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啊!”
“不!”
……
惨叫之声络绎不绝,射术好的、胆子大的,自然是直接弯弓搭箭下手了。
可有些能力不行的,尤其是体弱得连弓都拉不开了,只能四下逃窜。
可林照会让他们逃吗?
一个眼神过去,堵在各路的侍卫们一剑斩下,同组之人不战而胜。
“哈哈哈哈!”
眼见着这一场游戏下来又死了一半的皇子公主,林照终于觉得他们顺眼了些。
“但没办法,谁叫你们争夺的是皇位呢?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把皇位交到你们的手上。”林照道。
她命人把剩下的人又全部拖去了一个大大的比武场上,这比武场宽旷,停十几辆马车是绰绰有余。
“方才已经考教过你们的礼仪和射术了,六艺之中偏武的,便只剩了‘御’这一项。”林照说。
是要比驾车么?
那些皇子公主们一个个早已狼狈不堪,他们看向比武场中的十几辆马车,很是不解,却又有点兴奋。
比驾车……那是不是可以趁林照不注意驾车逃出去?
一想到这里,有人眼里又冒出了希望的光。
但车轱辘声一响,林照马上又碾碎了他们的希望。
“啊!啊!啊!救命——”
不远处,一辆马车突然飞驰起来,明明没有御马人在车上,可那马儿就像是见了鬼似的,撒蹄子跑得飞快。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马车后头不知什么时候拖上了个人,那人腰间被绳索拴着,绳索另一头连着马车,马车一动,那人便被拖着在地上飞速擦动。
“呃啊!啊——”
比武场的地面上尽是沙土,马车跑得飞快,那人也被拖得飞快,不一会儿尘土飞扬,那人金尊玉贵的衣料自然是只中看不中用的,一下子就被磨得破破烂烂。
人的皮肉和沙石摩擦,起初还只是擦破了些许,可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且越跑越快,很快地上就满是血痕,那人身上的皮肉被划成一条一条地坠在了身上。
他惨痛地叫着,哪怕是双手死命拽着绳索也无济于事。
麻绳和沙石一起割破了他的皮肤,肉被摩擦掉,连雪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啊……呃……”
很快,那人的惨叫被淹没在了车轱辘声中,他断了气。
直到他的残躯被人从比武场拖了出来,随手扔在了一旁喂狗吃,大家才依稀认出那可不就是三十皇子。
三十皇子最爱御马,仗着母妃受宠,才刚刚成年便三天两头地驾着马车在大街小巷上穿行。
撞坏了东西也不赔,撞到了人也不管,还怪道人家挡了他的路,叫他御马御得不很痛快。
某次在御花园中见原主受罚,他为给自己母妃出气,还道要拴着原主在马车后头出去游街示众。
要不是他转头出去玩乐又把这事给忘了,原主怕真会要受此酷刑一遭。
皇家的狗吃惯了好的,三十皇子这种细皮嫩肉,它们分分钟就啃得连渣也不剩。
眼看着一条狗把三十皇子的腿骨都给叼走了,剩余的人中有人吓得嚎啕大哭。
“哭也没用,来人,给我把他们绑起来!”
林照不再啰嗦,振臂一挥,皇子公主们一个个都被绑在了那十几辆马车之后,就像三十皇子一样。
“驾——”
林照一声令下,所有马车的马儿都疯狂向前冲去。
“啊啊啊!”
“啊——救命——”
尘土飞扬,哀嚎连天。
皇子公主们各自想着法子想要跟上马车的速度而不被拖死,但畜生不通人性,任由他们怎么挣扎,终归都得在地上被拖上好远。
“哈哈哈哈哈!”
林照极近疯狂地大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意。
这些皇子公主从小养尊处优被养在宫里,被天下百姓们养着,但却一个个都学着昏庸的皇帝和妃子,恶事做尽,半点功绩都没有。
既是恶人,那就要做好被惩戒的准备,就要有能吃苦的意志。
就更要让自己变厉害一些,好能在一众恶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能为所欲为的存在。
这点苦难算什么?
不过是小小几轮游戏,比林照曾经试炼时经历的大逃杀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照才不会怜悯这些蠢人。
不多时,马车终于停下,惨叫变作了细细的痛苦的呻吟。
林照让人下去清点,把还活着尚未断气的又拖了出来。
剩下的,全丢在了比武场,关门放狗。
比武场上传来了狗子们狼吞虎咽的声音。
“君子六艺,咱们已经考教了三轮,剩下的‘书’、‘数’、‘乐’皆不用动武,你们抖什么呢?”
林照像是很不理解众人的害怕一样,依旧笑眯眯的。
“你们放心,接下来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打打杀杀了,咱们当皇帝的,也用不上打打杀杀。”
听到这里,众人敢怒不敢言……
林照却根本不在意他们在想些什么,直接命人上器具,一边又开始说规则。
“我知道你们各有所长,所以咱们人性化一点,接下来两艺一同考教吧,‘书’和‘乐’,各自去选自己擅长的。”
宫人们摆上了数张琴和书案,书案上准备了笔墨纸砚,还有一根细如牛毛的丝线。
“请吧。”
林照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位皇子公主们去选自己擅长的那一门技艺。
皇子公主们已然知道了林照的手段,根本不敢懈怠,对视一眼后立即走向了自己觉得更为稳妥的地方。
若是按她说的做,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稍稍迟疑了些,说不定就被她一刀斩首了。
他们胆战心惊地坐了下来。
“来吧,把这线给他们套上。”
林照一声令下,宫人们又上前来走到了选择了书案的皇子公主们身边。
他们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书案上的细线,趁皇子公主们还在发愣,一一绕着他们的脖子套了一圈。
“这是什么?”
有人发问,但宫人们一言不发。
他们只几位小心地取线、绕圈,轻轻打了个结后便退开了。
而他们这时才发现,原来那丝线的另一端连着桌案上的毛笔。