。
帝祁握住她的手,心疼的摇摇头:“不疼,不疼,我不疼。”
帝祁再次把她拥进怀里,以确认她真的安然无恙。
他的心跳剧烈而紊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胸腔内疯狂撞击。
“软软,你要真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办?”帝祁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害怕……害怕……深深的害怕,即使已经抱住了她,可他还是好怕。
她的声音虽带着哭腔,也很轻,但却无比坚定,在风雨的呼啸声中,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可……我也怕失去你呀,帝祁。”
我也怕失去你呀……
帝祁听了,心狠狠的抽痛着,他搂得更紧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么的希望软软没有那么喜欢他,那样她就不会奋不顾身了。
风雨依旧肆虐,雨滴如利箭般射向大地,周围一片狼藉。
被摧毁的凉亭废墟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凄凉,断枝残花散落一地,泥水肆意流淌。
帝熙看着安然无恙的兔软软,也是松了一口气,平躺在雨中,任雨水打在身上,断尾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可那一瞬间他感觉不到疼。
现在……还好,兔子没事
敖拂站在雨中,看着两人相拥,心中五味杂陈,眼里是迷茫,又是迷惑。
望着那瘦弱身躯在流浪兽怀中,瑟瑟颤的模样,他的龙爪微微收缩,雨水顺着爪尖滑落,滴答声似是他内心混乱的节奏。
狂风呼啸,吹得他的发丝肆意飞舞,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却浇不灭他眼中那一丝复杂的神色。
雌性从来都是躲在雄性身后寻求庇护,柔弱而依赖。
可眼前这只最弱小的兔族雌性,爆发出了令人震撼的力量。
这股力量并非来自于强大的体魄或高超的战斗技巧,而是源自内心深处最纯粹的情感。
这种极致的情感,他从未在其他雌性身上见过。
不过……他今天要解决这个蛇兽。
他再次上前,雨水在他脚下向四周飞溅开去。
帝祁下意识地将兔软软往身后藏了藏,他不想让软软在受伤,
兔软软的听得脚步声,心猛地一颤,瞬间从帝祁怀里退出,双手张开,坚定地将帝祁护在身后。
“你别过来!”兔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大声喊道,她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敖拂,红眸中满是倔强与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