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正要离开实验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救命！求求你们收留我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都别动！举起手来！”是守门的手下在喊话。
林毅皱了皱眉，大步走出实验室。走廊尽头，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跪在地上，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穿着破旧的白大褂，长发凌乱，脸上还带着血迹。
“林爷，这些人说是从东区逃过来的。”一个手下汇报道。
那女人抬起头，看到林毅后眼睛一亮：“您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求求您收留我们！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林毅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女人个子不高，但身材匀称，即使狼狈不堪也掩盖不住她清秀的五官。
“你叫什么名字？”
“孙芸。我是东区医院的医生。”女人声音有些发抖，“三天前变异兽攻破了医院，我带着一些幸存者逃了出来......”
林毅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人群。有老人，有孩子，还有几个受伤的青年，看起来确实像是仓皇逃命的样子。
“医生？”林毅眯起眼睛，“会治疗变异兽造成的伤口吗？”
“会！我在医院就经常处理这类伤患。”孙芸连忙说道，“而且我还懂得配制抗感染的药剂......”
林毅摆摆手打断她：“先带他们去大厅。”
手下们押着这群人往大厅走。路过林毅身边时，孙芸突然跪下来抱住他的腿：“求求您，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可以为避难所工作，治病救人......”
“起来。”林毅冷声道，“我最讨厌这种下贱的求饶。”
孙芸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林毅转身往大厅走去，孙芸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厅里，那群幸存者已经被安排坐下。有人给他们端来了水和面包。
一个小女孩狼吞虎咽地吃着，把面包屑弄得到处都是。
“说说东区的情况。”林毅在主位上坐下。
孙芸站在他面前，声音平稳了许多：“变异兽越来越多，整个东区都沦陷了。
医院里的伤员太多，物资根本不够用。后来李强带人来抢夺药品......”
“李强？”林毅眼神一凛，“他去过医院？”
“是的。就在两天前。”孙芸点点头，“他带着二十多个人，把医院搬空了。
那些伤员没了药，死了好多......”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又红了。
林毅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可以从孙芸这里了解李强的动向。
“你们这些人，都是医院的？”
“不是。”孙芸摇摇头，“有一些是附近居民。
逃命的时候遇到的，就一起走了。”
她指着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人：“张大叔会开车，要不是他，我们可能已经死在路上了。”
那个被称作张大叔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是啊是啊，我开着医院的救护车，一路躲着变异兽，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
林毅打量着这群人。看起来都是普通幸存者，没什么威胁。
但在这个世界，谁也说不准。
“王虎还没回来？”他问守在门口的手下。
“还没有消息。”
林毅皱了皱眉。追捕李强的事不能耽搁太久。
“把他们安排到三楼空房间。”他对手下吩咐，“每个人登记造册，抽血化验。”
“是！”
“抽血？”人群中有人惊慌地问。
“例行检查。”林毅淡淡地说，“要确认你们没有被感染。”
孙芸站出来安抚众人：“别怕，这是正常程序。
我来帮忙抽血吧，我最擅长这个了。”
她熟练地安排人排队，动作麻利地给每个人抽血。
期间还不忘安慰那些害怕的老人和孩子。
林毅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有能力。
短短几分钟就把局面理顺了，没有一点混乱。
“你很会管理人。”他说。
孙芸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医院工作，总要学会处理各种突发情况。”
她把最后一管血样递给手下，又转向林毅：“您这里需要医生吗？
我可以......”
“先等化验结果。”林毅打断她，“如果没问题，可以考虑让你在医务室工作。”
孙芸眼睛一亮：“太感谢了！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这时，赵雪从楼上下来，看到大厅里的情况愣了一下。
“这些人是......”
“新来的幸存者。”林毅说，“这位孙医生，以后可能会和你一起工作。”
赵雪上下打量着孙芸，目光在她的白大褂上停留了一会。
“东区医院的？”
“是的。”孙芸微笑着伸出手，“久仰赵医生大名。”
赵雪没有理会她的手，转身对林毅说：“实验室已经收拾好了。”
“嗯。”林毅站起身，“你带孙医生去医务室看看。”
赵雪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示意孙芸跟她走。
两人刚走，一个手下急匆匆跑进来：“林爷！
王虎传来消息，在东郊废弃工厂发现李强的踪迹！”
林毅眼中寒光一闪：“备车。”
“等等。”孙芸突然跑过来，“我知道那个工厂的情况。
我们逃命时经过那里，里面机器设备很多，地形复杂......”
林毅停下脚步：“说下去。”
“工厂有三个车间，地下还有锅炉房。最危险的是化工车间，里面存放着很多易燃品。”
孙芸快速说道，“我们躲在那里时，看到不少变异兽。”
林毅眯起眼睛：“你确定看到李强进去了？”
“没有。但那里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林毅思考片刻，对手下说：“让王虎先别轻举妄动，等我过去。”
“我也去！”孙芸说，“我可以带路。而且万一有人受伤......”
“你留在这。”林毅打断她，“赵雪，带她去医务室，尽快开始工作。”
说完，他大步走向门口。孙芸还想说什么，被赵雪拉住了。
“别多事。”赵雪冷冷地说，“跟我来。”
医务室在二楼，设备齐全，但很久没人使用了。
赵雪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需要打扫一下。”她说，“工具在储物间。”
孙芸二话不说就去拿来拖把和抹布，麻利地开始清理。
赵雪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你很热心。”
“医生嘛，总要有点职业操守。”孙芸一边擦拭药柜一边说。
“是吗？”赵雪冷笑，“在这种时候，还讲什么职业操守？”
孙芸的动作顿了一下：“总要有点信念支撑自己活下去。”
“说得真好听。”赵雪走进来，“东区医院的白大褂是蓝色的，你这件是从哪来的？”
孙芸握着抹布的手微微发抖：“这是......急诊科的。”
“急诊科也是蓝色。”赵雪逼近一步，“你到底是谁？”
孙芸猛地转身，手里的抹布甩向赵雪面门。赵雪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踢向孙芸小腹。
孙芸身手敏捷地翻滚躲开，顺手抄起一把手术剪刀。
“真看不出来，赵医生身手不错。”她的声音变得冰冷。
“彼此彼此。”赵雪冷笑，“一个医生，反应这么快？”
两人对峙着，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你是李强的人？”赵雪问。
“你觉得呢？”
“他派你来做什么？”
孙芸没说话，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似乎在找逃跑的路线。
“别费心思了。”赵雪说，“门口有人守着。
你跑不掉的。”
“谁说我要跑了？”孙芸突然笑了，“我的任务才刚开始。”
她松开手，手术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你去告诉林毅啊。
看他信你，还是信我？”
赵雪一愣。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还要狡猾。
“你以为他会相信一个刚来的陌生人？”
“那要看我表现得够不够好咯。”孙芸理了理头发，“比如说......帮他找到李强？”
赵雪瞳孔一缩：“你知道李强在哪？”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提那个工厂？”
孙芸得意地说，“林毅现在肯定已经过去了。
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到处都是易燃品......”
“你......”赵雪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着火了！仓库着火了！”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浓烟从仓库方向升起，火光冲天。
“看来我的人已经得手了。”孙芸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林毅带着人去追李强，避难所里能打的都走了。
现在，该轮到我们表演了。”
赵雪转身就要冲出去，孙芸却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你，就不会这么着急。
你通知林毅也没用，等他赶回来，一切都晚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夺权啊。”孙芸站起来，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这么好的避难所，凭什么让林毅一个人说了算？”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赵雪一眼：“你最好想清楚站在哪边。
等我的人控制了避难所，投靠我的人会有好处。”
说完，她大步走出医务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赵雪站在原地，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
她知道孙芸说得对，等林毅赶回来可能真的太晚了。
但是......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针眼。那里还留着林毅注射追踪剂的痕迹。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林毅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赵雪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针剂。那是她偷偷调配的解药，本来是要给自己用的。
“这个女人，比我还要危险啊......”她自言自语着，把针剂收进口袋，“看来得先解决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