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雾晣往后仰的时候没有半分担心,毕竟她现在有了个人肉垫子,甚至还有空闲闭眼接收了一下记忆。
等真的落了地,已经知道自己这次是如兰的任雾晣觉得,刚刚还是有必要担心的。
墨兰身上也没几两肉,砸她身上,还是免不了疼一疼。
当然,这是如兰的想法,要是墨兰知道了,怕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墨兰现在躺在地上,跟被八头猪撞了一样,不停腹诽如兰平时吃那么多果然是没有白吃的。
压得她疼得都要见太奶了,却还要在意在齐衡和梁晗面前的形象,忍着没痛叫出声。
如兰既然已经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形了,自然要先下手为强的,她可不想挨手板心。
眼看着盛纮已经说着“这是怎么了”走过来了,齐衡脚步也动了,想要去扶明兰却被不为挡住了。
如兰作势去拉墨兰:“对不住啊,四姐姐。我和六妹妹看你在屏风后头看得出神,没注意到我们,只是想着想吓唬吓唬你逗个趣。
方才你摔出来,妹妹也尽力拉了,却也没拉住,还压到了你,是妹妹的错。四姐姐,你没伤到哪里吧?”
不管之后盛纮说不说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了,她又不在意名声,嫁不嫁人也无所谓。
她就要先把话秃噜出来,至少她的话还有一半是真的呢。
墨兰倒想反驳呢,她的形象不能有损,但是实在是痛得不能太能利索说话,刚开口说了个“不……”,就被如兰握住了手。
周雪娘倒想说点什么为墨兰开脱呢,也被如兰一屁股顶开了。
如兰一副眼泪都急出来了样子:“四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都这样了还让我不用在意。爹爹,给四姐姐叫个郎中吧。”
明兰在一旁目瞪口呆,连小桃伸手过来扶她,都不记得起身了,显然是没见过平时莽撞的如兰突如其来的墨化。
墨兰的一番话被噎回去,直接气晕了,今天这场来访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吴大娘子携梁晗告辞,齐衡一步三回头却也没理由留下。
而盛纮绕着前厅拉磨,显然气得不轻,大吼一声跪下,盛明兰本来就坐地上呢,倒是很方便跪,如兰就有点不情不愿了。
眼见着他要叫人把墨兰先送去林栖阁,然后来审如兰二人,如兰赶紧朝墨兰腿上跺了一脚。
但凡今天盛纮要罚她,那她就一定要把墨兰拉下水!
如兰这一脚和她砸墨兰身上的力道也不差什么了,墨兰又被疼醒了,这次猝不及防,可算是痛叫出声了。
王若弗连忙过来揽住如兰:“跪下什么跪下,这和我的如儿有什么关系!是墨兰这个小妖精眼巴巴地来看伯爵府的公子,你要跪也该让她跪!”
盛纮气得鼻孔都大了:“你这是什么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没搞清楚,有你这么做母亲的,竟说墨兰是小妖精了?
再者说了,就如兰私闯前厅,在外客面前出丑这一桩,就是你没教好,我让她跪一跪还拦着,真是慈母多败儿!”
如兰觉得,盛纮是真不疼她,几个儿女里,好像最不疼的就是她,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了。
如兰的亲爹盛纮更疼墨兰,如兰的亲哥、亲姐更疼明兰,还好她还有个亲娘疼,也算公平吧。
大约是墨兰也被搅和进事端里了,周雪娘不知道是不是被如兰那一屁股顶得不能近身,只能去报信了。
王若弗和盛纮正对峙着,林噙霜也晃晃悠悠进来了。
林噙霜的眼泪珠子一洒,盛纮就心软了,要让林噙霜把墨兰带回去。
如兰肚子饿了,她可是没吃中饭就来跟踪墨兰了呢,也不想在这里看盛纮摆公堂,于是拽了拽王若弗的手。
王若弗智商好容易在线一回:“主君方才还说事情没弄清楚呢,这就带回去了?
罢了,既然墨兰这边问不了话了,那就都散了,等什么时候墨兰能问话了再说。
没有把罪魁祸首放了,倒让两个连坐的蹲大牢的,官人说是吧?”
林噙霜歪着头,用帕子半掩着,要哭不哭:“主君,大娘子,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墨儿一向最乖巧不过的,哪里能私自来前厅呢?
墨儿,你朝你爹爹解释解释,你做姐姐的,妹妹有什么错处,是要教导的,不是替她们遮掩的。你这样就不是爱护妹妹,反倒是害了她们了……”
如兰有点不耐烦了,她肚子开始叫了,她觉得她没来之前如兰打算吃羊肉就很不错,快点把这里的事情了结了赶紧去吃饭吧,于是朝着墨兰甩了张真话符。
墨兰全身上下无处不疼,正要顺着林噙霜的话给如兰甩锅呢,开口却是一通抱怨:“周娘子,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都说了,这扒着屏风望的样子实在难看,你还非让我来。
我听了你的主意来了,人见了却是摔着见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我以后又有什么脸面见伯爵娘子!
如兰,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拉我垫背,你还掐我,踹我,你等着的,等我好了,饶不了你!”
如兰啧啧,果然,真话符也只是真话,不觉得自己错的是不会说出自己错了的话的,墨兰一开口,锅是甩到周雪娘身上了。
盛纮才是睁大了眼睛呢,在他心里,他的墨儿一直是和林噙霜一样温柔贤淑的。
王若弗倒是气得不轻,她可以骂林栖阁的是一窝妖精,却不能让墨兰骂如兰小贱人,三两步过去就给了林噙霜一巴掌。
一巴掌扇两个人,连墨兰的脸上都带了点尾风。
林噙霜顾不上自己被打了,得先将盛纮的疑虑去了,然后也被如兰甩了张真话符,开口就是:“蠢货!我平日里是怎么教的你?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有什么气非要在这里撒?你扯个谎先将你爹爹糊弄过去才是要紧事,这都不会吗?”
王若弗看着这场俩妖精现原形看得目瞪口呆,还想趁着对手智商忽降,自曝其短,继续审问几句,就被深受打击的盛纮拦了,将所有人都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