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是帝家第四代掌权人,也就是族长,在他之下有四位长老,大长老性子较为和善。”
“二长老也就是慕雅的爷爷,为人固执刻板,死脑筋!”
说大长老的时候还是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一说到二长老就开始咬牙切齿了,想来是还在记恨当初宫慕雅被送走的事。
毕竟当初宫慕雅会入宫,可是她亲爷爷做的决定。
“还有呢?”
帝无名收回表情继续说,“三长老也就是千杀的爷爷,为人阴毒狠辣,最阴险的也是他,至于四长老,脾气相较其他三个软和一些。”
“四位长老先祖都是对帝家忠心耿耿的臣子,当初先祖太子能平安离京都是几位的功劳,所以他们在族中话语权仅次于族长。”
“当然,最终能决定一切的还是我爷爷,只是那个老头子对于复国的信念根深蒂固,已经魔怔了。”
谈起自己的爷爷,帝无名没有任何亲近的感情,只有一片冰冷,好像他口中谈论的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也对,任谁也无法喜欢从小就将自己当做复仇的工具任意揉捏和掌控的人吧。
况且帝无名并未在他那个唯一的亲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温暖,唯一得到的,只是对方不停的掠夺。
小时候是他喜欢的玩意,长大后是喜怒哀乐,但凡他在意的,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东西。
强者无情方能立世,这是他爷爷一直灌输给他的东西。
因此他失去了一切在意的东西。
他所有的喜好都必须割舍,无情无欲,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想要他成为的样子。
只有慕雅是他唯一触手可及的温暖。
那个会在他低谷迷茫时驱散他周围的黑暗,为他带来耀眼的光芒,会软糯糯的告诉他别怕,她会一直在他身边。
也会软乎乎的安慰他,小心翼翼的为他舔舐伤口,如同一个幼兽般眷恋依赖他。
告诉他,他的世界不是一片黑暗。
他没有名字,她便为他起一个名字,阿愿阿愿。
是愿他无事伴心弦,所念皆所愿的愿。
宫慕雅的存在,让帝无名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是他唯一想要攥紧的温暖,但他们却残忍的夺走了她,那便不要怪他了,任何想要夺走他光芒的人,都必须死!
他眼中闪过一抹嗜血残忍的笑。
明芷不动声色的将他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虽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转变了神色,但她也不准备多问。
只是轻轻点了点桌案,弄出一点声响让他回神。
“千杀的死应该在那边造成了不小轰动吧?他们的下一步打算如何?”
见他已然回神,明芷直接开口询问。
帝无名闻言缓缓的勾唇,又恢复成那副慵懒邪魅的模样。
“那几个老头子有些急了,让我尽快和你有个孩子,挑拨你与皇上的关系,携子夺位。”
明芷挑眉,“就这些?”
“当然不止。”帝无名懒懒道:“偷龙转凤听说过吗?”
明芷蹙眉,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某人点头,“就是你想的这个意思!”
明芷:“……”她到底在那些人眼中有多蠢?
“行了,本宫知晓了,只是你我成亲数短,那便等一月之后再公布吧。”
帝无名挑眉,不置可否。
明芷刚好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件事就这样定下。
次日,隔壁的摄政王府传来消息,说是墨宸醒了。
明芷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看他,只是让人带了一句话过去,让他好好休息。
也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伤太重不便下床,一连几日两人都没有见过。
很快到了丞相处斩的这日,明芷并未前去,只听前去观刑的千影说了下现场的情况。
听说当时丞相夫人大声哭喊着冤枉,反观丞相却好像认命一般紧紧的闭着双眼,不过任凭她如何哭喊,最后闸刀还是无情的落下。
相府满门抄斩,除了假死脱身的三人,无人幸免。
满地的血,在邢台经久不散,浓郁的令人作呕。
那日崔婉婉和冀南诀也去了,亲眼看见相府覆灭,两人才离去,至于之后的事情明芷没有再关注。
……
经过几日的奔波,明芷让芊影送出的信也终于到达了它主人的手里。
此刻的依兰皇宫,女皇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信纸,下面坐着她最疼爱的女儿依兰夏儿。
“母皇,可是有何不对?”
女皇将信纸递给依兰夏儿,“你自己看看吧。”
依兰夏儿接过仔细观看,越看神色越凝重,等全部看完,脸色比之她母皇不遑多让。
“你如何看?”
此处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说话自然也无需顾忌。
依兰夏儿闻言先冷静的分析,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母皇,儿臣倒是以为这信上所言为真。”
“哦?”
依兰夏儿继续答:“儿臣在大夏遭遇算计本就透露着古怪,之前调查的结果也只当意外,可是如今信纸上所言却让儿臣不得不怀疑。”
信纸短短的一页,却将她在大夏的遭遇分写个明白,还有背后之人的算计,和最后达成的结果。
依兰夏儿不是蠢人,很清楚若是当时没有那女子拦住他,最后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若母皇身边再有人挑唆,那么和大夏兵戎相见是一定的,这让她不得不相信信上所言。
只是信中上只是隐晦提起了母皇身边有奸细,至于是谁并未言明。
依兰夏儿也能猜到对方的意思,与其直接写明倒不如让她们自己找出来更为信服。
“皇儿说的没错,而且此封信是来自大夏长公主之手,应当作不得假。”
“什么?大夏的?”
女皇点头,依兰夏儿陷入了沉思,“大夏长公主儿臣虽未曾见过,但也曾听过她的名号,此信既来自大夏,那便不会有假。”
“母皇,儿臣请命彻查此事!”
女皇拍了拍她的手,“去吧,将那些魑魅魍魉都抓出来,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女皇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残忍嗜血,一点不复往日的和善。
依兰夏儿领命,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是当上一国女皇的人物哪会是什么纯良的人物。
便是她自己骨子里也是透着凉薄,皇家之人,没有真正的和善。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不过几日功夫,她便找出来潜藏在皇宫的奸细,令人意想不到的居然是母皇最宠爱的贵君。
依兰夏儿直接将蓝颜衣押到女皇面前,将自己搜集到的证据一同递上。
“母皇,经过儿臣几日查探,唯有蓝贵君一人可疑。”
说是可疑,但递上的证据可不单单只是可疑,反而更像是实锤一般。
女皇看完瞥了眼跪地的男人,声音听不出喜怒,“颜衣啊颜衣,是本皇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背叛本皇呢?”
蓝颜衣爬到她面前扯着她衣袖,哭唧唧的辩解,“没有,妾是冤枉的,冤枉啊皇,妾对您一心一意,从无二心,怎会背叛您呢,一定是有人陷害妾!”
“一定是有人见妾得宠故意陷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