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哥给您做出的考验？”季怀臻原本是想找祝霜询问宁淮在宁家的生活的，谁承想却被祝霜当年的故事给吸引了注意，连咖啡都忘记喝了，一脸好奇地追问道，“那您当初是怎么选择的？”
“选择……吗？”祝霜抿了口咖啡，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淡淡道，“说到选择，我这里也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做出选择。”
“我？”季怀臻看着桌上那份厚厚的文件，心中一动，并未立刻去拿那份文件，而是谨慎问道，“是什么样的选择？”
“说选择可能不太准确。”祝霜扶了扶眼镜，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应该说是一个交易。”
“交易？我和你？还是我和二哥。”
祝霜挑了挑眉，笑道：“季先生，您很敏锐，自然是您和宁先生的交易。”
“是什么样的交易？”
“交易内容就是——”祝霜微笑着，将早已打好了腹稿的交易内容道出，“宁先生会帮助您成为盛灵的下一任继承人，甚至会一直辅佐您成为下一任董事长，但相对的，日后您需要将您名下的5%的股份转让给宁先生，同时，您不能强迫宁先生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祝霜的一番言语无疑是令季怀臻感到震惊的，他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面色诧异：“为什会想到要和我做这样的交易？先不说为什么交易对象会是我？为什么交易内容这么的……”
“这么的奇怪是吗？”祝霜替他补上了后面那句话。
季怀臻点了点头。
倒不是转让股份这一条交易内容让季怀臻感到奇怪，如果宁淮真的有能力让他坐上继承人甚至是董事长的位置，那他和宁淮签署这样一份协议又有何不可？只是宁淮又如何确定他未来一定能拿到股份呢？
让他更感到奇怪的是后面一条，什么叫做不能强迫宁淮做他不喜欢的事情？难不成……宁家人一直在强迫宁淮做什么事？强迫那个宁淮？宁家除了宁董事长就没有人有这个能耐了吧？除非……
季怀臻抬头看向祝霜，祝霜注意到了季怀臻的视线，但笑不语。
季怀臻了然。
季怀臻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思考着季怀臻刚才的那番话，只是这件事到底太过重要，他一时间不能做出决定，他垂眸低声道：“很抱歉，我觉得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考虑一下。”
“这是自然。”祝霜点点头，又抿了口咖啡。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季怀臻突然开口问道：“我能问问，你那时的选择是什么吗？”
其实也不需要特意去问了，端看现在的祝霜季怀臻就能明白，当时祝霜究竟做出怎样的选择了，但他还是想知道，祝霜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做出那样的选择的。
“我吗？”祝霜笑了，笑得开怀，道，“我想季先生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这样您还要问吗？”
季怀臻的眼神很坚定：“是的。”
祝霜放下咖啡杯，深色眸子直视着季怀臻：“我当然是选择了宁先生。”
季怀臻讶异，问道：“可是那时候二哥还只是个孩子，您就这么信任他？”
祝霜又笑了，这次他的声音很轻，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和坚定：“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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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霜经过几天的思考，最终选择了宁淮。
令他诧异的是，几乎是在他顺着宁淮的意思找到老黄后，和老黄谈了很久后，后面他在展开揪出小偷的过程时，竟然惊人的顺利，当时偷动过老黄代码的人果不其然就是那个办公室里和老黄关系不好的那个同事，不仅如此，这人还偷动过其他研发人员的代码，现在研发部都在紧急排查并做后续预案中。
将人揪出来后，仔细调查后才发现，这人竟然被一家小游戏公司给收买了，想将宁淮制作的游戏代码偷出去卖给对方，原本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商业偷窃案，却没想到，在经过深入调查后，祝霜发现对家游戏公司竟然和宁以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宁以英的妻子柳荷的娘家柳家，有一个关系远了一点点的堂弟就是在这家公司上班。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个游戏公司里，竟然也有宁以珍的人，这一调查结果出来，一时间，这件事情都陷入了迷雾之中——英珍二人究竟有没有出手？出手了的话又是谁安排了这个偷代码的人呢？
“这很重要吗？”在祝霜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宁淮后，宁淮将视线从电脑上挪开转移到祝霜身上，眼神很平静，淡淡道，“反正，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淮语出惊人的话语吓到了祝霜，他没想到宁淮竟然会这么形容英珍二人，他原以为宁淮就算和英珍两人争夺继承人的位置，也不会对自己的亲叔叔亲婶婶恶言相向。
“怎么？嫌我恶毒？不近人情？”宁淮又淡淡问道，嘴角向上勾了勾。
“没有，您误会了。”祝霜摇了摇头，解释道，刚刚一开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又仔细思考了一下，既然英珍两人都能做出收买研发部研发人员偷宁淮代码的事情了，还指望宁淮好言好语的跟他们说话吗？
“知道就好。”宁淮视线又回到了电脑上，今天他戴了一副平光眼镜，镜片上反射出的光亮让宁淮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好惹了几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是。”祝霜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转身往门口走去。
其实他原本还想跟宁淮说一下公司内部关于他抱宁以珍大腿的事情，只是看宁淮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想起那款手游即将投入测试，如今还出了偷窃的事情，这无疑大大加深了宁淮的工作量，还是不要用这些小事麻烦对方了。
祝霜这么想着，一边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正当他扭转门把手时，身后突然想起了宁淮的声音：“集团内部的，声音，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宁淮突然开口，将祝霜吓了一跳，他想起最近那些个风言风语，还想问清楚，但见宁淮始终注意力都在电脑上，最终他还是没打扰。
只是几天后，集团内部关于他抱宁以珍大腿的消息渐渐少了许多，现在传的更多的，却是宁以英和宁以珍这两个人收买了另外一家游戏公司企图偷取亲侄子的游戏代码。
一时间，宁以英和宁以珍两人在盛灵风评下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