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答应了楼玥的要求，为什么还要做这些？
商辞抗拒地皱眉。
原来你小子竟然是这样想的。
当初追我的时候是不是早就不耐烦了？
难怪才追了一个星期就要表白。
臭小子。
一点耐心都没有。
活该那么多年没有女朋友。
除了我，还有谁能看上你？
明曦在心里嘀嘀咕咕，谁知道商辞紧接着又理所当然地来了一句，“又不是对姐姐。”
“我对别人没那么多耐心。”
明曦一愣。
心尖仿佛被一片羽毛撩过，酥酥麻麻的。
没有人不喜欢偏爱，明曦承认，商辞的话让她觉得心底美滋滋的。
明曦心虚地咳了咳。
好吧，冤枉你了。
“所以，对我就有耐心了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商辞毫不迟疑地点头，“喜欢姐姐。”
“最最最最喜欢了。”
明曦随口道：“哪种喜欢？”
商辞被问住了。
哪种喜欢？
商辞想了许久，谨慎地措辞，“想和姐姐一直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明曦深吸一口气，心中滋味难言，“那楼玥呢？谈恋爱之后会结婚，会一辈子在一起。”
与此同时，宋子洲的话强行进入脑海。
商辞心底升起巨大的恐慌，下意识地皱眉，“不要她，要姐姐。”
明曦点头。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商商，和楼玥分手。”
商辞震惊地看着她，语气迟疑，“姐姐，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看看你刚刚的态度，哪个女生受得了你。”
“你根本就不喜欢楼玥，别耽误人家。”
不喜欢吗？
真的，不喜欢吗？
商辞脑袋又开始疼了，过了一会儿，他反驳道：“我喜欢的。”
嘴唇机械地一张一合，每一个字都毫无感情。
明曦看着他隐隐发白的脸，一颗心直往下坠，“好好好，喜欢喜欢。”
“不分不分，逗你的。”
疼过过去，商辞并未觉得轻松，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沉重。
明曦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去吃饭吧，我把这里弄完就过来。”
“嗯。”
下午三点，明曦准备出门。
商辞正在阳台画画，听到动静，从画架背后探出头来。
他放下笔，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走进明曦卧室，问她，“姐姐，你要出门了吗？”
明曦换了一条民族风长裙，正对着镜子戴耳坠，“对啊。”
商辞走到她旁边，盯着她的动作，“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一定。”
明曦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定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这才放心下来。
她可不敢再刺激某只小狼崽，所以用粉底液遮得干干净净。
“姐姐，我送你去好不好？”
“不用，我自己开车。”
明曦已经戴好左边耳坠，商辞从桌上拿起另外一只，说：“我给你戴。”
明曦偏头，自下而上地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好啊。”
姐姐笑得好好看。
还有，她身上也好香。
商辞眼底泛起涟漪，弯腰，左手轻轻捏住她的耳垂，右手拿起耳坠小心翼翼地穿过。
指尖碰到微凉的耳垂，霎时便烫了起来，商辞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耳根渐渐红了。
明曦盯着镜子里的商辞，无声地弯唇。
纯情小狗好可爱。
想撩。
戴好之后，明曦拨了拨耳坠，看向商辞，“好看吗？”
商辞点头，“很美。”
明曦上下看了看，也觉得满意，“还差个包。”
商辞：“我给你选。”
“好呀。”
等商辞拿着包过来，明曦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学美术的，搭配和审美都十分在线。
明曦故作惋惜地说：“要是以后我的男朋友能有这么好的审美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考虑搭配了。”
商辞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眼眸微黯，说：“姐姐有我还不够吗？”
“我会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
明曦看了他一眼，没接这话。
明曦将手机口红粉饼一股脑塞进包里，对着商辞说：“走了。”
商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神色委屈地低下头。
不够吗？
一直陪着，也不行吗？
怎样，才可以？
……
四点，咖啡厅。
楼玥刚到门口，便看见坐在窗边的明曦，扬起灿烂的笑脸朝她走过去，“明曦姐。”
明曦将手里的杂志放在一旁，微笑着说：“给你点了卡布奇诺，楼珩说你喜欢喝这个。”
楼玥笑嘻嘻地坐下，“难得他还记得有我这个妹妹。”
明曦莞尔。
谁都能看出来，两兄妹感情其实很好。
楼玥坐下之后，喝了口咖啡，这才问道：“明曦姐，你今天约我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吗？”
“你和小辞在谈恋爱？”
“嗯。”楼玥羞红了脸，又觉得十分欢喜，小声问明曦，“商辞跟你说了？”
少女怀春，单纯又可爱。
明曦看着楼玥红扑扑的脸蛋，有些于心不忍。
明曦尽量说得委婉一些，“楼玥，接下来的话，你可能听着有些难受，但请你先听我说完，好吗？”
楼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明曦严肃的模样让她有些紧张，生怕明曦不同意她和商辞在一起。
楼玥坐得端端正正，说：“明曦姐，你说。”
明曦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等她说完，楼玥已经彻底懵了，她喃喃道：“什么叫商辞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可是喜欢二字，不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吗？”
明曦：“是他说的，但那只是强行植入的思想，并非出自本心。”
“想想你们相处时他对你的态度，你觉得那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现吗？”
楼玥仔细回想了一下，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商辞性子冷，或许他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
“不是的。”
“嗯？”
明曦慢慢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看。”
“随时随地都想和对方黏在一起。”
“会每天给她买不同颜色的花。”
“会绕很远的路，去给她买小蛋糕。”
“半夜给她煮小馄饨。”
“哄她睡觉，跟她说晚安。”
“你见过，那样的商辞吗？”
楼玥看着明曦眼底浓浓的忧伤，惊讶得说不出话。
明曦浅浅地笑了笑。
“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