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冉的贴身婢女佩心已经着急忙慌地去叫太医了,沈碧君还在那边慌乱得六神无主,大叫“我不知道”。
她这时候倒是胆子小了,当初半点医术不会就混进代宫当医女,翻了本催生的书就开始打着保票伙同墨玉朝王后献计自己会催生的时候,怎么胆子那么大呢?
太医过来之后,周子冉也平安生下了孩子,房里围着的一圈人看着哭声震天的婴儿,喜笑颜开地大叫“是小王子”。
这个孩子原本在身体上就是没问题的,要不是要给窦漪房的儿子腾世子的位置,也不会在几岁上被害得摔死,没道理换了她来生就会早夭。
周子冉现在需要关注的是自己的身体,她自然不会让自己早死,但是她也没必要那么快就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活蹦乱跳。
太医给她把过脉开始摇头,显然是对她这因催生造成的五脏受损,以至于寿数不长的身体无能为力了。
周子冉等太医让人押着沈碧君出门,才给自己嚼回春丹,以后再糊弄脉象吧,止疼的药效马上要退了,她可不想真的当个美人灯。
周子冉装作用力过度昏睡了,其实耳朵伸得长长的,正在听门外薄太后对沈碧君的宣判呢。
沈碧君攀咬起了墨玉,依然没有改变薄太后想处死沈碧君的想法。
想看现场的周子冉实在心痒痒,将守在床边半睡着的佩心按昏了,跟着出去看沈碧君和窦漪房的相认大戏了。
不得不说,一个得宠的美人,身孕与王后的月份相差无几,为了顺利生下长子,好继承王位,安插自己的舅母去王后身边当医女害王后,的确是很说得过去的。
不然,哪家的王宫这么离谱啊,一个半点医术都不懂的骗子,撒个胡椒粉就混进医女行业了。
不过,熟知剧情的周子冉也知道,沈碧君也只是个为女主剧情服务的工具人罢了,好让周子冉为窦漪房腾出王后的位置。
附带让窦漪房给世子当养母,将军哥哥给窦漪房当手下。
就和之后的紫苏觉得给刘恒当女人了就是对不起窦漪房,要向窦漪房报一个莫名其妙的恩,就非要搞死刘尊这个世子,为窦漪房的儿子腾世子位置一样。
大家都是工具人嘛,周子冉只是一个下线比较早的工具人。
其实,周子冉想半天也不明白,自己这个本来就不必要存在的王后和刘尊这个本不必要存在的世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周亚夫有没有她这个妹妹,都是要因为莫雪鸢对窦漪房一再让步,给她当打手的好吧。
为了衬托女主和女主的儿子才是天选王后和世子?
但是既然剧情都非要给周子冉塞了王后剧本和世子儿子了那她现在就完全没必要放手嘛。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嫡长子都占了,那刘恒以后也不必要再有别的孩子了,刘启这历史上真正的长子都丢了长子的份额了,自然也不必出现了。
哦,窦漪房现在肚子里的不算,这是一个连窦漪房都要大呼蠢货的,构不成什么威胁,就当周子冉提前给窦漪房付的工资了。
她让吕雉为她打工了,自然也可以让窦漪房为她打工,工资是一个蠢货公主,周子冉搞强买强卖的,也不在乎窦漪房乐不乐意了。
不过,现在,周子冉就可以先给窦漪房一点入职福利。
沈碧君对窦漪房那么不好,从小就虐待她,干嘛还要留沈碧君一命呢,周子冉决定帮帮她。
戏演得真一点,才能更加取信于薄太后和刘恒嘛,现在都不只是怀疑她是安排人害王后了,她的身份都开始存疑了,正是该撇清关系的时候,可是不能手软的。
于是,窦漪房听着莫雪鸢在耳边念叨着“肋下三寸不至致命”,抖着手朝沈碧君刺去的时候,随着莫雪鸢拍窦漪房的胳膊,周子冉也一个石子打在剑柄上,剑偏了一寸,直指心脏,直接把沈碧君刺了个对穿。
黑心资本家周子冉打着职工福利的名号,为自己报了个仇,也不由得捂嘴偷笑。
不要说什么沈碧君固然是个不懂医术却为了赏银要替周子冉催生的骗子,到底也是周子冉自己蠢和耳根子软,听信了想借她这把刀对付窦漪房的墨玉的话,几次拒绝下来依然还是存了想早窦漪房生子的私心。
就为了她刚才在产床上疼的那一场,周子冉也要弄死这个又蠢又毒的货,不是要钱不要命吗,直接没命了正好,她会记得给沈碧君烧纸钱的。
哦,现在还没有发明纸,那她造个纸都给沈碧君烧!
反正金银珠宝沈碧君是不用想了!
窦漪房没看出来沈碧君到底死没死,但是莫雪鸢是确定沈碧君这死得不能再死了,除非她心脏长在右边,赶紧低下头,不让窦漪房发现她的异状。
薄太后看沈碧君人都死了,窦漪房有刘恒护着,自然无话可说,众人都从孔雀台解散了。
窦漪房抓着莫雪鸢的手,说着要是她舅母死了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莫雪鸢看着窦漪房可怜可爱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上了善意的谎言,连连保证沈碧君没死,等晚上她就去将沈碧君救出代宫去。
窦漪房估计也不是真的多么关心沈碧君,只是要保持她有情有义的人设,听了这个话就当是安心了,表现得很信任莫雪鸢的样子,没有再多问一句。
周子冉真的不知道窦漪房到底给莫雪鸢灌了什么迷魂药,让莫雪鸢这么一颗心扑在窦漪房身上。
本来在汉宫的时候,她就是领了任务刻意去接近窦漪房的,她武功那么高,一些太监哪里打得死她啊。
窦漪房阻止了殴打她的太监一番,给她灌了几碗鸡汤,她就感动得要死要活的。
窦漪房要把她留在匈奴,让她死在匈奴,她最后能脱困也不是窦漪房心软,而是周亚夫营救。
结果就算这样了,莫雪鸢将周亚夫撇在一边,将周亚夫的心伤得肝肠寸断,倒是对窦漪房不离不弃,非要让窦漪房相信她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