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胸口起伏，“我不想。”
“你闭嘴。”江辞心中的暴戾已经快要压不住，指着包厢门口道：“滚出去！！！”
明氏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口碑，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明氏夫妇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
明氏夫妇去世之后，明曦继承父母遗志，这么多年，从未中断过这方面的事业。
许沐凡的描述指向性太明显，江辞轻而易举便能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
明曦养了他十年，但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
江辞也不想听。
姐姐的小狼崽只有他，没有别人。
许沐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害怕？”
江辞神色冰冷，“我让你滚，许沐凡，你是听不见吗？”
许沐凡直戳人心，“你怕什么？害怕我们之间有过什么，害怕你不是她的唯一？”
江辞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才堪堪忍住一拳揍过去的冲动。
“许沐凡，我最后说一遍，滚！！！”
许沐凡神色讥讽，道：“江辞，仔细想想，其实你没什么特殊，也并非不可替代。”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仗着在她身边多待了几年。”
“若是没有那十年，你什么都不是。”
“她亲口说过，她喜欢长得帅的，乖的，听话的，腿长的。”
“这样的男生一抓一大把，只要她想，有的是人愿意送上门。”
许沐凡故意停顿两秒，才紧接着道：“比如，我。”
“要不你猜猜，我一无背景，二无人脉，短短两年，我怎么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变成了如今的顶流了呢？”
沉闷的声音骤然响起，江辞一拳揍了过去，语气狠戾地道：“许沐凡，你找死。”
许沐凡见刺激得差不多了，随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走出包厢的瞬间，许沐凡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变得有些迷茫。
不可否认，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许沐凡是真的感到痛快。
发自内心的痛快。
那一刻，许沐凡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刺激江辞，让江辞学会好好珍惜她，还是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让自己有机可乘。
许沐凡苦笑两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心真是复杂，连自己都不能左右。
他也不例外。
江辞，若是你这次再不好好珍惜，就换我来吧。
我会比你做得更好。
～～
许沐凡走后，江辞脸色难看，在包厢里来回踱步，如同困兽一般，整个人显得十分焦躁。
许沐凡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和明曦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太多太多的疑问不断地在脑海里交替闪现。
江辞当然可以直接去问明曦，但是，在这一刻，他竟然从心底深处生出了几分惧意。
如果许沐凡说的是真的呢？
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一段他不知道的曾经，他并不是她的唯一呢？
江辞承认，许沐凡的话确实直中要害。
他害怕了，害怕到甚至不敢直接向明曦求证。
江辞越想越烦躁，一刻也不能等，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去查一下许沐凡背后的人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不确定地问道：“现在吗？”
江辞阴沉着脸，冷冷道：“立刻，马上。两个小时之内查不出来，你明天就可以滚了。”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的煎熬，哪怕是即将进行的拍卖会也不能分去江辞的注意力。
直到斜对面的包厢出现熟悉的身影。
明曦和宋今禾分坐在桌子的两侧，桌上摆了几叠精致的水果点心。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明曦漂亮的眼眸弯了起来，唇边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十分好看。
江辞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懈了下来，将薄纱帘放下来，偷偷隔空描绘对方的眉眼。
自从进了包厢，宋今禾一直在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明曦问她，“今禾，你看什么呢？”
宋今禾看了她一眼，道：“我说实话，你可不许生气。”
明曦好笑，“你做了什么？”
宋今禾将手机递过去，上面正是她上午发的那条朋友圈。
明曦轻笑两声。
宋今禾找了半天没找到江辞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道：“看来同样的方法第二次就没效了。”
明曦却道：“有效。”
宋今禾：“嗯？”
明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斜向对面。
宋今禾扭头，顺着明曦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斜对面包厢被纱帘遮住，只露出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宋今禾和明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宋今禾调侃道：“三年不见，小辞怎么越来越幼稚了？”
明曦不乐意了，“怎么幼稚了？你不觉得很可爱吗？”
“……”
说两句都不行。
明大小姐，你简直不要太爱。
明曦唇角带笑，看起来心情很好，她大手一挥，语气豪横地道：“今禾，今晚看上什么，随便拍，我请客。”
宋今禾眼神一亮，正想跟她客气客气，意思意思，又听见明曦接着道：“斜对面的那位付钱。”
宋今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