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缓缓下降,远处的灯火越来越近,将他们从梦幻拉回现实世界。
如梦抬起头,望向窗外,城市的夜景依旧璀璨,她心中的阴霾似乎已经消散了许多。
如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依赖。
她知道,乔墨琛从来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他一旦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自己一方面在责怪他隐瞒,而自己却隐瞒了他许多。
这种隐瞒让如梦心中很痛,因为无法让她启口,一旦她说出来,事情的走向就不是像现在,可以有商量的余地。
她才是真正的骗子,骗得让自己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她心中不免有一丝愧疚。
“谢谢你,墨琛。”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谢谢他。
在这段时间给她带来人生最美好的记忆。
第一次听见如梦这么正式的叫他,乔墨琛黑眸怔怔在看着她,性感的喉结不自主的滚动着,他伸手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傻瓜?你是我的公主,不许说谢谢。”
摩天轮终于停了下来,门缓缓打开。
乔墨琛牵着如梦的手,带她走出了座舱。夜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如梦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 ...
隔天,一辆豪华的加长黑色轿车里,乔春生用手揉着头两边的太穴。
成岭提出退婚的事情,想找乔墨琛商量,乔墨琛一直不空。
他这个儿子,太有主见。
只要是他自己确定是正确的事情,哪怕前面有刀山火海,也会在所不惜。
据他了解到的情况,从不喜女色的儿子对茵茵可是上心得很啊!
要是真让他们退婚,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他抬起头,对旁边跟了他十几年的助手兼加驾驶老王说,“你昨天联系墨琛,他怎么说?”
老王恭敬地看一眼乔春生,专注又小心地开着车,“董事长,昨天大公子回话了,他说这两天都没空?”
“没空?”乔春生素来沉静的脸上显着怒气,“他难道比他老子还忙?”
老王闭着嘴,不吱声。
恭敬地听着乔春生发脾气,“要不,我马上再给大公子打个电 话?”
乔春生沉默不语。
王叔很会来事的拿起电话,给乔墨琛拨过去。
“大公子,董事长有要紧事情请你过来商量?”
“国家大事?”电话那头传来乔墨琛不着边调的回复。
“说是你和茵茵小姐结婚的事情。”王叔小心翼翼地传达乔春生的意思,“需要立马商量。”
“他一天操心那么多事,不累吗?”乔墨琛在电话里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的婚事,他操什么心?”
不待王叔回复,对方已把电话挂了。
王叔很难为情地看着乔春生,“董事长,大公子说不空。”
乔春生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已是风起云涌,“你拨通电话,给我。”
“好的,董事长。”王叔赶紧重新拨通电话,递给乔春生。
乔春生接过电话,不待那边说话,“你不空,那我找茵茵和他哥商量。”
“你找她哥干嘛!”乔墨琛在电话那边漫不经地问,“要找也是找我和她啊!”
“行,半个小时后,我的书房见。”乔春生关了电话,将手机递给王叔。
王叔恭敬地接过电话,“嗐,董事长,还是你最有办法。一句话就把大公子搞定了。”
乔春生笑笑,眼神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车辆,“不是我有办法,是他听不得茵茵要来。”
“对,对,打蛇打七寸。”王叔不失时机地恭维着,“董事长抓住了大公子的软肋,这人啊,一旦动了心,就是不一样。”
王叔将方向盘往右一打,车子沿着宽阔的道路直往乔家别墅走,“董事长,大公子能动心,可真是好事啊!之前那些关于大公子不喜女色的谣言不就自攻而破了。”
乔春生笑笑,眼神中却透着焦虑。
是时候该面对乔家百年诅咒的问题了,连成家都知道了,恐怕想要东城其他人不知道,那是难上加难。
他本以为,莫须有的事情,可以置之不理。
当然,他自己还有一个私心,就是不想触碰内心深处,隐藏起来的痛。
每提一次,隐藏的痛便会出一次血,那血就会贯穿全身,痛得他不能自拔,让他几乎丧失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那天当着成岭的面,他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早已四分五裂,那个已被自己封藏的身影又浮现出来。
往事如烟一样不受控制地飘渺过来,前妻的一点一滴涌上心头,她的音容笑颜浮在眼前,似乎在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诅咒,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信有什么诅咒。
他相信,前妻的忽然失踪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
“董事长,到了。”王叔见乔春生有些发神地坐着,忙提醒一句。
乔春生点点头,眼神中露着坚定,他想他绝不让自己的故事在儿子身上重演。
... ...
如梦和乔墨琛到的时候,成岭已在乔家门口等着。
自从昨天晚上和乔墨琛离开后,她便没有再回成家。
她再想和成岭要怎么解释这个事情,原想是今天下班回成家时,再告诉成岭自己的决定。
结果就被乔墨琛拉着到乔家来了。
“墨琛,我先和茵因说两句话?”成岭看见乔墨琛拉着如梦的手,“你先进去吧,我们随后再来。”
乔墨琛不松手。
如梦碰碰他,“你先进去吧,和伯父说一声,我们马上进来。”
乔墨琛漆黑的眼眸看看她,点点头,松开如梦,自己先走了进去。
成岭将如梦带到乔家花园的凉亭里,虽是初冬,凉亭下面水池里的锦鲤却活跃得很,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冬的气息。
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便一群一群里朝他们涌来,争先恐后地吐着水泡。
成岭抿着唇,平静地看着如梦,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哥!”如梦不待他说话,先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成岭愣了一下,默默点头,“等会进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她摇摇头,眼神中露着坚定,望着成岭,语气诚恳,“哥,我知道我这样做,违背了初衷,我对不起你!”
“是我的问题。不怪你。”成岭宠溺地摆手,“只要咱们待会进去把事情了了,一切都会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