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儿」还有这样的作用么……真没想到，我妈原来一直知道些什么。”
“别管其他的了，现在要紧的应该是修你的眼睛才对……那一刀，修的左眼……”
璃未颤抖着用手抚摸林修被血浸满的左脸，满脸的心疼。
“没事。瞎一只眼的代价破除「瞳咒」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不过……这样做风险很大，是最后「墨月儿」给予我咱们那些忘不掉的回忆让我有这样的勇气呢……”
林修一样伸出手抚摸着璃未那已经被泪打湿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说道。
终归是依靠那份执着的爱，点燃最后的火焰。
他在心脏剧痛的时候，意识虽然难以保持清醒，但一直对自己进行着心理暗示。
用几个关键词。
「涅安斯之眼」「瞳咒」「自己的魔瞳」……
循环往复的默念。
最后成功让关键那一刻的匕首划向自己的瞳睛而不是自己的心脏。
「瞳咒」第三阶段的突破点，显然和林修的眼睛脱不了干系。
就像『古瞳』里所描述那段传说故事那样，第一代术瞳者涅安斯与「清魔」的契约里「涅安斯之眼」的定位便是改变涅安斯命运的东西。
也是最后击破「涅古之心」，使得「清魔」封印五百年的mVp。
凭借这一点，让林修有了最后的自我救赎的机会。
少年赌了一把。
却还真是「清魔」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幕。
历来术瞳者之所以无法突破至第六法而被「瞳咒」折磨致死。
通常死因就是两点：
要么承受不住失去挚爱的痛而自杀。
要么虽然无挚爱，但是没找到「瞳咒」在术瞳者身上最隐秘最薄弱的存在位置——左瞳。
被神秘了千年的「魔术因子」附着在感知一切事物的眼睛上。从而失去正确感知世界的能力。
如同猎物一样被「瞳咒」玩弄。
为何涅安斯明明也自刀双眼却没有挺过第三阶段呢？
因为狡猾的「清魔」当然知道「瞳咒」的弱点，提前通过「魔鬼契约」献祭掉涅安斯的左眼。
所以他已经失去了通过自己刀掉左瞳而打破瞳咒的唯一解。
就算又失去右眼，右眼也只能成为「清魔」所需要的第一代术瞳者之眼作为激活「涅古之心」的法器而不是任何自我救赎的钥匙。
更加阴谋的是，即使术瞳者破灭瞳咒达到了第六法，此时也已经瞎了一只眼。
对于瞳术师来说，尤其是单魔眼的瞳术师，失去了眼睛就是废人。
对于天生双魔眼的，也会基本丧失一半以上的战斗力。
「清魔」通过这一招，让术瞳者这一长久的威胁隐匿于世，这样一来，为自己创造无数从魔术师那里汲取魔力的机会。
但从现在开始。
「清魔」不再那么轻松了。
一个普通十七岁的瞳术师少年在此刻已经胜天半子，给了一千岁以上的「清魔」一个狠狠下马威。
当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清魔」就已经输了一大半。
但并不是还没有反败为胜的一丝希望。
只要提前完成目标的任务，去俄罗斯拿回「涅安斯之眼」与「涅古之心」，在魔术界还没有同仇敌忾将自己作为目标之前把所有威胁逐个击破就能够赢。
此刻正在赶路去华地的「清魔」感知到了这一切，却还是开始自我安慰道：
「会赢的！」
「优势在我！」
「只要欧诺萨斯被我策反，奥古斯丁也投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敌人必须除掉！……魔法使南宫唯！」
————————
魔女恍惚着不断用手轻抚他左瞳伤口。
「相位·止血愈合！」
但效果似乎不佳，虽然血是止住了，但大部分也是林修自身魔术回流的逆运动帮助血块凝结完成的。
“Sirius……我不想看到不完整的你……”
“没有什么不完整，在一起的我们就是最完整的。”
璃未笑了。
这是这十多天以来几乎没有看过的笑容。
他们都累得奄奄一息。
精神与肉体都是这样。
“会长大人，今天是多少号啊？我想要在日记簿那句话上面写上日期。”
但是璃未自己也忘掉了日期。
还是打开手机才知道现在已经12月19日了。
一个星期后就是圣诞节。
“12月19日。修，我的留言你看不见了对吧。”
林修扶起璃未，缓缓走到书桌边，用笔写下日期后递给璃未。
“现在能看见了，「瞳咒」减弱的存在又回来了。”
“太好了……那我也把我的日记给你看看吧。”璃未牵起林修的手就往自己房间跑。
日记簿显眼地放在桌子上。
但是床铺和周边的布置似乎凌乱不堪。
对于特别在意干净整洁的魔女来说，该是多么绝望的精神状态才会这样……
林修太熟悉璃未了，刹那间便心疼了。
“这么多天，我每一天都睡不好，虽然时不时睡在修身边，会死死抱着你，亲你吻你无数次……前几天每天都在做噩梦。”
少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的“挣扎”与“痛苦”。但深埋其中的，也都是对林修至死不渝的爱。
“修，我有办法帮你把左眼治好。不然就算突破瓶颈也……会损失大半战斗力吧……”
“是，左瞳开不了确实会极大影响第四法以上的瞳术。但左眼已经彻底被划碎……这是依靠魔术不能治疗的……”
林修看过相关的魔术书籍也不少，知道对于魔术师损坏的肉体来说，想要像异世界魔法一样复原是不可能的。
受制于「魔术因子」的本质粒子性质，「治疗」魔术只能起到治疗外部创伤或者身体疾病病原作用。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生命」魔法可以做到肉体再生，不能起死回生，但能够复原残缺的身体。”
原理便是和基因克隆原理类似的魔术克隆原理。
对于肉体损坏程度不是到达溃烂得无可救药程度的魔术师来说，「生命」魔法都能完成复原。
“所以，我们要去找第五魔法使是么？”
“嗯，我知道他叫「南宫唯」，但似乎很少有人见过他。听说只有我爸和第一魔法使威尔真正与他见过面。”
“这么神秘吗？”
林修轻轻碰了碰伤口，还有一些阵痛。
“嗯，但是不着急，或许我们可以再等等去找……毕竟这段时间我们的身体实在消耗太多了。”
要不是今天彻底破除瞳咒这一关，林修可真的要成为重病不起的将死之人。
脸和手臂，到处都有因为咒毒对心脏的束缚造成的一些淤血斑迹。
“好，璃未说的我都会听。但是会长大人……最近我想……先见岳父大人一面可以吗。”
少年干脆利落地说道。
虽然这让魔女顿时紧张了一下，以往林修默认阿莱斯特为岳父的时候也没有此时说要见面这么慌乱。
“为……为什么这个时候Sirius要说这些？”
璃未脸颊不自觉红了起来。
“没什么……单纯是想要见见他，和他说说话。”
“修，你不想父亲林约瑟吗？”
“就让他一个人看着我走向他几百辈子也到达不了的高度吧，这样的折磨估计他也很难熬吧，只能说自作自受。”
“嗯。我支持Sirius，那什么时候动身呢？我找时间和爸商量一下。”
林修又不自觉抱紧面前的魔女，迫不及待地吻上她温热的嘴唇。
两个礼拜的无法触碰实在是把青春期小情侣憋坏了。
恨不得一晚上都这样亲热。
但还是有更多事情要做，比如林修暂时得戴着的单眼罩(与『中二病也要谈恋爱』中的小鸟游六花同款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