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大脑宕机了,最先反应过来的皇帝看着绛雪轩乌泱乌泱的吃瓜群众,果断吩咐全都散场。
而青樱的脑子估计真的被弘历摇匀了,摇摇晃晃开口就要说话。
皇帝生怕青樱真的叫出义父来。和弘历这玩意称兄道弟的,谁知道脑子是什么构造?
于是皇帝果断一挥手,苏培盛很懂的示意身旁的小太监过去拿帕子堵住了青樱的嘴。
让人把青樱也拖走后,皇帝示意苏培盛把弘历往养心殿带,他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
他实在是不敢想,要是富察氏回去和她伯父说了弘历今天的所作所为,马齐会不会觉得自己让他侄女嫁个傻子是在羞辱他,然后来找自己干架。
所以弘历还是留在养心殿吧,要干架就让弘历上,反正是他惹的。
弘历被带走,还在回头朝熹贵妃叫唤:“额娘,儿子把秀女们都选了,准备的黄金就是儿子的了。额娘帮儿子先看着,儿子从养心殿回来就取!”
熹贵妃果断转头,不理这个叉烧,前面皇帝的步伐也更快了。
养心殿内,父子二人默默对视,都指望对方先开口。
本来今天的确应该有一场父子间的谈话,但在皇帝的设想中,那是对储君的考察,但是现在明显变成了智商检测。
皇帝看弘历两只眼睛都看成对眼了还是一言不发,只好开口:“你今日在绛雪轩为何那般表现?”
这个儿子往常很是聪明伶俐的啊,今天一定是在演戏!
弘历果然开始四十五度仰头作忧郁王子状:“不瞒皇阿玛,儿臣最近知道了太多秘密,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口。
父与母,天与地,生与死, 人应该怎样抉择?儿子只能自欺欺人,百般逃避,装疯卖傻,不求一丝清明。
让皇阿玛认青樱为义子,多看看青樱,叫叫青樱的名字,也只是希望皇阿玛能早日发现儿臣的挣扎啊。”
皇帝一头雾水:“青樱便青樱,为什么‘青’字总要咬字加重音?你说话便好好说话,云遮雾罩的做什么?
朕是天子,有什么事,朕还不能给你解决吗?还有,认青樱为义子之事太过荒谬,朕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弘历便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皇帝:“那皇阿玛便让青樱当儿臣的格格吧。到时候,儿臣常让青格格来给皇阿玛请安。
对了,皇阿玛可知,青樱最喜欢绿梅。”
皇帝被弘历这个老是加重音咬字的说话方式搞得头大,马上答应了弘历这个不离谱的要求,并把他赶走了。
赐个格格比认个义子好接受多了,他只能安慰自己弘历对青樱是真爱,之前搞那一出都是怕自己不允许他纳青樱为格格
弘历被请走的时候还在依依不舍:“皇阿玛,您手上的十八子里,翡翠珠子最是显眼。您桌子上的碧玉镇纸是什么时候的?
苏公公,皇阿玛最近或许是有些上火,你一定要让御膳房多上些绿色的菜!”
皇帝双眼无神的看着弘历被赶走,默然半晌道:“苏培盛,你去行宫接五阿哥母子回宫吧。”
苏培盛一惊,但是还是默默应了去办事。
弘历一出养心殿,往宫道上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熹贵妃身边的人,估计是来请自己去永寿宫的,于是立马逃之夭夭,出宫去了。
他要先去几个媳妇家里看看,如有必要,把越俎代庖掐灭在摇篮。
富察家果然在开座谈会,想必在他过来之前琅嬅已经说完选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
琅嬅小心开口:“我怎么觉得四阿哥行事颇为怪异呢?”
才一咪咪大的傅恒插话:“姐姐,你干脆说他不太聪明好了。”
剩下的哥哥们都连连点头。
弘历恶狠狠啃一口在富察家偏房找到的一个梨:自己怎么不聪明了?他们是没见过渣渣龙!
马齐开口斥责:“傅恒,不得胡说。如今三阿哥被皇上削宗籍,除玉牒。皇上诸子之中如今也只有四阿哥……
古今多少奇人身上总有些异处,你们觉得四阿哥行事怪异,不过是与众不同罢了。”
弘历抓了抓光溜溜的脑门:还可以这样挽尊?
这时,马齐的长随来报:“老爷,礼部那边传来消息,皇上吩咐了仪仗,要内务府和礼部协作,接五阿哥回宫。”
富察夫人急急起身:“对啊,还有个五阿哥,大家竟都浑忘了!哎呀,早知道,让琅嬅再等等。”
马齐看着这个弟媳妇,第一次知道她脑子这么不好使:“好了,皇子阿哥岂是我们能挑拣的。让琅嬅去参加四阿哥的选秀也是皇上的示意。
不过是走个程序罢了,琅嬅注定是要做四阿哥的福晋的。至于五阿哥,皇上曾在大朝言明,五阿哥淘气……
再者,琅嬅嫁给哪一个都是嫁给天皇贵胄,有咱们富察家作为后盾,都不会差的。”
弘历啃着梨摇头:也就是我这个大善人,渣渣龙连程序都不想走呢,他比我蠢多了。
富察夫人嘀嘀咕咕:“那哪里能一样,一个是当主子娘娘,一个……”
马齐的夫人赶紧扯了富察夫人一下:“行了,弟妹,越发口无遮拦了。你还没懂吗,老爷说了,有富察家作为后盾……”
而弘历没有听下去了,他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他觉得他要有这个世界最好的好朋友了!
将梨随手一扔,把傅恒脑袋砸了个包,快乐的弘历快乐地回宫了。
连熹贵妃把他叫过去,在他面前长吁短叹都破坏不了他的好心情。
第二天弘历早早跑去宫门口等着。
弘昼母子显然没有熹贵妃的母子光环,回宫的时候没有满宫迎接。
但是弘历一挺胸脯,有他在,胜过千军万马,啊不,后宫三千。
守着宫门的侍卫时不时斜眼看弘历,脑补了几万字的兄弟相残夺嫡内容。
等裕嫔和弘昼的马车到达时,不可避免的在宫门口停下。
然后弘历三步并作一步到了马车边,看着弘昼含情脉脉:“这个弟弟,我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