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助理,你怎么在这里呢?“姜疏月看见孙安宁,错愕得像这么大个酒店忽然钻出来一条巨蟒,“你,你不是跟着墨琛去瑞典了。”
孙安宁笑笑,“是呀!这不才回来吗?”看见姜疏月站在外面没有挪动脚,他用手按着关门键,“姜秘书,要下去吗?”
姜疏月愰然,脸上的失望想掩都掩不住,“哦,我上楼,他们在楼上打保龄球,我想去看看。”
“你们先走。”在电梯门没关上前,心里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补一句,“墨琛也在酒店?”
孙安宁笑笑,“那秘书长,我们先行一步。”没有直接回答。
在乔墨琛身边工作这么多年,孙安宁的工作态度是什么样,她姜疏月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不回答就等于默认。
乔墨琛回来了。是为了成茵茵?
姜疏月心里快速的思忖着,难道是乔墨琛把成茵茵带走了。他们去了楼上?
成茵茵又喝了那么烈的药,那他们不是?
一想到这里,姜疏月心里如千万只蚁蝼在撕裂,“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墨琛只能是我的,其他女人绝不可以。”
容青来了,那一定是来救成茵茵的吧!
她想,墨琛不可能和她睡的。
她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连她都无法近他的身,何况墨琛那么讨厌成茵茵,绝对不可能。
为了今天,她费尽了心计,特定选在乔墨琛不在的这天聚餐;专门打听到成岭今天也不在,她才去找石兆伦约定时间;
怕成茵茵警惕、防备,她专门给石兆伦打招呼,不要他平时的下属,以防被认出来。
她让石兆想办法买通了酒店餐厅的主管,又在外面找人装成酒店服务人员。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成茵茵就会身败名裂。
哪怕是乔家百年的规矩,也不得不放弃。
不要说乔墨琛,乔家是绝不可能容纳婚前和其他男人睡过的女人,关键还那么浪。
这是她和石兆伦谈的唯一条件。
事成,他睡他的,她只需要一个视频发到网上就可以了。
她气得目眦欲裂,努力了这么多天,就这么功亏一篑,她不甘心,拿起电话,拨通。
“喂?”电话里传来昏昏欲睡带着沙哑低沉的声音。
姜疏月的心如悬挂在九天之外的埙石冲破大气轰地落在地球表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墨琛?”
“怎么是你?”
“有问题吗?”那边传来不咸不淡的质问。
“哦,哦,不是?”姜疏月感到自己的心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正咕噜地往外流,流得让她全身痛得快要站不起来,她还得使劲地撑着,“墨琛,你,你不是在国外吗?”
“嗯,事办完了,就回来了。”依旧是一副散漫又慵懒的腔调。
“你和茵茵,在一起?”姜疏月咬着牙,“我们约好了打麻将,她说去上卫生间,半天没来,我担心她。”
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流出来,她必须死鸭子嘴硬地撑着。听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说出她最不想听的话。
“不用等她,她有事。”不等她回复,那边的电话就挂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很轻微,听在姜疏月耳里就如震天的大鼓,让她全身无力瘫软在通道的墙角边。
她双手捂着脸,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浑身如筛糠的筛子一样无声的筛着。
半晌,电话响起。
她满脸泪痕地抬起头,拿起手机,鼻腔带着感冒的音调,“石少?墨琛回来了!”
那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把电话挂了。
楼上某间豪华套房里。
石兆伦正穿着睡衣,翘着二郎腿,黑沉着脸,一把将手上的手机甩了出去,砸在矮几的茶杯上。
骨瓷的茶杯应声而裂,在桌上旋转了几圈后,掉在铺满消音地毯上。
“乔墨琛,你他妈的,你有种?”他又想用穿着一次性拖鞋的脚去踢矮几,太硬,矮几踢不痛,可能痛的就是他的脚爪子。
他愤愤的将一次性拖鞋踢了出去,“老子就不信,你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东城的二世祖,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没有玩过。
他不缺女人,成天想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的是。
女人嘛,玩过几次,就不香了。
可只有成茵茵,他从初中就开始惦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得手,当年成家都闹到老爷子面前了,他还挨过老爷子的一顿打。
后来成茵茵出国去了,他也被老爷子送走了一段时间。
他对成茵茵慢慢都快要忘记了。
前不久,姜疏月,乔墨琛曾经为了她从此和自己杠上的女人,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
告诉他成茵茵回来了,还和乔墨琛订了婚。
已经熄灭了很久的火焰又被点着了,在海边烧烤见过成茵茵后,当年青葱般的小姑娘长得越发可人。
特别是在上次园区的运动会上,她一身的运动装,又飒又娇,隔着宽大衣服都能感受到她凸凹有致的身材,那黄金比例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想想就让人忍耐不住,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先在她和乔墨琛订婚之前下手。
他正一直苦于如何接近成茵茵,把她弄到自己的床上。
姜疏月就来电话和他商定,说今天是绝佳的机会。
乔墨琛去了国外,成岭去了外地。
趁着他们团队聚餐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喝下去,把她骗上来,成茵茵再不肯,药效一发作,她还不得求着自己乖乖就范。
石兆伦一整天都处在兴奋之中,退了所有的酒局和美人的邀约,早早的来做准备,洗完澡,裹着浴巾,还专门往身上洒了带有催情成份的香水。
他左等,右等,他妈的,他们聚餐结束一小时了,找的人都没有把成茵茵送上来。
半晌姜疏月才来电话,说乔墨琛回来了。
眼看到嘴的肉被叼走了,他心里那个气,“乔墨琛,我操你大爷,老子和你誓不两立。”
他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双手叉腰,拉开套房的窗帘,外面星空璀璨,城市高低起伏的灯火就像逗趣他的精灵,闪着橘黄的光,似乎在嘲笑他,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他转身,拿起矮几上的烟,抽出一支,叼上,咔地点上,走到窗前猛吸一口。
他就不信,还有他石兆伦搞不到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